亂風看着這幾乎油鹽不進的人，心中也是生氣又無奈。
原本找個雙魂之人，還以爲會令他康復的快點，這下好了，這雙魂之人完全就是個不靠譜的啊！
擾亂軍心就算了，竟然還自帶一本可惡的書和一個大拖油瓶，將本來屬於帝十方的魂魄都分走了。
這都一個多月了，就“進食”一次，比原來的方法還要差勁啊！
“就不能把那可惡的書和那鬼胎弄死麼？”
“不能動。”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讓亂風很是無奈。
“好好好，知道不能動，那是你家小僕人的契約者！”這護犢子護得啊……“但雖然那鬼胎存在的確讓她有了最基本的保障，可是你怎麼辦？那傢伙就是一個無底洞啊……你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
“要不然，再去屠一城？製造無數冤魂？”見帝十方沉默，亂風出着餿主意，“再不然，將陸九缺帶去戰場，飽餐一頓？如果這兩個都不喜歡，我們還帶她去盜大能之墓？嘖嘖，遠古洪荒之魂啊，這對你和鬼胎，都有好處。”
帝十方冷冷掃了亂風一眼，後者只覺得寒氣上涌，嘴角抽了抽，這纔不得不乖乖閉嘴。
只是思來想去，亂風依舊覺得不服氣，嘟囔道：“這些方法……不是都挺好的麼？”
“那會影響她。”帝十方淡淡道，“她本是天命孤煞之人，大凶大險之地，她不能去，會加重她的命格。”
亂風一愣，天命孤煞之人？
小僕人麼？
“我怎麼沒看看出來她是這樣的命格？她不是還有一個老僕人麼？她身邊的人也沒死絕啊，還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呢。”
帝十方眼神陡然一沉，幽幽道：“亂風。”
亂風自顧自道：“再說，天命孤煞也挺好啊，這是一條至尊王途，嘖嘖，制霸八方六合啊……你們更配不是麼？哈哈哈！”
亂風只覺得腳下大地微微一沉，他連忙踉蹌了兩步，差點沒站穩。
亂風幾乎想擼起袖子罵娘了！
臥槽！
他又沒說錯！
帝十方深邃凝視着他，低聲鄭重道：“她這樣就好，不用改變。”
亂風要吐血了，真的要吐血了，自己和帝十方認識這麼多年，他竟然爲了那小僕人威脅自己？！
帝十方！你這負心漢！
嚶嚶嚶！
“靠！又是你自己說想讓她快成長，那這個方法當然最好。怎麼！說這個話的人是你，捨不得的人還是你，你特麼有病麼？”
“……”
“算了，算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到你半死不活的時候，別怨我。”
亂風惱怒甩了甩手，氣沖沖轉身離開。
半死不活？
帝十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抹複雜的笑浮現，悄然握緊拳頭，這才向無道峰走去。
對，他想他真的有病。
他所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曾如此搖擺、如此猶豫，甚至是全然推翻過。
但因爲她，這原則被打破了。
他想，她沒必要領會那些黑暗，沒必要去經歷那些痛苦，有他在，即使緩慢，也一樣能讓她成長。
她這樣就好，因爲她此時的笑容，剛剛好。
他不想，讓這樣的笑容改變……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