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蜃樓裡，顯示的是什麼？”月千歡擡眸，看向沉默的浮蹤客。
浮蹤客抿着嘴脣，眉頭緊皺。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水鏡，表情晦澀難看。聽見月千歡問他，浮蹤客張張嘴：“東八道，直指北荒國。”
“北荒國？”霽華眨眨眼，“北地荒漠裡還有國家嗎？”
“地圖上並沒有地方。”雲夜開口。
月千歡拿出月家卷軸。在地圖上，北地荒漠鮮少有地方會標註出名字。如圖牆，如北地荒漠邊緣的荒原城。
但現在，月千歡看到北地荒漠中央，漸漸浮現出一個名叫北荒國的地方。
不由皺眉，冷冷盯着月家卷軸。
月千歡清楚記得。分明先前都沒有這個地方的，但現在偏偏有了這個名字。是隨着浮蹤客開口，這個地名才顯現其中。
而她擡頭看向蜃樓幻象裡。絲毫沒有看出任何線索。這到底怎麼回事？
回頭看向浮蹤客，聽他開口：“走吧。月姑娘我們先去東八道，路上我會告訴你們的。”
半路，靈船上。
浮蹤客就像是守着一個古老秘密的人。開口嗓音沙啞，像是在講述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但偏偏，話裡行間，又離他們十分的近。
浮蹤客：“月姑娘，你們已經知道沙海下的地方。而這和北荒國息息相關。它曾經是北荒國的城鎮，隨着時間的打磨，慢慢沉沒在沙海之下。”
“那座城鎮叫荒城。裡面有什麼，你們也都知道了。但北荒國，是一個危險又充滿秘密的地方。”
聞言，霽華不禁問他。“難道你進去過？”
“倒黴的進去過一次。”
“爲什麼說是倒黴？”霽華更好奇了。
浮蹤客聳聳肩，又長長嘆了口氣。“如果說荒城是一個遺留上萬年前痕跡的地方。那北荒國就是真正的兇獸之城。”
“我去過一次。那時候我還年輕，莽撞不懂規矩。意外的從荒城裡進入了北荒國。你們不知道哪有多麼嚇人，現在想起來，我都瘮得慌。”
浮蹤客說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看起來頗像是受了驚嚇，留下深刻印象的感覺。
他接着說：“裡面那些個兇獸，都是萬年前。十分兇猛危險！要是跑出來一隻，那可勝過獸潮的千軍萬馬！”
“有這麼厲害？”月千歡保持狐疑。
“當然！”浮蹤客嚴肅點頭，“月姑娘你應該聽說過北地荒漠的獸潮吧。一千年爆發一次。上一回，我還親自參加過。”
“獸潮之中，必有獸王號召。但那些個獸王，進了北荒國，跟個小寵物似的。這樣，你可以想象出那些兇獸有多可怕了吧？”
月千歡眯眸沉思。
這時雲夜抖開手裡的冊子。拿給浮蹤客看，“是不是這上面的兇獸。”
浮蹤客一看，立馬點頭。“是！哎，你們怎麼得來這個的？”
月千歡和雲夜對視一眼。這是她從老淮中那裡得到的，更詳細的圖譜冊子。
腦海中思忖着。月千歡擡頭，看向靈船前方。天亮了，天際卻是血色的光，透着不祥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