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記“喇”的長長的破裂聲,劍身迅速的在木頭中間劃過,在下一秒鐘,它已被破成兩半朝左右兩邊飛去了,而立在它們之中的謝晉並沒有被它們傷着半根毫毛。
李景還在爲對方竟能有如此的功力而驚訝着,不過下一刻,一陳鑽心的疼痛馬上從他的後背處傳了過來。
原來,就在謝晉揚起劍將他的攻勢化去的時候,另一個老人已經閃到了他的後面,然後在他的背上落下了一掌。
當那股疼痛被無限擴大了後,他的五臟六腑都翻滾了起來,然後,一股**便不可阻擋的噴了出來。當那一大口噴出來後,他終於覺得輕鬆了一些。
此時,兩位老人已經站到了一起。他們的臉色仍舊是那麼的紅潤,神情仍舊是那麼的平靜,彷彿剛纔以及將要而來的生死大戰並不能給他造成一丁點的擔心似的。在此等境地之中,他們的定力竟然達到如此之高,李景的心不由得再一次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從對方那如此的陣勢中,他感到他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情況將會很嚴峻。
爲了防止他們再次突然發動攻擊,他開始在體內不斷的醞釀着真氣。
但是,當他剛一開始那樣做的時候,兩位老人已經閃了過來,然後在他的四周留下了無數的身影。他心裡一怔,忙一擡手,將兩個真空球體導了出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可以不用醞釀毫無先兆的發起進攻。
他吼了一聲,將自己的身子不斷快速的旋轉起來,那兩個附在他手上的球體經他這麼一轉,變成了兩條長長的真空管子,將他的身子都快包住了。
不過,這只是對對方毫無威脅的防守之法,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那樣還能如何,他的腦子想不出可以將對方的攻勢化去的招式,他只能如此。
然而,防守永遠是最被動的,因爲對手可以毫無顧
慮的發起進攻而不用害怕受到傷害。
“當”的一聲,那由空氣組成的堅硬無比的真空管子竟與謝晉手中的劍擦出了火花,然後它竟分崩離析起來。
李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胸有成竹,可是,結果卻是如此的讓他大失所望,他還在想着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完美。但是,無數隻手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頓時成了一個毫無抵抗力的人,他的身子在那無數隻手掌的攻擊下,不斷的擺動着,如在跳着舞一般,可是,那舞蹈卻是何等的令人心寒啊,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他的嘴裡噴出來,飄散在空氣中。仍舊能看到那股鮮紅,伴隨着淡淡的腥味,將他的衣裳都染成了紅色。
他還能將自己的手擡起來,可是,那隻能將他身上更多的弱點暴露在對手的眼下,因爲即便他將手擡起來了,他也做不了任何可以將對方造成殺傷的動作。於是,他選擇了放棄。
而放棄,則意味着完全的失敗。
又是一輪更爲密集的攻擊……或許是那兩個老人也終於覺得那那樣太過於殘忍,於是,他們在各自喊了一聲後,都擊出了最後的一掌,然後都將手收了回來。
李景的身子馬上如一片葉子般往樹林的一旁飛去。
他的意識還在,他還沒有昏死過去,他還在想着他剛纔想着的東西。
但是,他又怎麼能想得透呢,他只不過是一個棋子,面對一個或許早已註定了結局的驚天大陰謀,他又有什麼能力呢。
至於那是一個怎樣的陰謀?在真相該出現的時候,它或許就會出現罷!
他的身子不斷的在一棵棵茂密的樹枝中穿過,撞斷了一根又一根的樹枝,但是,他仍舊沒有掉落下來。直到又穿過了幾個濃郁的灌木叢的時候,他終於倒了下去。
那兩個老人並沒有
趁機追上去,或許他們認爲不管是什麼人,在他們如此強大的力量的攻擊下,都將會沒有可以生存下去的希望了罷。
不過,李景的意識卻仍舊是那麼的清醒,他甚至還能爬起來。他掙扎着不斷的劃開前面擋着他的視線的灌木,一步一步的往他自己心中認爲正確的方向爬行着。
儘管充滿荊棘的灌木叢不斷的在他的身上劃開着一道又一道新的口子,但是,那對於他已經受到的傷害來說,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他已經麻木了!他根本就感覺不到!
甚至就連他體內的傷痛,他也變得不在乎起來了,因爲此時他的腦子裡全是香兒的影子,他不知道此時的香兒到底如何了,金霸有沒有對她痛下殺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情況,那種迫切已經佔滿了他的身心,甚至將痛苦也掩蓋了下去。
可是,他哪裡又能知道,他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沾滿了血漬的路子呢!
原來,感情上的痛苦是比身心上的痛苦還要讓人難以忍受的。
或許對於常人來說,如此的傷害與痛苦他們早已因忍受不住而死上千百次了,可是對於李景來說,他不能死,他一直一直的都在對自己如此說着,除非已經讓他知道了香兒安全的消息。
太陽快挨着了山頭了,可是李景仍舊在爬着。
太陽已經完全消失了,可李景還是在爬着。
原來,一個人的意志力可以如此的強大。可是,當他回到那個空蕩蕩的院子的時候,他卻如一盞已經燃盡了油的燈一般再也動不了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後,他卻又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爬上了二樓閣上。當他將那裡的房間的門都打了開來後,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多長時間過去後,一個人走了進來,他輕輕的將已經昏迷了的李景抱了起來。而那個人,正是袁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