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肅與香兒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那小二馬上將肩上那條髒髒的毛巾拿了下來在桌子上使勁的擦了擦然後說道:“客官想要吃些什麼?”
“弄幾個好吃的菜就行,當然,還得要一壺酒,一碟花生米。”袁肅說道。
“好嘞,客官請等下。”說着他便轉過身小跑着往一邊去了。
不大一會兒,酒上來了,袁肅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時也給香兒倒了一杯,他知道她不喝酒的,但是他卻知道,最爲高尚的人格也許不是在最黑暗的境地中淬鍊出來的,但卻必定是在不斷克服內心的恐懼中淬鍊出來的。
很顯然,袁肅知道這個道理,他知道香兒的心破碎的太厲害,以致於使恢復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可他不能放棄,他也沒有放棄,他只能反其道而行,所以他便給她倒了一杯酒,他希望那酒能給她帶去一些麻醉,然後使她不再那麼憂鬱與痛苦。
他們坐在八仙桌的兩角邊,緊挨着,不斷的舉着杯,彷彿兩個想醉的人兒。此時,他們或許真真正正是想醉的罷,但任憑他們如何喝,他們的內心仍舊是那麼痛苦。袁肅不明白,爲何想醉的時候,他偏不醉,而不想醉的時候,他偏會醉,難道那也是一種心情跟修爲!
香兒的眼神仍舊空洞,她仍舊對一切都不聞不問。
不一會兒,菜也上來了,於是,他們拿起筷子夾起來……
此時飯館裡的客人不少,不住的喧鬧着,但一切的一切都勾不起他們關注的興趣,直到一個人走到了他們的跟前。
來者臉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但他的臉色很是蒼白,如一個病秧子一般,不過他的眼睛裡卻充滿着精光,他穿着普通的青呢白布褂,但稍稍有點修爲的人都能看出此人決不會是等閒之輩。
“想不到堂堂的狀元郎也會出現在這我們這個偏僻的小
鎮中!”邊說着他邊自袁肅的對面坐了下來。
袁肅知道他是在說的自己,但是他沒有答話,他端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不知閣下來此地是何目的。”對方又發話了,說着,一條腿伸了過來。
袁肅馬上感覺到了不妙,他也忙往腳中注入五成真氣,也往前一伸。
兩腳掌一相對,一股反作用力馬上將兩隻腳往兩邊拉,兩人不約而同的伸出雙手按在了桌子上面。桌子上的酒杯酒壺各自晃了兩下,灑下了幾滴清冽的酒水。
袁肅隨即伸出另一隻腳朝對方的大腿擊去,對方的大腿往一側一閃,避過了攻擊,然後猛的一歸位向他的腳踝襲來,袁肅忙一縮將腳收了回來。
他們的臉都在微笑着,雙手都緊緊的按在桌子上,使桌子穩穩的立在地面上,沒有一絲的晃動,不知情者還以爲那是兩個好朋友在打着招呼敘着舊。
香兒沒有去理會他們,她抓起兩粒花生放進了嘴裡,然後再次端起了酒杯。她竟突然覺得原來喝酒也是有好處的了,此時她的臉色已經泛上了紅暈。
袁肅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騰出一隻手也端起了酒杯。
對方見狀,也將右手騰了出來,伸出食指在一隻倒扣着的杯子上彈了一下,隨着一聲清脆的“叮噹”響,那隻杯子在空中翻了兩翻後口朝天立在了桌面上。然後他提起酒壺便往杯子裡倒酒。
袁肅用力的將杯子往桌子上一磕,隨即一股看不到的陰風撲面而來。對方正在倒着的酒經這麼一吹,馬上朝他的衣服上射去。
“咻,噠噠。”兩種聲音一響,一把扇子張了開來,那水珠都打在了扇子上。不知在何時起,對方竟已將茶壺放回到了桌子上並且還不知從哪裡搜出了一把扇子及時的打了開來!
一旁的人們的眼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不過
桌子上的那幾個人並沒有在意,他們仍舊在僵持着。
“敢問閣下是誰?”袁肅邊說邊抓起兩粒花生米往前一彈。他運足了勁道,如若打在身上,它定能鑽進人的肌肉層,造成很大的殺傷。
又是“噠噠”的兩聲過後,對方答道:“狀元郎不必問,我只是一個山村野夫。”
花生米打在紙質的扇面上,竟掉落到了桌子上!能夠射入人的肉體的花生米竟射不穿那薄薄的一層紙!
“哦?那敢問我與你有何恩怨?”說着袁肅雙掌擊在了桌沿上往前一推,桌子上的杯碟發出幾記輕微的響聲後照舊穩當的立在桌面上。
“沒有。”說着對方也抓在了桌沿上往前一頂!他們各自的椅子在往後移動了一寸多後停住了,他們繼續僵持在了那裡。
“那爲何要找我麻煩?”袁肅再往手中注入了兩成力道,他有點想不通,畢竟他們一路上來並沒有惹到過任何人。
“因爲你不守本鎮的規矩。”對方的臉色一沉,也自手上加了幾許力道,將身子穩住了。
兩股內力不斷通過木製的桌子相撞較量着,誰也不能知道此時的桌子正承受着多大的壓力。但是,在雙方與桌子都靜止着的狀態下,桌子上的杯碟與酒壺竟不斷的抖動着,在桌子上發着“得得”的響聲。酒壺與杯子上的酒都撥了出來,碟子上的花生米滾了下來在桌子上不斷的跳躍着往桌沿滾去。
香兒的眼神依舊無光,她呆呆的望着一粒又一粒的花生米在桌子上起舞着,然後掉落在地面上。
忽然,一個莫名的念頭從她的腦子裡霍的閃過了,但是她仍舊是抓住了它。然後,她的兩眼一睜,瞳孔一放大,一股精光自裡面射了出來!
緊接着,她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低低的哼了一聲然後高高的舉起手大力的也往桌面上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