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霜，依你之見，這二人誰會堅持到最後呢？”若有所思的捋了捋鬍鬚，陽虛子眯起眼睛道。
“這......殤零和璇冥子師弟都在這裡，我也就不獻醜了。”猶豫了片刻，實在是拿不定主意的茯霜不着痕跡的將問題推給了旁人。
說實話，這二人的實力旗鼓相當，一方是實力的碾壓，結丹期的實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雙方相差了一個大境界，孰勝孰負一眼明瞭。
可是......如若此人真的是莫家的傳人，那麼這一場戰鬥當真不好說啊。
曾幾何時，劍修堪稱同級至尊，就連令人難以置信的越級挑戰也不在話下。
曾經站在劍鋒頂端的莫家是何等的孤傲，又是如何以自身的實力令無數大能修士心悅臣服，讚口不絕。
很奇怪的，這一局，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想要賭她會贏。
曾經攪動了整個修仙界，令天地都爲之失色的莫雨真君，她的親傳弟子，會是凡物嗎？
“師姐就只會將燙手的山芋往我二人手裡扔，一個是莫家傳人，一個是看不清來歷，修爲卻意外高深的小子，這到底誰贏誰輸可有人能說得準？”輕抿一口枯閆茶，璇冥子依舊是那副帶着玩味的神情。
可就是這樣的一句，卻已經巧妙的回答了這個刺手的問題。
陽虛子只是贊同的捋了捋鬍鬚，既不開口亦不表面自己的態度。
茯霜心底則是爲了戰鬥中的莫空鏡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不論站在哪個角度來說，莫家留給她的印象、不、是留給所有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簡直就像是在生命中印下了烙印，永遠也無法去除那血紅的記憶。
殤零從始至終。除了觀看這場戰鬥外，再也無別的動作，也從未開口說些什麼。
雛鷹想要飛翔，那麼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離開庇護的港灣，獨自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而莫空鏡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承受所有人的質疑和推責。
接受即將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因爲。庇護她的港灣。已經被暴風雨摧毀了......
“下一次，就不會再偏了。”不動聲勢的將雙手背在身後。
珩山挺直了背脊，看起來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可實際上他的手心卻忍不住泛起了細汗。
他故意更改了自己的掌法，也從未全力以赴。
剛纔的那一掌，他更是故意打偏的，目標就是衝着那塊飛石去的。
事實上他剛纔並不確定。就算是真的命中了，可能也會被對方的那招神秘莫測的劍法再次給格擋了。
而冒着被發現身懷絕技的風險去打贏這場根本就是預料之外的戰鬥。顯然是得不償失。
“哦？有趣，我比較喜歡實力強勁的對手。”
笑盈盈的拿着手中的劍，莫空鏡露在面具外面的脣角看似也的確是勾起了弧度，可實際上她的笑卻並未到達眼底。
體內的靈力因爲剛纔的那一招千機變被吸走了七八。剩下的還得保證她的百步驚鴻身法，擠了又擠，現在她餘下的靈力充其量夠她再勉強使出兩招夾帶着靈力的劍法。
一般的劍法只需要體力和自己隨心所欲。可是面對強敵時，劍修唯一的優勢就是可以將自身靈力夾雜在劍法中。
夾雜着幾分靈力的劍法會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強大威力。在劍法中詳論，這是一個質的飛躍。
面對珩山如此強敵，不帶靈力的劍法恐怕根本破不了他的防，難以傷其分毫。
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劍，她淡然的擡起了頭，其模樣比起珩山的遊刃有餘到更是像勝券在握。
眉頭微皺，聽到對方這樣打算不死不休的言語，珩山的心中是無比的抗拒。
可壞就壞在，這場戰鬥他不能輸！
一旦輸了，日後就連與穆嫣然戰鬥的資格也不會再有。
可是面對狡猾的像是河中的魚一般的難以捕捉的對手，他到底要怎麼辦？
等等......狡猾的魚？
眼中精光閃現，在莫空鏡還在暗自頭疼時，珩山卻已經想到了既能勝利又能讓自己的底牌不被發現的法子。
發現了珩山有些不正常的眼神，暗自提起警惕的莫空鏡下意識的將劍橫擋在胸前擺好防禦架勢。
怎麼覺得，對方就像是一下子興奮起來了呢？
難道還有什麼殺招？
面對珩山就像是在黑暗中發出血紅光芒的眼瞳，有些不好預感的她頓時略微的退後了半步。
刀光劍影，風石交加，面對迅速攻過來的身影，莫空鏡不慌不忙的運轉起了心法，手上的水月劍也和心法同時運轉。
珩山的雙掌不帶一絲掩飾的直直逼上，而皺緊眉頭的莫空鏡則是強迫性的使出了葉卷沙。
水月劍法第二式，葉卷沙。
劍鋒如同鋒利的細葉，帶起的陣陣旋風強硬的帶動起了四周漂浮的碎石，她的劍宛如狂捲風一般霸道的帶起了無數碎石連同水月劍一起迎掌而上。
這是進攻式，在無數飛沙走石逼迫珩山時，她的劍也無縫不進，無孔不入。
被狂風和碎石形成了包圍圈，瘋狂旋轉的狂捲風赫然夾雜着可以撕碎一切的力道。
已經被捲入其中的珩山卻只是微微皺眉，在莫空鏡的劍逼來時，他做出了一個令人想都不敢想的動作！
這樣的一擊在旁人看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很難以相信有如此威力的強大劍法竟然是來自於一個築基期的修士。
在場的所有人都自問在整個修仙界中，自己的實力並不低。
可是倘若真的是面對如此強勁狂暴的陣法，還真得掂量掂量了。
“莫家的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讚賞的看了一眼已經模糊的沙石，茯霜淺笑的側頭看向其他幾人。
陽虛子和璇冥子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眼神也如同茯霜一模一樣，看向那模糊的沙石中只有讚賞之意。
沙石旋轉，鋪天蓋地的飛石已然緊緊包圍了那兩個戰在一起，不死不休的身影。
而身處旁觀者的他們，也只能從哪些模糊的身影中看到這場戰鬥的形態和最終結果。
“雖然很強，可是這一招並不能命中。”
冷冷清清的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讓三人呆愣。
在反應過來說話者是殤零時，除了難以相信他的斷言外，三人的腦中竟然心有靈犀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開口了，他竟然真的開口了？
在劍法上，能讓這個劍癡開口的，可無一不是巔峰人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