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和慕千山在一片窮鄉僻壤漫行着、漫行着
就在秋迪菲認爲抹脖子也許會是個更好選擇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不遠之處有一個斷瓦殘垣的破敗村子。
慕千山轉頭對着秋迪菲笑出一臉曖昧說道:“香香妹妹,我們這就去前邊的村子,挑間最爲隱秘的破屋可好?”
秋迪菲緊抿着脣一言不發。
秋三大姑娘改變戰術了,她決定不再裝傻充愣。她開始裝聾子,裝瞎子,裝啞巴。能聽見的聾子。能看見的瞎子。能說話卻偏不說的啞巴。
她漸漸摸清楚這樣一個事實:她表現得越是焦躁,她前方那位變態大爺便越是快樂。而每當她焦躁得就快要活不下去了、恨不得能立刻拔劍抹脖子的時候,此變態大爺便往往更是會快樂到無以復加。
所以內心還尚算聰慧的秋姑娘決定,她要開始消極反抗。
慕大爺愛說嘛您便說嘛去,在下聽不見。慕大爺愛笑嘛您便笑嘛去,在下看不見。慕大爺愛問嘛您就問嘛去,在下不言語。
此正所謂,幹氣猴是也。
慕千山發現,自打他批准了秋迪菲申請的蒙布條事件後,這姑娘不僅不感激,反而開始對於自己變得不理不睬。他覺得挺新鮮。放眼江湖,能有誰敢對他慕千山不理不睬?
他緊跟着又發現,這姑娘也不是全然的對自己不理不睬,而是當他逗弄她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變成聾子瞎子啞巴小呆子,不聽不看不言不爲所動。
他有些驚奇的暗想,這妞其實是名人才啊,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找到了如何剋制他的方法!
慕千山帶着一人一馬穿行在一片碎石瓦礫之間,在差不多把整個殘破村子都逛完一遍之後,他最終決定,就選最開始時看過的第一件破屋作爲度功專用場所。
秋迪菲撇撇嘴,沒言語。她知道姓慕的大爺是故意的。不就是全走一遭之後再回到最初嗎;不就是想看看她兩條小腿是怎麼累得直打哆嗦的嗎;不就是想聽她再求饒一次然後他好開心的自己快樂嗎。
秋迪菲倔強的想:我偏不順着你的心思!從現在開始,不是我讓你給累死,便是你讓我給憋死!就看咱們倆誰先忍不住去死好了!
兩人繞回到第一間破屋前,慕千山吩咐秋迪菲把馬拴好在欄杆上,然後兩人一同踱進破屋裡去。秋迪菲剛一踏進屋子便被滿屋的灰塵嗆得不停的咳嗽起來。她一邊咳一邊看向慕千山,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咳成這樣,怎麼他卻不覺得屋中的灰塵嗆人。
慕千山看着秋迪菲一張充滿疑惑的小臉,難得好心的主動解釋道:“我只是暫時沒有了內力,可這並不耽誤我使用閉氣功。香香啊香香,真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是武林中人,你似乎只比普通女子多了把能抹脖子的劍而已。”
秋迪菲聽前半段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溫良認真;而當聽到後半段時,她直接讓自己再次於瞬間變成一名複合型殘障人士。
聽不見那鋒芒暗藏的犀利諷刺。讓他自己白說去吧。看不見那輕蔑流瀉的取笑神情。讓他自己白樂去吧。
就不讓你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愉悅快感。幹!氣!猴!
慕千山看着秋迪菲瞬間跌入癡呆狀態的一張臉,頗覺玩味的挑起了眉。
這小姑娘着實有些意思,竟然敢這麼直白且明目張膽的無視他。
慕千山聲音愉快的問向秋迪菲:“香香妹妹,你知道平生能讓大哥感到快樂的事情,是什麼嗎?”
秋迪菲不帶任何聲音起伏很平靜的答道:“整人。”
慕千山呵呵呵呵笑得開懷不已,繼續問道:“那麼香香妹妹,你知道能讓大哥覺得比整人還要快樂的事,又是什麼嗎?”
秋迪菲搖搖頭。
慕千山雙目微眯,一副很是陶醉的樣子輕聲慢語的說道:“自然便是,把人整得哭了。”
秋迪菲在心裡嚴重鄙視了一下武林第一的……怪胎。
慕千山伸出一隻手,探到秋迪菲面前,托起她的下巴,把無辜少女的一張白皙臉頰微微擡起,然後用他魅惑人心的雙眸緊盯着少女盈盈流轉的大眼睛,如蠱惑般再次開口,向秋迪菲柔聲問道:“香香,猜一猜最能讓大哥感受到極致快樂的事情,會是什麼?”
秋迪菲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的神智遊離在那片彷佛深淵又似深海的綿柔目光中。她輕輕開口答道:“該不會便是,把尋常的人整得發瘋吧!”
慕千山眸光驟然一冷,託着秋迪菲下巴的手倏地收回。他聲音冷冷的對秋迪菲說道:“你倒不是真傻。把屋子裡的灰塵清掃一下,我們這便要度功了。”
秋迪菲在心中長嘆一聲。
眼前人可真真是喜怒無常的最傑出代表,說不高興便不高興,說吊小臉子便立刻被驢精附體,臉拉得那麼長那麼長
同時她還發現另外一件事。但凡只要她答不出他慕無常所提的問題,他便會心情大好興致奇佳;而一旦她抽冷子回答出來了,他便會立刻摔臉子變得極其不開心以及苦大仇深。
秋迪菲暗想:難道這真的應了那句話——彪悍的江湖爺們最愛的,不是小娘子過人的頭腦,而是那一整片傲人的胸襟?
低頭自顧,遍尋不着高聳,卻只有那兩顆小小饅頭暗藏。還是,算了……本就不是討人喜歡的體質,又何必過多強求啊
事實證明,秋迪菲雖然不是真的傻,但其實她的想法也不見得是次次精準的。
慕大爺不高興了,這倒是真的。但不高興的原因卻並不是秋迪菲所想的那樣——他是因爲她變得聰明瞭,可以回答出他的問題了,他纔不高興了。
他的不高興,其實來自於一種意外失敗的驚奇之中。
從來沒有人面對着他施展了攝魂咒的雙眸時,可以做到保持清醒神智如昔。
而眼前這不起眼的小妞卻竟然做到了!她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例外。
他記得他那癲狂的師傅曾經說過,人只要有,不管是什麼,只要他有,便一定逃不過攝魂咒。
他從來不相信,在這個塵世中會有那種,內心澄淨得連一絲雜欲都沒有的人。從來不信。
他以爲沒有。可眼下卻偏偏便遇上了一位。
慕千山看着眼前因爲清掃灰塵而不住咳嗽着的纖細女孩,心頭泛起生平第一抹蘊含着淡淡訝然的,疑惑。
秋迪菲清掃灰塵完畢之後,微微氣喘的走到慕千山身邊,伸手遞給他一根布條。
這是她剛剛躲在一旁,從自己裡衣下襬用力撕扯下來的。
她望着慕千山,呼吸間聲音有些微微輕顫的說道:“你答應過我的,蒙着眼睛!”
慕千山定睛打量着秋迪菲。儘管那張稚嫩的臉蛋上強自裝着鎮定,卻依然有掩蓋不住的侷促和不安偷偷的流瀉出來。
他沒有接過布條,挑着眉輕佻的笑了笑,然後將青蔥般細長纖白的手指快速飛旋在自己衣襟上面,幾個蓮花盛放似的起落之後,錦衫盤扣已盡數被他解開。他一派舉止瀟灑的脫下錦衫,將它姿態優美無比的在空中旋開後鋪展在地面上。然後擡起腳踏上前去,在錦衫上盤腿而坐。
整套動作下來,真真是有如行雲流水般怡人心神,叫人看得着實有些心肝亂蹦。
秋迪菲偷偷吞了口口水。
原來但凡美人脫起衣服,總是這麼魅惑人的。不論是男美人,還是女美人。總之,只要是美的,只要是在脫,就是讓人衝動不已的。
慕千山盤腿坐下後,微揚起頭對站在身邊的秋迪菲說道:“香香妹妹還要傻站在那裡多久?來,坐在我對面,大哥先給你講一講度功的心法口訣,等你融會貫通了,我們便可以開始度功了。”
秋迪菲小心走到錦衫上,學着慕千山的樣子在他對面盤腿而坐。
慕千山把度功內功心法細細講解了一遍。秋迪菲本就是個聰明女孩,再加上她內心空明澄澈無慾無求,所以像她這般的人,委實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慕千山只把心法說了一遍而已,她便已經能夠略略的領悟個大概了;當慕千山又說了第二遍時,她已經能夠把心法要領默記得一清二楚;當慕千山說到第三遍時,她竟然已經可以完完全全做到融會貫通四個字了。
慕千山對眼前的女孩越來越感到驚奇。他沒想到天下間除了他自己之外,居然也有人能在短短時間內便可以領會天闕心經裡面最上乘的內功心法。
而且還是個女子。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個P大的孩子。
一個一忽愚蠢、一忽狡黠的p大孩子。
瘦不拉幾的。
不算特別好看——哭起來的時候有些例外,那時倒是美極。
對他一會兒嬉笑着想要討好,一會兒又怒罵着狂拍桌子。
倔得要命,動不動便會對着他叫囂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敢跟他沒大沒小的假裝聽不見他說話。
慕千山在一番快速總結後,得出一個讓他自己都頗感意外的結論。
他對眼前這個p大孩子,似乎已經有了多過旁人太多的,縱容。
三遍心法細細講解過後,慕千山正色問向秋迪菲:“可都記下了?可都練得來?”
秋迪菲點點頭道:“恩,記下了。應該練得來吧,我身體裡有這麼渾厚的內功打底,怕是再難一些的心法,也都一樣能練得來。”秋迪菲這麼說不是她驕矜自傲,而是她想讓慕千山對自己放心。
慕千山於是真的放心了。他擡手開始解着自己裡衣的盤扣,一邊解一邊說道:“那就準備開始吧。”
秋迪菲剛剛見識過慕千山解釦子脫衣服的迅速本事,她怕他會再次於轉瞬之間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麻利扒下,趕緊卡在釦子只被解開兩顆時急急伸出手臂,向他遞去掌心中的布條。
慕千山看到布條後,停下解釦子的動作,綻出一臉和煦笑容對秋迪菲柔聲說道:“不如就由香香你親手替大哥來蒙上這布條可好?”
秋迪菲本想一使勁把布條直接摔在對面男人那張不害臊的大臉上。
不過她沒敢。
他給她餵了毒藥,她暫時還不能跟他撕破臉。
她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越看越有賤兮兮的挑逗味道。還好她對他絕緣。不然面對這樣一張桃花盛開的好看的臉,心肝不是要跳碎了去。
然而長得好看會勾人,又能如何?動輒便給別人的飯裡下春藥,再不然便會明目張膽的誘迫他人嗑他的毒。這樣的爺兒哪怕他長得再俊、再會逗情也是白搭,她秋迪菲除非是傻了呆了瞎了眼了,否則她必定不會讓自己那顆小心肝對着眼前這位假天仙真惡煞“噗通”亂跳一下的。
秋迪菲在心中默默對自己勸道:親手給他綁上布條也好,省得他自己綁,說不準還會留條小縫縫之類的。反正此君從一開始出現時便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說他能做出這類有些小齷齪的二三事倒也毫不稀奇。
都逼着她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脫光光陪他……練功了,還有什麼人間猥瑣事是他做不出的呢。
秋迪菲從錦衫上站起來,繞到慕千山身後,攥着布條的兩隻纖瘦白膩小手爪倏然從後面環到他眼前。慕千山饒有興致的打量着p大孩子的兩隻纖細小手,正看着時,突然感覺眼前一花,之後整個人便陷入到一片黑白茫茫的影響裡去。
眼前,不再看得見任何東西。卻似乎,那兩隻纖細小手的殘影餘像依然還縈繞在腦海之中
秋迪菲給慕千山綁好布條後,坐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上,也爲自己綁好布條。
待一切就緒,秋迪菲聲音裡夾着許多羞澀和無措對慕千山囁嚅道:“可……可以……脫……脫衣服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比蚊子的叫聲還要細弱。
慕千山三下五除二,乾淨利落的把自己脫了個光光。然後對秋迪菲道:“我好了,香香你呢?”
秋迪菲咬了咬牙,開始一顆顆的解着衣衫上的扣子。
好不容易把衣衫褪盡,秋迪菲覺得自己已像是虛脫了一回。她軟軟的無力的聲音顫而抖的對慕千山說道:“我……也可以了……”
慕千山平伸出雙掌來,輕聲說道:“開始吧!”
秋迪菲也把雙臂伸出。
因爲蒙着眼睛,雖然伸出了手臂,可她的手掌心卻沒能一下便對上慕千山的手掌心。
秋迪菲一邊來回摸索着移動手臂一邊顫顫的對慕千山問道:“你的手……在哪?我……我碰不到……”
慕千山乃是武林高手。確切的說,是天下第一的牛叉無比的高手大爺。
而高手的耳力通常都是順風耳一般的。
慕千山稍稍側了下頭,仔細聆聽着秋迪菲雙臂在空氣中划動的聲音,跟着馬上就辨清了那兩隻小手的具體位置。
他緩移雙臂,於半空中去尋秋迪菲的兩隻手臂。卻在移動時,腦中忽然閃過剛剛一直縈繞眼前的那對纖瘦小手的殘影餘像。
腦中回味着纖細十指的宛若嫩筍,途中移動着的手掌已情不自禁由縱伸改爲橫握。
慕千山準確無誤的,將秋迪菲那一雙纖瘦小手,牢牢抓握在自己手心裡。
秋迪菲“呀!”的驚叫一聲,雙手微微掙動着,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爺,碰……碰上了,可以撒手……然後……我們……可以開始度功了……”
慕千山掌心裡握着p大孩子的一對嫩筍般小手爪,心中暗暗思忖道:原來,稚嫩青澀與成熟嫵媚比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