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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吳易站起身,把貴公子和士兵的力量種子挖了出來,以及身上帶着的好幾枚鑽地妖獸的妖晶和共生會武士的力量種子一齊吸收掉了,盤腿在石碑旁邊坐定,調整呼吸,煉化着這些妖晶裡的天地靈氣。
他的頭腦非常冷靜,外面越來越近的吵雜腳步聲似乎與他無關,他只需要恢復體力,等待最後一道石門開啓的時刻!
然而就在這時……
他陡然看到了一件東西:一處凹槽!
與石門機關上一模一樣的凹槽,就在石碑的底座上!
吳易只覺得眼前驟然一亮,“難道這是給不慎困在石室裡的人,留下的一條暗道?”
此時十道石門已經被開啓了足足八道,最多幾分鐘,外面/頂/點/小說?的上千人就將涌入這間石室……
真正十萬火急的時刻!
“拼了,賭賭看!”吳易猛地跳了起來,在那已經貴公子貼身的衣袋裡取出了那枚打開石門用的墨玉扳指,用力放在了石碑的底座上!
他順着凹槽的輪廓用力一擰……
“唰!”地一聲輕響,一圈一圈的白光竟是如焰火一般從石碑的底座裡噴發出來。
“我……我的手!”吳易看到自己被那一圈光芒包裹住的右手竟是也被同化成了無數細碎的白光顆粒……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疼痛,就好像那一條手臂還在自己身上一樣!
“轟隆!”一聲,第九道石門開啓,門外的人聲清晰地傳了進來。
“裡面的人實力很強,石門還沒有完全開啓前,誰也不許進去!”
“天境強者先行,地境大圓滿的跟上!”
“地境以下的不許進去,全部在石室外結陣,不要徒增傷亡,妄動者斬!”
這些話已經把吳易之前的算盤全部打亂了,此處居然有天境強者坐鎮,進石室的至少也是地境大圓滿的高手,而且這些人還受專人指揮……
所有人境武者在石室外結陣,他想要趁亂衝出去,更是沒有可能的了!
“算了!”吳易心下一橫,整個身體都沒入到了那一團白光之中!
頓時,“颯”地一聲銳響,吞噬了吳易的那一團白光沖天而起,在石室的上方空中竟是打開了一條黑黢黢的通路,白光沒入通路之中瞬間沒有了蹤跡,片刻之後,石碑底座上的白光散去,整個石室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片刻之後,一片荒蕪的沙地上,一團白光從地底下逸散出來,驟然凝成人形。
白光就如同一隻大手一般,將那人輕輕託放在了地上方纔四散粉碎開來。
又過了一會,趴在沙地上的吳易緩緩轉醒過來。
他擡起手來,遮擋了一下刺目的陽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居然還活着啊!”接着他擡起手來,扳了扳有些僵硬的脖子卻發現手腳上的力量似乎都被抽乾了一下。
“該死的,現在要是出來一頭妖獸,不,別說一個妖獸,就算是一個拿刀的混混,都可以把我收拾了!”吳易生硬地扭動着渾身的關節,正準備坐起來,突然,他有了一種想要狠狠扇自己一個巴掌的衝動!
“臥槽!”吳易分明看到十幾個穿着黑衣,提着明晃晃刀劍的人朝着沙地這過來了!
吳易雖然體力耗盡,感覺卻還是在的……
還真的不幸被他說中了,這十幾個人,最高的人境二階,大部分都是拿刀的普通人!
“這……這些傢伙是山賊?”吳易此時偏偏被那詭異白光把力量全吸走了,四肢軟得像麪條一樣,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怎麼還有一個活口!”山賊嘍囉驚喜地喊了一聲,緊接着一張大網就落了下來,不由分說把吳易罩了起來,拖出了沙地,朝着一處開闊地拽去。
吳易看到開闊地上停着十幾輛鐵質的囚車,裡面密密麻麻地裝着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少。
顯然,這些人都是難民了。
在開闊地的中央,一名身穿銀質鎧甲,披着黑斗篷的男子一臉陰鷙,不停地揚起鞭子抽打那些膽敢反抗的難民!
看到這一幕,吳易頓時就想起了他前世記憶裡的一種職業:奴隸販子!
末世來臨,倖存下來的武者,有關係有門路的,自然去投靠了殘存的宗派,沒關係沒門路的,至少也不至於像普通人一樣等死,大部分就落草爲寇,做了奴隸販子。
他們到處去搜救倖存者,卻不過是將他們從一個火坑裡,推到另一個火坑裡罷了——做牛做馬,甚至被當作做食物!
吳易只覺得自己被人從網裡拎了出來,“哐當”一聲,後背狠狠撞在了鐵囚車的柵欄,吳易一齜牙,卻是識相地緩緩在囚車裡坐了下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吳易輕輕擡起手,打了自己一個巴掌低聲道:“以後我他喵的再也不亂說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可惜我現在身邊已經沒有妖晶和力量種子了,想要恢復體力,怕是要有一陣子了。”
陡然,吳易眼神一動,“要不自爆幾件地品靈器?我趁亂逃走?”
他在截道城主府裡搜刮來的靈器,雖然七件天品靈器已經報銷了,但是地品靈石倒是還有好幾件,炸開這鐵囚車,對付這些山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他很快把自己的想法給壓制了下來。
“不對,我現在得罪了截宗的人,這些傢伙說不定滿東域的在找我,我現在實力又沒有恢復,能活着去雷震殿找姐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與他年輕外表不符的狡黠。
“封天大陸上最強的是鎮守四方的雷震殿、離火殿、澤西殿和坎北殿,接下來就是二十八宗,各個宗下又是無數的門派……”吳易的臉上帶着苦笑:“要不是九典動人心,就算我有前世的實力,也不太想跟二十八宗之首的截宗結樑子啊!”
想到這裡,吳易緩緩閉上了眼睛,盤腿在囚車裡坐了一個打坐的姿勢,在心裡暗暗盤算道:“算了,山賊的山寨,反而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藏身之處!看看機會,如果沒有高手坐鎮,說不定還可以撈上一筆!”
反正吳易前世號稱“血路天尊”,殺人越貨的事情也沒少做,只不過不像某些邪道高手,見人就殺罷了。
再說了,劫殺山賊和奴隸販子這樣的渣滓,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吳易可真的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
吳易剛剛在囚車裡坐定,只見那山賊頭目用力拉上了自己的斗篷,跨上馬下令道:“所有人穿上斗篷,把車蓋上黑布,淋上妖獸血,我們返程!”
他看了看天色,罵道:“奶奶的熊,都快點趕路,晚上遇到夜行鬼就慘了!”
頭目話音落下,吳易只覺得周圍實現一黑,竟是一張黑色的大布蓋在了整個鐵囚車上方,隨後一股強烈的血腥臭味霎時在鐵車裡彌散開來。
“是妖獸血的問道!”吳易心裡不禁嘀咕道:“這些山賊學得倒挺快啊!”
視線完全黑了,吳易才把目光轉到了囚車的其他人身上。
鐵車裡不僅僅關了吳易,還有差不多三十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頓時就有好幾個人因爲受不了妖獸血的腥味在鐵車裡吐了起來。
這些人應該是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根本沒有東西吐,只是往外嘔着黃水。
“我們這是要被送去哪裡?”
車緩緩開動,吳易不禁對旁邊衣衫襤褸的老伯問道。
“送去哪裡?送去地獄!”
老伯纔開口,囚車裡立刻有很多人放聲哭了起來。
“都給老子老實一點!誰吵得最兇,一會回去寨子裡,先拿誰下鍋!”
鐵車外面的嘍囉顯然是煩了,猛地用皮鞭在鐵柵欄上抽了一下,鐵車裡的人頓時就噤若寒蟬。
“怎麼會被送去地獄呢?”
吳易禁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我說小夥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存心氣我們啊?”
旁邊一箇中年大叔壓低嗓音接口道。
“落到黑石寨,比落到妖獸手裡還要慘啊!”
“就是啊,你怎麼就不跑呢?”旁邊的人搖頭嘆息道。
“被妖獸抓住,大不了疼一下也就死了,落到黑石寨,纔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一個帶着孫女的老漢說着,老淚就掉了下來,倒是他旁邊的孫女特別懂事,伸出小手邊爲他擦眼淚,邊說着:“爺爺,爺爺,別哭了……”
這一下,鐵車裡哭的人更多了。
“黑石寨……”吳易輕輕說了一聲,卻是在前世的記憶裡找尋起關於黑石寨的蛛絲馬跡來。
與此同時,截道城地宮之下,上千名武者擠在擁擠的石室之內,看着地上殘破的屍首,以及一面空白的石碑議論紛紛。
一名身穿黑袍的武者屈膝跪在地上,對着一名渾身包裹在黑布中的男子呈上了一枚扳指,低頭說道:“大長老,房間裡只找到了這個,而且是少城主的東西!”
大長老身邊一人接着說道:“石碑上的文字已經沒有了,萬皆典被人盜走了!”
那名大長老黑布包裹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卻是盯住了那石碑底座上的陣紋,隔着黑布,他的嘴角落上一絲冷笑。
“我知道他是怎麼走的了!”大長老低下身來,湊到那陣紋之前,觀察了一會,右手擡起,露出如同乾屍般的五指掐算了一陣,用沙啞的聲音笑着說道:“沒走多遠,他體內的力量只夠傳送五百里……”
他直起身體看了石室內的人一圈,悚然下令道:“派出精英弟子搜索截道城方圓千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敢反抗,就地格殺……”他陰森森地笑道:“就算是屍體,本座也有本事讓他開口把全本的《萬皆典》給本座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