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年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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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他們慢慢走遠了。而蘇橋,卻還躺在地上。他把因疼痛而弓着的身子緩緩打開,雙手貼到小腹上,慢慢地揉着,想稍微化解下那痛苦。

他轉過頭,後腦貼着冰涼的地面,望着教室的天花板,胸膛裡是滿腔的怒火!

爲什麼!爲什麼我這麼弱?爲什麼別人不用魔法,只用肉體就可以輕鬆的羞辱我?爲什麼有人的天賦偏偏就那麼好,不用刻苦的修煉,輕輕鬆鬆就入了階?爲什麼我每天刻苦修煉,卻連那些天才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上天啊,你不公平!

蘇橋的眼睛都紅了,脖子上的筋也爆了出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在心底吶喊。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

過了好一會兒,蘇橋的心境才慢慢地平復了下來。他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就向座位走去。面無表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從那雙明明滅滅的眸子裡,才能看到正閃爍着的一種無法言說的光芒,才能看出這個少年在此間發生的蛻變。

一個聲音響徹在蘇橋的心裡:“我只有變強才能不受屈辱,才能凌駕在別人之上!從今天起,我要變強!變強!”

……

沒等多久,就陸續有很多人來到教室了。蘇橋看着班裡的學員越來越多,知道考覈差不多要結束了。

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確認沒有留下什麼打架的痕跡才放心。要知道,學院可是禁止學員私下打架鬥毆的,他的班主任錢羽尤其看不慣這種現象。用他的話說:“要打,就給我去學院的試練場打!私下裡打算什麼本事!”可試練場是什麼地方!在那裡打架,簡直就是浪費!

不說一人十個銀幣的高昂費用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起的,就光是要簽訂生死文書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學員們大多不過十四五歲的年齡,打架都只是意氣之爭而已,並沒有恨到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的地步,當然用不着去了。

蘇橋只在位上坐了一小會兒,錢羽就抱着一疊檔案走進了教室。他走到教臺上,目光嚴肅的掃視了一下底下正襟危坐的學員們。

等到教室安靜下來後,他才說道:“接下來我把考覈成績念一下。現在開始念考覈通過的學員名字,”他頓了頓,開始念名字:“上官、姚信、李清、王遠、唐苑……”

蘇橋明白,其實考覈通過沒通過學員自己心裡都很清楚,現在這樣當衆念只是一個表現形式罷了。就像這次考覈,只要體內的魔力到達五級就算是通過了。

可惜,這麼簡單的考覈自己也沒有通過。自己可真是個廢物啊!蘇橋在心裡嘆了一聲。

蘇橋聽到那些名字,並沒有什麼意外。上官是天才,這考覈對他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至於姚信,李清,王遠,他們都是上官的跟班,天賦也不差,這樣的考覈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難度。

至於唐苑麼,蘇橋苦笑一聲。唐苑也是天才,比上官還厲害的天才。上官纔剛剛入一階而已,而唐苑現在卻都已經一階三級了,甩了上官三級。

蘇橋對於唐苑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他喜歡唐苑,很喜歡,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暗戀着她。

因爲蘇橋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自己實力太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保護別人了。

蘇橋關於唐苑的記憶最清晰的,就是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時候,她正在班裡代表優秀學員施展魔法。蘇橋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時候的唐苑。

那時候,唐苑右手舉着一根銀白色的魔法杖,左手貼着胸口,口中輕聲吟唱着:“飛翔在虛無中的雪白色精靈啊,請將你的能力,賜予我吧,雪燕術!”

唐苑開始吟唱的時候,她拿着的魔法杖也起了變化。魔法杖的前端鑲嵌的是一顆白色的冰系晶石。唐苑吟唱聲響起的時候,晶石也泛起了白色的光芒,那光芒,散發着一種冰冷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就想遠離。

隨着吟唱的繼續,那光芒也逐漸變得濃郁起來。顏色一分一分的積澱下來,遠遠望去,竟像是一個小型的銀白色驕陽!

吟唱快結束的時候,那白色光芒,已經變得非常耀眼了。等到唐苑的櫻脣輕輕吐出“雪燕術”的時候,那些光芒稍一流轉,竟變化成了一隻只的雪白色燕子!

那些雪燕圍繞着唐苑,上下翻飛,看樣子很是快活,有一隻甚至落在了唐苑的肩上。唐苑轉過頭,對着那隻落到肩頭的雪燕微笑了一下。笑容好看至極。

蘇橋那時才進這個班,遠遠的望見了這景象,頓時覺得心被狠狠的震撼了。那時的唐苑很美:一雙明亮的眸子閃爍着喜悅的光芒,白皙的臉頰上笑靨如花,兩瓣紅潤的櫻脣微張,似乎在對那隻雪燕說些什麼,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裳,再加上圍繞着她上下翻飛的雪燕,蘇橋覺得,很美。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景象,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孩。他從此就記住了這景象,記住了那些雪燕,記住了那道被雪燕圍繞着飛翔的身影。

只是後來的時候,蘇橋才知道,唐苑只有在施展魔法的時候纔會笑,其他任何時候都是一幅冰冷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蘇橋在底下心思翻轉的時候,教臺上錢羽已經唸完了通過考覈的學員名字,正在念未通過的:“蘇橋、於林、許嫣然……”蘇橋?聽到自己名字的蘇橋猛然從回憶裡驚醒,就聽到錢羽在教臺上繼續說:“沒有通過的學員留下,其他的可以走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蘇橋很詫異。身子卻並沒動。顯然,他明白,自己並不屬於“可以走了”那一類。

身邊的人都在陸續的離開,蘇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離開的很多人都在用蔑視的眼神看自己。有的因爲顧忌着錢羽的存在,只是隱晦的表示着,還有的則是明目張膽的蔑視着蘇橋,那眼神中,是**裸的譏諷。

如果不是錢羽老師在場,他們恐怕又要出言嘲笑自己廢物了吧!

蘇橋心裡苦笑一聲。

哼!你們等着看吧!現在的我弱小,以後可不一定。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變強的!

苦笑過後,蘇橋的眼裡綻放出了一種明亮無比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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