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王先生那畢生的陣法風水秘術,即便只是入門,很多陣法都不會佈置,但江誠的眼光卻還是在的。
面對徐元韜的提問,他也便娓娓道來,並不急於前往那邪陰教的據點。
“打生樁並非是一種武學樁`法,這卻是一種鎮風水的手法。
古時候有很多建築商人,常常在興建一些樓宇時,樓宇最後都會無故倒塌,造成了財物損失和大量工人死亡。
最後,就有人請當時一位極有名望的匠師魯班,希望他能夠指點迷律.....
魯班就教會了他們一種極爲殘忍的方法。
他指出風水學說,在興建建築物的過程中,無論怎樣都需要動土的,而動土就已經是破壞了土地的風水,進而會觸怒很多冤魂。
故而在興建一些建築物時,就會有冤魂藉此來找替身來投胎。
魯班便教他們,在動工前先捉一至兩名小童,把他們生埋在那塊土地上,再在上面興建,這樣就不會有意外發生的了。”
“這,那魯班豈非也是魔道中人?”
徐元韜有些詫異。
捉來無辜的孩童將之活埋,然後在那塊土地上興建土木,這手段和魔道中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江誠輕笑一聲,看向徐元韜時眸子中有綠芒微閃,令徐元韜通體一寒。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擇手段不講究什麼禮儀尊卑,這便是魔道?
其實也只是一種謬論......
大道三千,最終殊途同歸。每一位真魔都是殺伐果斷之輩,只要達成心中目的,只要放得開性子,什麼都可以做......
但這些都只是真魔的一個方面罷了。
在佛宗曾經就有血佛,堪稱魔手佛心,不論男女老少甚至父母至親,皆殺,殺人不眨眼......
但最終他卻修得正果,被尊爲活佛。”
“這,世人豈能接受?”徐元韜感覺江誠說得實在太偏執了,幾乎着魔,但他卻不敢直接頂撞,只能表示質疑。
江誠微微搖頭,目光悠遠看着前方,“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法華經中有一記載提婆達多的典故,他破僧集會,殺蓮華色比丘,這在佛門中是堪比殺父母的大逆不道,但最終他卻被授記成天王如來......
莫非世人包括佛陀皆是有眼無珠?其實世事無常、因緣際會,諸般罪惡到最後,終究不過色空假象。
你看得透,那就問心無愧,看不透,那便心中負累!”
徐元韜若有所思,皺着眉,卻沒有再質疑什麼。
他感覺江誠說的都很飄渺,有些似懂非懂,似乎有些收穫和體悟,卻又彷彿抓不住。
“走吧。”
江誠身法展開,步伐飄渺,如雲霧在山間聚攏還散,倏爾在這裡,轉瞬又隨風擴散千里外。
眨眼間他便已臨近前方那邪陰教據點。
那外面的巨大鐵木柵欄頓時露出了十數張弓箭,甚至已有巨大的弩箭居高臨下瞄準了他的身子。
即便這弩箭射不中他,卻也是極大的威脅。
被這種大殺器射中,就算只是擦着一點兒,都絕對要致殘。
江誠一言不發,人直接縮到了堯堯的身後,是拖着堯堯的腰`肢向前繼續前行。
頓時所有弓箭弩箭全都收回,裡面有邪陰教徒發出怒吼和威脅的聲音,卻沒有一人膽敢再拿弓箭對準江誠。
他們都是狂熱無比的邪陰教徒,對教派的忠誠已經到了一種愚昧的地步,即便眼下明知讓江誠再欺近可能就將陷入危局。
即便明白此刻不動手,最後被江誠殺光了他們,聖女堯堯也可能會陷入危境,但他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一羣死腦筋的傢伙,有時候會令人感到頭痛乃至恐怖,但有時候,卻又很容易對付。
“全都放棄抵抗,交出海鬼丹的配方,否則我就殺了你們的聖女。”
江誠站在鐵木柵欄外冷聲道。
所有灰袍邪陰教徒都沒有說話,他們蒙面下的眼睛冰冷而充滿殺意的盯着江誠。
氣氛在他們凝視下顯得無比凝重,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有一名白袍邪陰教徒卻當先走出,看他斗篷下露出的灰白長髮,似乎是一名老者。
這肯定就是據點中地位最高的教徒了。
他露在蒙面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江誠手裡的堯堯,“你不能傷害她,你若傷害她,就是與我們整個邪陰教爲敵,我已經記住了你的模樣。”
“我不喜歡聽廢話!”
江誠冷冽的嘴角撇起微笑的弧度,他笑的時候,往往令人如沐春風,但做的事情會令人感到無比可惡。
他直接伸出了手掌,五指成爪,鏗鏘幾聲,他的手指散發暗紅的氣息,有濃濃血腥味兒,指甲便似是刀劍鋼叉一般鋒銳尖利。
這一支暗紅的手爪便扣在了堯堯那白`皙的脖頸上,刺激得此女渾身雞皮疙瘩凸立,猛然從昏睡中驚醒過來。
“要麼交藥物配方,要麼我便殺人。”
江誠眸子中綠芒時隱時現,真如惡魔。
那尖銳鋒利的指甲甚至已經扎入了堯堯的皮膚,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這痛感和死亡的威脅已令堯堯美眸瞳孔驟縮,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任何話語都不敢再說出。
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江誠的殺意。
從未有過人想要殺她,一是不願,二是不敢,三是不捨得。
但現在她真正遇見了一個剋星。
“等等,我交。”
白衣邪`教徒大喝,蒼老而嘶啞的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
他大步走過來,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羊皮紙。
江誠看了一眼徐元韜。
徐元韜立即會意,在如此多人的充滿殺意的視線下大步走去,毫無懼色。
“拿來。”
他伸手抓向那羊皮紙。
白衣老者身子輕`顫,抓`住羊皮紙的手掌動了又動,卻最終還是把羊皮紙交到了徐元韜的手裡。
他的確有過掙扎,想要挾持徐元韜令江誠不敢投鼠忌器,但最終他卻還是不敢,選擇了放棄。
他看出江誠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若真的敢做出點兒什麼,可能聖女堯堯就要沒命。
“哼。”
徐元韜拿過羊皮紙,眼神閃過一絲冷芒,在對方縮回手的瞬間卻一拳打出。
“嗡!”
袖子都發出與空氣劇烈摩擦的聲響。
白衣老者一驚剛想閃避,眼角餘光卻看到江誠神色間的玩味和冷意,不由遲疑。
“嘭!”
他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拳,小腹絞痛,當場直接跪地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