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名老弟子開始有些不情願,但是聽到田依依逐一念出藏寶點中的寶藏時,比如精鐵、煞靈石、丹藥和符籙時,他們眼神變得貪婪,都點頭答應了。
在他們想來,反正這次冒險已經大大虧本了,若是不撈一點兒就出去,實在不值得,索性冒一冒險,說不定能有所補償。若是形勢有變,乾脆將這欒姓師妹挾持,逼迫石動交出令牌來。他們並不知道田依依的真正身份,還以爲她是石動的相好,而且她表現出來的修爲只有煉氣六層,就算她有什麼底牌,四個人聯手也吃定了她了。
田依依心裡暗暗冷笑,這四人怎麼盤算的,她豈能不知。她在萬妖門可是有着“百變小魔女”的稱號,心思之玲瓏,算計之精巧,之前可是罕有敵手,也就是現在碰到了石動方纔處處制肘,對付這幾個煉氣八層的老弟子,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當即她擺出一副狐媚之色,軟語溫言地把四人哄得高高興興的,拍着胸脯說絕對沒問題,絕對能把所有的藏寶點都給挖來。
田依依捂嘴而笑,就把一共十個藏寶點告訴這幾人,讓他們兩人一組分頭去挖掘,等到任務完成後就回來這裡等候她和石動,而她則要去接應石動。
四人點頭答應,兩兩一組就向着劃定的藏寶點而去。
此時這試煉空間內,經過了連番大戰後,雷昊重傷遁走,章老鼠的八人組也覆滅了。足以威脅這四人的存在也僅僅剩下章老鼠了。因此他們四人小心行動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太大危險,只要趕在第三日厲鬼分佈密度變得最大前回來,可以說是一趟很安全的任務。
目送四人離去,田依依嘴角一鉤,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旋即伸出細長的丁香小蛇,閉目在空中嘶嘶舔動,忽然睜開雙眼注視着某個方向。自言自語道:“嗯,是往那個方向去了麼?呵呵,正好跟精鐵礦順路,本小姐還是先把精鐵挖出來吧!這可是你很在乎的寶藏呢!”
她微微一笑,肩頭坐上了玲瓏鬼,向着前方百丈範圍內進行着掃視偵查,而她裙下一陣抖動,忽然伸出了巨大的蛇尾,一陣快速地遊動,身形竟然化作一道輕煙。極其快速地向着那個方向奔去。
原來,她的舌頭上分佈着極其敏感的氣味味蕾。只要在空氣中舔動一番,就能嗅出石動的在一個時辰內經過的氣味,更不要提雷昊留下的強烈血腥氣息了,所以她先前根本就不着急,而是不慌不忙地安排好了衆弟子的去留,這才順着氣味一路追蹤了下去。
三年小比的考覈已經過半了,司徒錦依舊坐在議事廳的太師椅上,他的左右依舊恭立着六名親傳弟子,身後站着阿聰這位老僕。
大家雖然神色淡然,好似都對這場比試不關心,可是各自心中着急不着急可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段玫心裡暗暗焦躁,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日半,秘境中的厲鬼強度已經恢復了一半,可是傳送法陣中竟然沒有一名過關弟子出來,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石動和朱可兒都沒出來呢?
她悄悄用目光瞄了一下師父,就見司徒錦依然雙目微閉,淡然地坐在太師椅上,神情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似乎已經睡着了一般。
段玫不禁暗暗佩服,師父真是淡定啊,這麼重要的一場生死考覈,他竟然不安排監視,秘境中的弟子們到底廝殺成了什麼樣,他居然並不打算了解,而是穩坐釣魚臺地等待結果就行了。
這麼看來,師父已經做好了接受極端情形的心理準備,若是弟子們死傷大半,而僅僅只有少量弟子勝出,他也不會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的。
當然,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師父也是以一種非常手段來選拔弟子,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至於有多少弟子過關,他是抱着聽天由命的心態的,就算統統死掉,只怕也無所謂。
也許,師父還另有深意,他是打算以這種方式來考驗留在外面的親傳弟子吧?他明知親傳弟子也在暗中較勁,因此設下了一個局,看看個人的反應?
段玫忽然想到了這一層,不由得暗暗心驚,不敢多看師父,只是輕輕一掃,趕緊把目光挪開,結果一下撞上了白進的目光。
就見白進衝着她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只有她才能讀懂的訊息:“師妹,你着急了嗎?呵呵,別急,這場比試我的人會勝出的。不過你放心,朱可兒會安全過關的,我保證。”
段玫目光變得凌厲,好似保護犢子的母獅子一般狠狠瞪着白進,目光中傳送出訊息:“你說什麼?你敢拿我妹妹來要挾我?難道你不怕我把你那些破事抖出來?”
白進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一鉤,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這讓段玫心中愈發煩躁,不知對方如此有恃無恐,是不是安排了什麼厲害的手段,一時間有些彷徨起來,乾脆避開他戲謔的目光,眼不見爲淨。
忽然,傳送陣上光華一閃,兩個人影跌了出來,正是譚少軒和一身是血,受了重傷的毛飛飛。
衆位微微一陣騷動,司徒錦緩緩張開眼睛,左右一瞧,冷聲道:“亂什麼!稍安勿躁!”
這時譚少軒慌忙抱着毛飛飛上前,對司徒錦行禮,然後約略把秘境中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懇請師父救治毛飛飛。
衆親傳弟子儘管都已是築基修士了,可是聽到裡面大亂,新老弟子都被雷昊囚禁起來,要統統殺掉,要不是石動帶着毛飛飛來救,後果簡直不堪想象,不由得也是微微動容。
尤其聽到後邊,石動、毛飛飛和雷昊的一場大戰,竟然使出了不下於築基修士的絕招,將整個小山包都震塌了,人人臉上都流露出了驚詫。
這其中,段玫自然是又驚又喜、又愁又慮。驚喜的是,石動的本事居然如此之大,竟然能破了同樣厲害的雷昊佈下的危局;愁慮的是,自己的妹妹太不省心了,居然被雷昊挾持了人質,逃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也不知石動獨自追擊,是否能順利救出來。
她現在是無計可施,歷次的三年小比,就算天塌下來了,其他人也不得干預,就算她這裡再着急,也不能參與進去,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石動一切平安,妹妹最終能得救了。
白進聽聞整個經過,只是微微一怔,但旋即就恢復了鎮定,他有些沒想到石動和毛飛飛聯手,居然能大敗雷昊,看來自己給雷昊的那些底牌還是不夠看啊!
不過,這只是他的底牌之一,最重要的那張底牌還沒用呢!一想到章老鼠和自己的分念在極陰洞第五層圖謀的那件事,他就心裡陣陣冷笑,悄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司徒錦,心想到時候看你還能坐得住?
司徒錦似乎並沒注意到白進的目光,他聽完譚少軒的稟告後,就揮手命聰叔接過毛飛飛,帶到一邊去緊急醫治去了。
就見他對着惶惑不安的譚少軒淡淡說道:“少軒,你不必焦慮,毛飛飛所受的傷並非什麼不能治的致命傷,有阿聰醫治,很快就會好的。你二人既然是最先通過考覈的,已是衆弟子中的傑出之輩了,且先下去好好休息,若是其餘人的成績不能將你倆擠出前三名,你倆就是爲師的親傳弟子了。”
譚少軒懵懵怔怔的,也沒怎麼聽清楚,心裡面都在掛念着毛飛飛的傷勢,對着司徒錦跪倒叩頭,謝過師恩後,就跑去看聰叔怎麼救治毛飛飛去了。
司徒錦淡淡地掃了衆位親傳弟子一眼,特別看了白進和段玫一眼,就又不聲不響地閉上了雙眼,進入閉目養神的狀態,彷彿早就預料到了秘境中會有如此慘烈的大戰,絲毫驚奇的樣子都沒流露出來。
衆位親傳弟子只好稍安勿躁,也都收起心思,保持着垂手肅立的模樣,這其中白進和段玫自然心思翻騰,被司徒錦那一眼望過後,心裡都起了一些不足爲外人道的變化。
就在衆人剛剛平復下來,忽然傳送法陣光芒連閃,跌跌撞撞傳出來好幾道人影,真是田依依安排傳送出來的那六名新弟子和兩名老弟子。
這八人出來後,一看到肅穆的氣氛,個個膽戰心驚,慌忙上前對着師父見禮,把之後發生的事情稟告了一番。
“嗯,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試煉的結果,會在一日半之後公佈。”司徒錦擺了擺手,淡淡地道。
等到這些人離去,三弟子杜螭有些惶急地對司徒錦傳音道:“師父,那田依依到現在還不出來,竟然要去尋寶,沒想到雷昊竟然如此厲害,我生怕她中了雷昊等人的暗算啊!您看現在該怎麼辦呀?”
司徒錦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傳音道:“慌什麼?那萬妖門之女有多大神通,我也正好藉此機會看一看。放心吧,那丫頭手段非凡,肯定不會有事的,正好可以藉此來考驗一番我的弟子。”
“那……那要是真出了事情怎麼辦?”杜螭還是有些不放心。
司徒錦瞪了他一眼,傳音道:“怎麼辦?那就算她活該嘍!如此廢物,還是死了得好!”
杜螭暗中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言,自家師父的脾氣還真是……霸氣啊!萬妖門門主之女都沒放在眼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