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躺在樹幹上的易雲在禍悠悠轉醒。
“還好,成功了。”仰望着天空,易雲卓呢喃着說道。
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是觀察自己的身體。魔元散盡,空空如也。而那內丹還是停留在身體中,經過早晨的衝擊,它的體積又小了一分,現在大概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二左右。但就這樣,也夠他衝破煉體後期了。
前期衝到中期的時候,他只不過吞噬了四分之一左右就已經爆滿,現在還餘下三分之二,用來衝破後期並不難。
衝擊所受的輕微內傷早已恢復,易雲卓開始準備衝擊後期了。這裡的環境雖不理想,但是也還不錯,至少足夠隱秘。
在那石屋中,易雲卓知道只要自己一有動靜,易天辰就會第一時間發現。萬一易天辰問起,他還真不好解釋。而這裡不一樣,這裡除了自己外,其他的都是花花草草和弱小的獸類,絕沒人會發現他修煉上的不同。
收斂氣息,易雲卓的靈識進入自己的身體開始再次吞噬內丹。
絲絲天地靈氣被吸收,一縷精純的魔元終於出現在丹田。操控着這一縷魔元接近內丹,然後將其中的能量抽離而出,再由魔元引導着回到丹田。一個能量的循環在他體內流淌。
天地能量轉化成的魔元只是引子,它的任務就是去吞噬內丹。在第一縷魔元產生之後,易雲卓便放棄了吸收天地之力,轉而去全力吸收和吞噬內丹。
能量不斷地被轉化,魔元在迅速地壯大着。從涓涓細流到奔騰大河,易雲卓時刻都在注意着魔元在量上的增強。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又是黃昏。這時候,易雲卓的眉頭輕輕地皺起。他還是小視了這內丹的含量。魔元再一次飽滿,但是內丹還存餘了近三分之一。
“不知道這樣行不行?”易雲卓看着渾厚的魔元,腦海中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跨級淬鍊“魔元火”。
“魔元火”原本就是由魔元生成,不過它卻是“煉魂期”的產物。這樣跨級的淬鍊,風險是不可遇見的。通過早晨的衝擊,易雲卓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冒險的修煉。
“先淬鍊,再衝擊。”心中一動,魔元的吞噬即刻停止。他把所有的魔元都集中在了內丹的外圍,然後催動着對內丹進行壓縮。
這種能量的壓縮比起早晨的衝擊要危險得許多,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易雲卓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精力,小心翼翼地進行着。
慢慢地,原本如同鴿子蛋大小的血紅內丹終於小了一圈,而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黑夜即將來臨。易雲卓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壓縮能量之上,對於外界的一切和時間的流逝一概不知。
又是兩個時辰,內丹再次小了一絲,不過比起剛纔來卻是慢了許多。時間流逝,能量壓縮依然進行中。
在易雲卓沉靜於瘋狂修煉時,東山村小院中的易天辰卻是焦急了起來。一天一夜了,這小子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這怎麼能不讓他急?
早晨的一遭,讓易天辰認爲易雲卓並沒危險。但現在他不敢確定了,不過他只能等。
“或許‘他’知道,更或者那小子就在‘他’那裡。”連一向不離手的酒都忘記了喝,易天辰起身便掠向空中,往靠近天雲山脈的一片樹林急速飛去。
半個時辰後,易天辰就已經來到了離東山村近百里的那片樹林樹林中心。
只見那樹林裡座落着一間簡陋的茅屋,茅屋外則是一口不到百米大小的水池,悠悠清水中,一條條肥嫩的草魚甩尾,帶起一陣陣的水波。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抹清淡,凌於世間浮華的清淡。
“大哥,你在麼?”易天辰對於這裡的環境早就習以爲常。他看着簡陋的茅屋,聲音中帶着一股濃濃的情感。
易輝煌,易中豪口中的那個“他”,易天辰口中的那個“老大”,也易家真正的最強人物。
“是天辰吧?”聲音傳來,茅屋中慢慢地走出一個身影。一個青衣白髮,面容威嚴的老人。在他的身上有一股難言的氣質,虛幻飄渺,彷彿整個人都和空間合爲了一體。這種感覺就算是易天辰也做不到。
如果易雲卓在這裡必定會大吃一驚,這老人不就是昨夜的老者麼。易雲卓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拼盡全力隱匿起來防備的老者竟然就是自己的祖爺爺。
“大哥!”易天辰見易輝煌從茅屋中走出,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在易家,能讓他露出如此笑容的怕也就只有這個大哥了。無論是在心性上,還有修煉上,易天辰對易輝煌的態度都是崇拜。
記得自己兄弟兩還小的時候,家族慘變,就是這個哥哥帶着自己逃出了那個吞噬人命的牢籠。在那段日子裡,他們兄弟經歷了無休止的追殺,許多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也就是那段日子,讓這對兄弟的感情更上一層,真正的不離不棄。
“天辰,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來!我昨夜剛剛獵殺了一頭橫藜,晚上我們兄弟倆不醉不歸。”易輝煌不由分說地上前拉着易天辰,往自己那簡陋的茅屋走去。
一章木牀,一個火盆,外加一張木桌和兩張木椅。易輝煌的居所要比易天辰的簡樸得多。
一進屋,易天辰便見那火盆上正燻烤着兩塊金黃色的獸肉。而邊上的桌子上則放着一大壇酒,肉香和酒香混合着傳入他的鼻子。不由地搖頭一笑,“大哥,這習慣你都保持了幾十年了吧,還不膩味?”
“哈哈,你小子說什麼呢?膩味?這東西可比平常吃的飯菜香得多了,就算再吃個幾十年也不會膩。”易輝煌哈哈一笑,把易天辰按到了自己對面的椅子上,然後埋頭繼續自己的烤肉大業。
易天辰見他如此入神也便不再說什麼,拿過邊上的酒罈子,給自己和易輝煌都滿上了一大碗。
喝了一大口酒後,易天辰記起自己來的目的,顧不得易輝煌的專志說道:“大哥,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
聽到易天辰的話,易輝煌擡起頭來,眼神中有些釋然。“我說呢,你小子怎麼會這麼好來看我,原來是有事。”易輝煌拿過一邊的酒灌了一大口,“說吧!易家又出什麼亂子了。如果中南那小子來找我,就說我沒空。”
易輝煌對自己這兒子很不待見。想當初,自己在修煉中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了功法的變異。搞得自己人不像人,差點就入了魔道。
可他沒想到,易中南那小子居然忤逆他這個父親,率領着易家一大幫人趁睡覺把自己這老子給綁了。綁了還不說,還在他身上下了封引原力的藥物,把他丟到河裡淹了三天三夜。更甚的是,三天後居然還說怕自己入魔道,要廢了自己的丹田。要不是易天辰及時趕了回來,恐怕自己這把老骨頭真的會被親兒子給折騰死。
“呵呵,大哥。你也知道,中南那時候年輕氣盛,再加上那幾個利慾薰心的傢伙的鼓惑,衝動一次也是難免的嘛。父子間,有仇恨就過了。”易天辰苦笑一聲,有些無奈地勸解着。這東西其實說開了就是一張臉,易輝煌心裡也明白得很。
“好了,不說他了。來!嚐嚐我的手藝有沒進步。”易輝煌伸手遞過了一塊烤肉道。他不是不原諒易中南,只是他的那股悶氣還沒消啊。近二十年了,也不是說易輝煌心胸狹隘,只是易中南當時做地的確是過了。有些隔閡,是需要更多時間去彌補的,即便是父子也一樣。
易天辰接過香氣四溢的烤肉,但他並不急着吃。眼神有些擔憂地道:“大哥。我這次來不是爲了中南,而是爲了你的玄孫。”
“玄孫?哪個玄孫?”易輝煌一呆,有些不解地問道。那些小傢伙除了那個紈絝,易輝煌都還比較滿意。他不止一次偷偷地出去探望那些小傢伙,只是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易雲卓。易家人眼中的紈絝廢柴。”易天辰眼睛注視着自己的大哥,淡淡地說道。
果然,易天辰在易輝煌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之色。
“你就爲那小子來找我?天辰。我實話和你說了,易家人中讓我最失望的不是中南,恰恰就是這小子。不學無術、仗勢凌人、調戲婦女、什麼事壞他幹什麼。你說這樣的小子還保着幹什麼?要我說直接逐出易家算了,易家丟不起這個人。”易輝煌的語氣中有些怒其不爭地說了一通。
“大哥,你錯了!我也錯了!我們都錯了!”易天辰輕咬了一口烤肉嚥下,“這小子並非是我們眼中所看到的紈絝,他隱藏得比你我想象得更深。”
想起易雲卓那眼神,那邪邪的氣息,易天辰有些明知故問道:“大哥,山脈中的那隻橫藜是你殺的吧?”
易輝煌啼笑皆非地道,“你不是廢話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鐘愛,再說你手上吃的是什麼?不就是那畜生麼。”
“原因就在這裡。”易天辰擡起大碗喝了口酒,“大哥你昨夜的動靜那麼大,而那小子卻是在昨夜出村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就是有些擔心纔來找你的。那小子的個性我不是很瞭解,但是我敢肯定,他絕對進了天雲山脈。因爲我早上進去的時候,發現了一絲蹤跡。”
易天辰說的沒錯,今天早晨他去尋找易雲卓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一點氣息。易雲卓曾經在村裡出手一次,易天辰對他的魔元有種特殊的感應。
“什麼!”易輝煌一聲驚叫,臉上再也保持不了剛纔的笑意。
原來是他?不可能,怎麼會是他?他怎麼能瞞得過自己的靈識搜索。易輝煌心裡的震驚簡直可以用無以復加來形容。自己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原君”級別,而那小子纔多大?他怎麼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拿走內丹,逃避自己的搜索?一連串的疑問在他心中滋生。
“大哥。難道你見過那小子?”易天辰覺得易輝煌的反應有些誇大了。
“天辰。你確定他進了天雲山脈?”易輝煌沒有回答前者的話,臉色肅穆地反問道。
易天辰點了點頭,“我肯定。”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易輝煌還是忍不住抽了口冷氣,再也顧不上喝酒吃肉。
“天辰。老實告訴你,昨夜我正在殺橫藜時,突然之間,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只是當我用靈識探知的時候卻發現不了一絲蹤跡。再後來,我去深處逛了逛,沒想到等我回到那獸屍的地方後,橫藜的內丹不翼而飛了。”易輝煌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凝重無比。
“大哥,你是說……?”這時候輪到易天辰震驚了。“可那小子最多也只有人級的實力而已,怎麼可能?”
“我也這麼想。可究竟會是誰呢?”略做懷疑後,兄弟倆陷入了沉思。
對於易雲卓,他們只是做出了短暫的懷疑後便否定了。可是如果不是易雲卓的話,那麼他們就要考慮此人的目的了。畢竟這裡是易家的根本,不容有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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