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久違的感覺對於瑞博來說實在有些糟糕,當初芙瑞拉開始當他的老師,芙瑞拉還帶着一絲惡意任意戲弄他的時候,曾經有一兩次將他徹底榨乾的經歷,不過自從芙瑞拉和他相親相愛以來,還從來不曾如此瘋狂過。
過了好一會兒瑞博纔好不容易積攢起一點精力,他想要從牀上爬起來,突然間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更換過了,還散發着一陣濃濃的玫瑰香味。
瑞博知道這肯定是芙瑞拉幫他料理的,因爲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非常討厭抹香水,只有芙瑞拉敢這麼做。
“你居然還能爬起來。”芙瑞拉推開門走了進來戲謔着說道:“不過我猜想你應該不會再有精力去滿足另外一個女人了吧。”
“現在是幾點鐘了?”瑞博問道,他感到頭有些發脹,這是精力不足的明顯症狀。
“九點鐘,你顯然遲到了。”芙瑞拉說道:“不過我已經替你洗過澡,如果你想要出門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
輕輕款款地擺動着腰肢,芙瑞拉走到瑞博身邊坐了下來,咬着他的耳垂膩聲說道:“或者吃過早餐再走,就像以前你生病那次一樣,讓我來餵你。”
雖然精力已經所剩無幾,但是瑞博仍舊感到在芙瑞拉的挑逗之下,他的身體正在迅速復甦。
瑞博相信自己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花花公子,因爲他擁有芙瑞拉小姐,而且芙瑞拉和他之間的愛情還混雜着敬慕,感激以及對於當初互相傷害而存在的那一絲悔恨,因此這種感情顯得如此濃稠。
更何況芙瑞拉小姐淪落爲妓女的命運雖然令人哀嘆,不過對於和她生活在一起並且被她所深愛的瑞博來說,這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爲芙瑞拉對於如何服侍男人絕對是一位專家。
品嚐着芙瑞拉含在嘴裡餵過來的那一顆顆牡蠣,牡蠣之中彷彿存在着某種鮮活的味道,瑞博從來不曾品嚐過如此美味的食物。
而且芙瑞拉那柔軟的嘴脣彷彿有某種魔力,這股魔力帶來了強烈的生命氣息,瑞博感到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正在茁壯成長。
“早餐的效果怎麼樣?”芙瑞拉戲謔地問道。
“我敢說你比我更有資格稱得上是個魔法師。”瑞博說着,抱着芙瑞拉小姐用力的親吻着。
享受着這充滿熱情的親吻,芙瑞拉彷彿有些陶醉了。
等到一切都平息下來之後,她突然間調皮地看了看瑞博輕聲說道:“你說的魔法,所指的是不是我在牡蠣裡面放的催情劑?看來效果很明顯,現在你的精力足夠充沛能夠應付任何一個飢渴的女人了吧。”
瑞博當場愣在那裡,等他反應過來打算讓芙瑞拉小姐爲她的惡作劇付出代價的時候,這個迷人的妖精已經象是一陣風一般逃了出去。
跳下牀來,瑞博站在門口的鏡子前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剛纔的胡鬧讓衣服上增添了幾條褶皺。
突然間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瑞博猜想又是芙瑞拉打算和他惡作劇。
瑞博打定主意這一次要狠狠地報復一下芙瑞拉,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左手扣住門把,突然間如同狂風捲過一般拉開房門,右手一把托住那位小姐的臀部,將她緊緊和自己貼在一起。
那位小姐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身體顯得極爲僵硬。
瑞博同樣嚇了一跳,因爲他正在非禮的並不是芙瑞拉小姐而是蘭蒂小姐。
年輕的瑟思堡繼承人連忙撒手放開蘭蒂小姐,倒退了好幾步想要好好解釋一番,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你的老師瑪世克魔法師現在正在大廳裡面,他還帶來了另外一位客人,顯然也是個魔法師。”蘭蒂小姐阻止了瑞博的解釋輕聲說道,她的臉上滿是紅暈。
這個消息對於瑞博來說,原本是他一直期待着的,但是此時此刻絕對令他感到意外。
“來……來了多久了?”瑞博結結巴巴地問道。
“放心吧,你並沒有失禮,他們剛剛纔到。”蘭蒂小姐輕輕地替瑞博理了理衣領。
……
能夠見到瑪世克老師,瑞博的心中自然極爲興奮,不過他對於站在瑪世克老師身邊的那爲從來沒有建過面的老魔法師卻有着深深的警惕。
“我親愛的學生,我剛剛看到你給我的留言便匆匆趕來了,你說你已經有了新的發現,有關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發現,快給我說說到底你發現了些什麼?”瑪世克魔法師急不可耐地說道。
“老師,這位先生是?”瑞博問道。
“啊——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安迪利魔法師,我就是借用他的實驗室來研究那本筆記本。”瑪世克魔法師說道。
“很高興能夠見到你,瑞博,你的老師經常和我提起你,他說你的資質非常出色,將來肯定能夠成爲以爲了不起的魔法師。”那位老魔法師說道。
“尊敬的大師,能夠見到您,我倍感榮幸,不過這裡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這座宅邸受到很多人的注視。”瑞博畢恭畢敬地說道,知道了這位魔法師的身份之後,瑞博總算放下心來,因爲他對於安迪利魔導士早已經有所瞭解。
這位魔導士先生和瓦奇、尼勒埃雷兩位大人並不是同路人。和老師瑪世克知交深厚的他同樣屬於對於國事不聞不問的那一類魔法師。
走上樓去進入書房,兩位魔導士看了看四周,那些隔絕魔法窺探的魔法陣頗令他們感到意外。
“瑞博,你的老師說得一點沒錯,你非常有資質,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居然能夠做到這些。”安迪利魔導士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的研究室去學習,你可以獲得進一步的發展,前途無可限量。”
瑞博早就聽說過有關這位魔導士先生的傳聞。
他所主持的研究所是魔法協會最大的一個研究所,位於佛朗士東北連綿起伏的安德魯斯山脈中部,那是個風景優美但是人跡罕見的所在。
“我的老朋友,瑞博有他自己的工作必須完成,這也是我不得不讓他離開我身邊的原因。”瑪世克魔導士長嘆一聲說道。
“我明白,你和我說過,既然麥爾和海德在這件事情上花費了這麼多心血,還是讓它有始有終的好。”安迪利魔導士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這句話瑞博顯然大吃一驚,他愣愣地看着這位魔導士先生。
安迪利魔導士的年紀顯然比瑪世克老師更大,歲月無情流逝在他的臉上印下了深深的刻痕,不過那古銅色的皮膚卻顯得有些與衆不同,在瑞博的印象之中魔法師的臉色雖然不像那些深居簡出的貴族子弟一樣蒼白,不過也看不到幾個面色紅潤的人。
“放心好了,安迪利不會將你的事情說出去的,他和海德的關係恐怕還要在我之上,海德甚至欠他一個人情,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一部分的功勞得歸於安迪利的及時救援。”瑪世克魔導士安詳地說道。
“現在該由你來告訴我們,有關新發現的事物。”安迪利魔導士緩緩地說道。
“兩位大師,我首先必須爲此道歉。”瑞博誠懇地說道:“我想能夠引起你們注意,而不被任何人懷疑,只有說我對於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研究有了新的發現。”
瑞博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看到兩位魔導士的眼睛裡面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不過他們顯然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措辭,因此神情顯得極爲凝重。
“我並不是有意要欺騙老師您,以及安迪利大師,我只是不想讓瓦奇先生和尼勒埃雷先生得知我的真實意圖,據我所知這兩位先生在老師和安迪利大師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你們的一舉一動,以及研究的成果全部在那兩位居心叵測的先生的掌握之中。”瑞博一邊審視着兩位魔導士的表情一邊說道。
“這我們已經知道,我們甚至能夠猜得到誰是他們安在我們身邊的眼線。”
瑪世克魔導士點了點頭說道:“安迪利,想必那位提醒我們注意瑞博的留言的人便是尼勒埃雷安插的眼線之一吧。”安迪利魔導士並沒有說話,他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聽到這番話,瑞博確實大吃一驚,原本在他想來,老師和安迪利大師想必還被矇在鼓裡,因此對於自己受到別人的監視始終一無所知,他們的處境之糟簡直難以述說,一旦宮廷魔法師和魔法協會理事長向他們伸出邪惡的雙手,他們必定毫無防備輕而易舉地落入那兩個居心叵測者的掌握之中。
但是現在看來,瑪世克老師和安迪利大師對於瓦奇、尼勒埃雷的陰謀早已經有所察覺,想必他們也應該有所對策。
“瑞博,你是個謹慎的人,而且你所處的險惡環境也令你不得不時刻提高警惕,你既然想方設法聯絡我們,甚至用謊言欺騙了包括我們在內所有的人,想必瓦奇和尼勒埃雷打算對你不利,是這樣嗎?”瑪世克魔導士緩緩說道。
瑞博並不打算隱瞞真相,他將王后陛下對他所說的一切和盤托出。
一邊說,瑞博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兩位大師的神情。
令他感到寬慰的是兩位大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顯然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料之外。
瑞博好不容易將他所知道的一切詳詳細細地說完,瑪世克魔導士皺着眉頭思索了好長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瓦奇確實有些喪心病狂了,他居然連法政署和聖騎士團也要插手接管,或許他對於自己的勢力過於有信心了。”
“也許是因爲在他看來國王和王后已經走投無路了,而聖騎士蒙斯托克的死亡又令聖騎士團陷入了缺乏強有力的領導者的狀態,支持國王陛下的力量支柱已經徹底崩塌,他將自己看成了國王和王后不得不依靠的拯救者。”
安迪利魔導士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對於魔法師來說,最可怕的一件事情便是迷失在自己的力量之中,當年那場悲劇難道還不足以引起警惕嗎?”
“也許,正是因爲那場悲劇才導致了他們現在的表現如此過激,尼勒埃雷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想必是爲了防止我們獨佔大魔導士開米迪特遺留下來的強大力量吧,我們之所以不拆穿這件事情,不就是爲了讓尼勒埃雷和其他人能夠安心嗎?沒有想到人心的貪婪和恐懼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容易驅除和削減。”瑪世克魔導士對自己的老朋友說道。
“看來我們一開始便做錯了,如果我們的研究並不爲尼勒埃雷所知,如果我們不給尼勒埃雷造成一種可以輕而易舉控制局面的假象,也許一切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恐怕是我們令尼勒埃雷迷失在他的力量之中,迷失在他能夠掌握一切的認識裡面。”安迪利魔導士點了點頭說道。
“就像本頓,他公然投靠菲利普斯親王,同尼勒埃雷、瓦奇分庭抗禮,尼勒埃雷和瓦奇卻不敢對本頓怎麼樣。”瑪世克魔導士緩緩說道。
“我們原本只想安安靜靜地致力於各自領域的研究,竭力避免捲入這種紛爭和糾葛之中。”
安迪利魔導士突然間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唉——對於魔法師來說,這些世俗之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應該過多插手,但是我們偏偏無法得到超脫,也許大魔導士開米迪特就是看清了這一點才突然消失在荒野之中,從此不知所終的吧。”
寂靜、沉默籠罩在書房之中,每一個人都在那裡深思,對於瑞博來說,他最在意的是瑪世克老師和安迪利大師會如何幫助他對抗那兩個居心叵測的傢伙,不過他很擔心,以瑪世克老師和安迪利大師爲人處世的態度,絕對不會對瓦奇和尼勒埃雷進行先發制人的攻擊。
除非是迫不得已才進行防禦,這種生存哲學原本用樣是瑞博所奉行的準則,即使當初在瑟思堡大教堂的聽證會上因爲那致命的誤會殺死了一個魔法師,瑞博仍舊信奉着那條準則。
直到那下在泉水之中的劇毒,以及隨之而來的一連串暗殺向他襲來,他的信念纔有所動搖,爲此他差一點喪失了性命。
而另外一個聽證會上,那殺人滅口者點燃的熊熊烈火將那位受他操縱供他驅使的傀儡化爲一堆灰燼的同時,這個被瑞博一直信奉着的原則也被這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在那場瓢潑大雨之中,在那場殊死搏殺之中,瑞博愕然發現自己已經化身爲和海德先生以及凱爾勒一樣的人。
前後的差別就像海德先生和麥爾先生的區別一樣。
在面對羅貝爾德伯爵那貪婪而又肆無忌憚的陰謀,麥爾先生顯然打算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進行有限度的抵抗,而海德先生則打算讓那位欽差大臣身敗名裂甚至屍骨無存。
瑞博很清楚現在他面臨着同樣的難題,就像當初麥爾先生和海德先生必須有一個人做出妥協一樣,他和兩位大師之間也只能夠擁有一種應對之策。
瑞博集合可以猜到瑪世克老師和安迪利大師會做出何種選擇。
“瑞博,事到如今我們只有靜觀其變,先看看瓦奇和尼勒埃雷的反應再說,你的這番謊言顯然令他們深信不疑,甚至他們不惜冒可能令眼線暴露的風險,讓我們注意到你的留言,可見你的發現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瑪世克老師打破了沉默緩緩說道。
“我們知道海德將你訓練成了一個非常出色的演員,你就繼續扮演下去,而我們也會配合你的表演,這一次我們會顯得極爲謹慎,那些眼線將不會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同他們拉開一些距離也許對瓦奇和尼勒埃雷的狂妄有些好處。”安迪利魔導士接着說道。
“瑞博,我們現在來合計一下,如何騙過瓦奇和尼勒埃雷,告訴我,你到底設置了什麼騙局令尼勒埃雷確信你真得掌握着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偉大發現,要知道,尼勒埃雷可以稱得上是魔法協會之中對於開米迪特最有研究的人物,甚至連我對於那位最強魔法師的所知也不到尼勒埃雷的三分之一。”瑪世克魔導士問道,顯然對於這個騙局很感興趣。
“大魔導士開米迪特能夠召喚漂浮在天際之上的隕石,這種魔法能夠輕而易舉地摧毀任何一座難以攻破的城市和堡壘。”瑞博說道。
“哈哈哈哈……”瑪世克魔導士立刻開懷笑了起來,坐在旁邊的安迪利魔導士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怪不得尼勒埃雷會如此迫不及待,正好搔到了他的癢處。”瑪世克魔導士異常高興地說道:“尼勒埃雷的研究領域原本就是廣闊無際的星空和那無數繁星蘊藏着的巨大能量,召喚隕石對於他來說實在太具有吸引力了。”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以尼勒埃雷對於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瞭解,他怎麼還會上這樣的當呢?即便瑞博知道他的弱點,針對他的研究領域設置圈套,他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毫不猶豫地全盤接受下來啊。”
這一次輪到瑞博感到莫名其妙了,他忍不住說道:“大師,我並不知道尼勒埃雷研究的是星辰的力量,由於擔心引起尼勒埃雷的懷疑,因此我從來沒有打聽過有關這位魔導士的任何事情。”
“那你是誤打誤撞恰好編織出了一個令尼勒埃雷難以拒絕的巨大誘惑,這實在是太湊巧了。”安迪利魔導士微笑着說道。
“並非如此啊,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確實擁有召喚隕石的力量,召喚隕石的裝置至今還完好保存着,只是不知道啓動的方法而已。”瑞博說道。
“難道說,你所說的一切並不完全是針對瓦奇和尼勒埃雷的騙局?難道說你真的有所發現?”瑪世克魔導士急不可耐得連聲問道,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驚奇。
突然間驚奇變成了猶豫和懷疑,老魔法師喃喃自語道:“奇怪啊,從來沒有人提到過開米迪特擁有駕馭星辰的力量啊。”
這一次變成了那兩位魔導士感到疑惑不解起來,兩個人看了看瑞博,從瑞博的神情之中找不出一絲虛假和欺瞞的痕跡。
兩位魔導士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間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顯然同時想到了問題的答案。
“三大禁忌。”瑪世克魔導士輕聲說道,看他的神情彷彿這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一般。
“什麼是三大禁忌?”又輪到瑞博疑惑不解了,他的好奇心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強烈過。
瑪世克魔導士鄭重其事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他神情嚴肅地說道:“瑞博,你敢肯定你確實發現了大魔導士開米迪特遺留下來的某種東西,能夠召喚隕石攻擊目標?你確定不是爲了欺瞞瓦奇和尼勒埃雷而製造的謊言?”
“是的,我肯定。”瑞博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相信這個孩子。”安迪利大魔導士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瑞博你聽我說,大魔導士開米迪特即便在他那個年代也是一個不太爲人所知的神秘人物,對於他的瞭解大多數來自旁人的記載,其中以佛郎士五世陛下的筆記和盧匹斯三世的回憶錄記載的最爲詳細。”
“開米迪特終其一生擁有過無數研究成功,雖然這些研究成果最終隨着他的失蹤而徹底失傳,不過對於他們的描述卻被保留了下來。正是因爲如此,我們才知道開米迪特曾經創造出氣態生命體、飛行船、巨大石像以及其他一些後人難以企及的偉大成就。”
“雖然記載不可能面面俱到,不過凡是有重大影響力的發現和創造,五世的筆記和教宗的回憶錄中全部會提到,但是我和安迪利卻從來不曾聽說過開米迪特擁有駕馭星空的力量。”
“當然我們絕對不會認爲你在撒謊,而且從尼勒埃雷的反應看來確實有這件事情,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你所說的這件事正是千古以來令所有看過記載的人疑惑不解的那三大禁忌。”
說到這裡瑪世克魔導士皺了皺眉頭,他需要將思緒好好整理一下,因爲世人對三大禁忌的猜測是如此衆多和雜亂,以至於想要理出一個頭緒來頗不容易。
想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說道:“在五世的筆記和教宗的回憶錄中全都提到過‘三大禁忌’,開米迪特一生的諸多偉大成就之中顯然有三個並不爲世人所知,他甚至禁止和他關係最爲密切的人透露他的發現,當然也有人猜測連五世陛下和教宗也完全不知道底細。”
“能夠任意摧毀一座城市,恐怕開米迪特同樣認識到,這種力量被當作武器將會是何等恐怖,因此他纔要極力保守這個秘密吧。”安迪利魔導士心情沉重地說道。
“作爲一個魔法師知道這樣一個驚人的密碼卻不去研究實在是很難做到,我想,在沒有考慮好如何防止這種力量給世人帶來毀滅之前,我們最好不要進行研究。”瑪世克魔導士說道。
安迪利魔導士緩緩第點了點頭,顯然這同樣也是他的想法。
“不過,我忍不住想要看看,瑞博你能夠帶我們去嗎?”瑪世克問道。
“那個魔法裝置就保存在郊外那座古堡之中,不過那裡現在成爲了國王和王后陛下的寢宮。”瑞博說道。
“正好,我們也需要和王后陛下好好商量一下應對瓦奇和尼勒埃雷的對策,你和王后陛下做得很好,非常隱秘,沒有引起瓦奇和尼勒埃雷的戒心。”瑪世克魔導士微笑着說道。
“老師,您難道沒有想過讓那兩位先生不再對我們構成危害?”瑞博直截了當地問道。
兩位年邁的老魔導士凝視着瑞博好一會兒,同時嘆了一口氣。
“瑞博,看的出來你已經成長了許多,現在的你和當初在巴特森林之中第一次見面時的你完全判若兩人,事實上對於你的近況,我和安迪利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有所瞭解,在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可以用奇蹟來形容。”
說到這裡瑪世克魔導士再一次長長得嘆了口氣。
“瑞博,我想說一個故事給你聽,你願意嗎?”老者輕聲問道。
瑞博點了點頭,爲了顯得莊重他坐直了身體。
瑪世克魔導士思索了片刻,讓那封存已久的會議慢慢地浮現在眼前,重新打開這些回憶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五十多年前,魔法協會曾經出現過一個天才,很多人認爲他有可能繼開米迪特之後成爲另一位大魔導士,年僅二十五歲的他便當上了魔導士,審定他擁有這個資格的諸位魔導士中,有一位便是我的老師,因此我得以和他認識。”
“那時候的他給我一種感覺,那便是銳意進取,他對於知識有着令人難以想象的渴求,而且他的很多想法完全打破常規,伴隨着連續不斷的成功,他被世人譽爲天才,最偉大的天才。”
“那時候我便深深地感到他已經迷失在別人給予他的名望和他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和地位之中,他對於其他人仍舊是那樣恭順謙卑,沒有絲毫的傲慢也沒有絲毫的自大,但是他的謙卑無法掩蓋他的執拗,他的恭順常常是爲了讓別人聽從他的建議。”
安詳地朝着弟子一眼,瑪世克魔法師拍了拍瑞博的頭輕聲說道:“那時候的他就像你一樣,你們倆無論從神情還是眼神都是如此相似,說實在的當我一見到你的時候,我確實嚇了一跳,你讓我想起了那個人,想必安迪利同樣有這種感覺。”
旁邊那位大師點了點頭說道:“恐怕瓦奇和尼勒埃雷也有這種印象,畢竟那個人最令人難忘的便是他的眼神,和瑞博一樣的眼神。”
“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瑞博問道,雖然他已經猜到這並不是一個結局美好的故事,不過他仍舊忍不住問道。
“不久之後我跟着我的老師離開了,等到我們再一次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們稱作爲血魔法師。”
老魔導士語氣沉重地說道:“沒有人知道原因,因爲他將那個地方的人幾乎殺的乾乾淨淨,甚至連魔法協會派來查問這件事情的魔法師也遭到了殺戮。”
“有史以來唯一一次國王陛下對一位魔導士頒下了剿殺令,但是那個人突然間銷聲匿跡,正當所有人以爲從此再也聽不到他的音信的時候,他突然間彷彿一個幽靈一般在好幾個地方同時出現,迄今爲止仍舊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事實,他已經淪爲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魔王,每當他在某個地方出現立刻會引起腥風血雨,他彷彿興之所至得殺人,被他殺害的人從貴族到乞丐絲毫沒有任何聯繫。”
“佛郎士王國幾乎出動了全部力量,甚至派出了年輕的王子擔任督軍,魔法協會也不惜一切代價以消除這個有史以來最大的污點。但是圍剿最終變成了一場災難,對於菲利普斯親王來說那是他生命之中的第一次死裡逃生,而參與那場戰役的魔法師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便是尼勒埃雷。”
“血魔法師的夢魘持續了整整十年,在那十年之中每一個人都感到生命安全難以獲得保障,每個月都會有慘案發生,彷彿是在證明血魔法師的存在一般。”
“魔法協會對於血魔法師根本束手無策,他無疑是那個時代最爲強大的魔法師,不過最令人恐懼的便是他的行蹤極爲飄忽,他可以同時在幾個地方出現,並且製造一系列慘案,迄今爲止沒有人知道如何做到這一點。”
“一場意外終於結束了這個困擾衆人多年的夢魘,在攻擊了一座教堂之後,血魔法師感染上了致命的瘟疫,幾個月之後他的屍體在一座城市的市中心廣場上被發現,疾病奪走了他的生命。”
說到這裡瑪世克魔導士沉默了下來,他的神情凝重而又惋惜。
“不過,也有人宣稱血魔法師已經轉化爲更加邪惡的亡靈,那個亡靈仍舊徘徊在他最後死去的那座城市之中。”旁邊的安迪利魔導士說道。
瑞博看了兩位老者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您擔心我會成爲第二個血魔法師?”
“不,我從來不這樣認爲,血魔法師之所以會變成那個樣子,肯定有某種特殊的原因,成爲那樣一個極端的人物想必需要符合很多條件,你未必會走同樣一條道路,但是我仍舊想要藉此警告你,過於相信自己的力量,將會導致致命的錯誤,血魔法師只是諸多例子中的一個,現在瓦奇和尼勒埃雷顯然也犯了同樣的錯誤,我不想看到你爲了隊伍瓦奇和尼勒埃雷而走上相同的錯誤道路。”
瑪世克魔導士再一次拍了拍瑞博的頭說道:“你有一個很好的老師,應該多向他學習,據我所知海德同樣很信奉力量,他同樣相信力量能夠解決一樣,不過一向以來海德對於訴諸武力始終保持非常謹慎的態度,只有在其他方法顯然無效的情況下,他纔會採用這最後的手段,正因爲如此他的手中雖然擁有最厲害的殺手,不過那個殺手的工作並不是很多。”
瑞博皺緊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最終他點了點頭,確實如同瑪世克老師所說的那樣,海德先生很少訴諸武力,即使對付那個兇殘狂妄的羅貝爾德伯爵,海德先生也並沒有動用凱爾勒這個殺手之王。
“也許應該讓你好好想想,現在還不急着做出決定,我想瓦奇和尼勒埃雷現在已經被你牢牢地控制在了掌心之中,他們即便要有所行動也必然回顧慮重重,最糟糕的是他們兩個人各自懷着各自的心思,這是最有利的牽制。”安迪利魔導士緩緩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我現在最感興趣的便是希望能夠儘快親眼看看那傳說中的三大禁忌之一到底是什麼模樣。”瑪世克魔導士笑着說道。
“我去吩咐僕人準備馬車。”瑞博站了起來說道。
“用不着,用不着,我們有更加方便的辦法,你忘了我們全都是魔法師,安迪利擅長駕馭風,而我是個煉金術士,你以爲我們會坐着馬車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瑪世克魔導士捋着鬍鬚笑着問道。
他走道窗口朝着天空招了招手。
只見一個巨大的圓球朝着這裡飛了過來,一開始只是一個小黑點,但是很快便變成了龐然大物。
瑞博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此以前他原本以爲人類所建造的最龐大的運輸工具便是那些航行在海洋之上的帆船,那些最大的船有近三十米長,主桅杆甚至比五層樓面還要高,那巨大的風帆鋪開始簡直就是一座廣場。
但是那種大船和眼前這個巨大的圓形球體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瑞博估摸着圓球的直徑至少有五十米,彷彿是用金箔拼成的一般閃閃發光,圓球的表面罩着一層纖細的金屬網罩,網罩上面佈滿了各種各樣的魔紋和符咒。
圓球的底部吊掛着一座巨大的魔法陣,金光閃閃彷彿是用黃金打造的一般,魔法陣的四周圍着一圈欄杆,顯然是怕人會從上面掉落下去。
那座魔法陣恐怕不比宅邸前面的草坪小多少,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圈同樣用金屬絲編織而成的座椅。突然間一道綠色的光芒射進了窗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瑞博彷彿再一次回到了巴特郡的那座森林之中,彷彿回到了第一次和老師見面的時候。
被綠光射中,瑞博感到自己的身體漂浮了起來,並且不知不覺朝着窗外飛去,當他看到地面就在底下很遠的地方時,瑞博感到自己的心跳差一點停止了。
當他稍稍感到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座魔法陣的正中央。
瑞博看了看腳下,他彷彿站立在一塊鏡子上一般,那座魔法陣打磨得十分光亮,金色的鏡面上佈滿了紅色的魔紋煞是好看。
“很神奇吧。”突然間身邊傳來瑪世克老師那慈祥的聲音。
“這是您的傑作嗎?”瑞博問道。
“不,這同樣是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作品,這就是那赫赫有名的飛行船,佛藍市五世時期,這樣的飛行船至少建造了二十艘,只可惜歷經千年能夠保存下來的只有這一艘。”瑪世克嘆了口氣說道。
“爲什麼?”瑞博忍不住問道,他的好奇心忍不住又涌了上來。
“大多數毀於戰爭,你可以想象在戰爭中這些飛行船是多麼得有用,另外一些則是因爲飛到了太遠的地方以至於回不回來了,這種飛行船必須補充純淨的魔法能量,那種魔法能量只有安迪利的研究所能夠配置出來,那裡原本就是開米迪特用來開發飛行船的研究所。”瑪世克魔導士解釋道。
“難道現在已經沒有人懂得如何建造這種飛行船了嗎?”瑞博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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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米迪特留下了實物,使用方法也流傳了下來,但是始終沒有人發現他的實驗筆記,雖然曾經有無數魔法師嘗試複製飛船,不過全都以失敗告終。”瑪世克魔導士說道:“當然也非毫無所得,對於飛行船的研究留下很多有趣的副產品。”
正當兩個人說得起勁,安迪利魔導士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如果你們準備好出發的話,請快點坐下。”
“起動的時候有些不太平穩。”瑪世克魔導士拉着瑞博坐下之後解釋道。
飛行船晃動了一下,開始緩緩上升。
“還要再高一點嗎?”安迪利魔導士問道。
“我看再高一些好了,上面的空氣更加清新。”瑪世克魔導士說道。
瑞博感到猛然間身體向下沉去,彷彿肩膀上壓着幾十磅重物一般。突然間又彷彿有人猛力拉扯他的衣領,將他綁在座椅的靠背之上。
“喔——放輕鬆點,我的孩子,第一次坐這東西確實會有些緊張,不過多坐幾次就會感到非常舒適,坐在上面你感受不到一絲顛簸,更不會向航行在海面上的船隻一樣搖晃。”瑪世克魔導士笑着說道:“而且它很快,可以在你徹底厭煩旅行之前將你送到目的地。”
“是的,我相信它確實很快,因爲我已經看到那座城堡了。”瑞博說道。
“看來我們該準備下去了,你打算讓飛行船降落到地面,還是直接飛下去?”安迪利魔法師問道。
“我可以直接跳下去。”瑞博笑了小說道。
“那你得小心別被風給吹跑了,在魔法陣裡面你感受不到,其實外面的風大極了,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房子的屋頂吹跑,你從這裡往下面跳的話,甚至有可能會落在你家門前的草坪上面。”瑪世克魔導士笑着說道。
“那我還是飛下去吧。”瑞博聳了聳肩膀說道。
……
對於突如其來隨着一道綠色光芒從天而降的三個人,守護在底下的聖騎士團成員確實頗爲緊張,幸好很快有人注意到其中的一個恩是瑟思堡的小繼承人。
立刻有人跑到城堡之中稟報值班的宮廷侍衛。
宮廷侍衛不敢稍有怠慢,這種事情必須由王后陛下親自定奪。
正因爲如此,當瑞博平穩降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城堡之中傳來了嘹亮的軍號聲,一隊宮廷侍衛從頭戴着銀色的髮捲,身穿天藍色緊身制服,斜批着勳帶,從城堡之中走了出來。
走在隊伍正中央的是那位宮廷總管汨羅萬候爵大人。
“瑪世克大師、安迪利大師,歡迎兩位大駕光臨,很抱歉倉促之間來不及爲兩位鋪設紅地毯,王后陛下在裡面等候着二位,他希望能夠親自向兩位致以最真誠的問候。”
宮廷總管謙卑地說道,一邊說着他一邊畢恭畢敬的朝着兩位魔導士鞠躬行禮。
走進城堡,瑞博感到今日的氣氛確實同往日不同,因爲兩位魔導士的到來,王后陛下顯然再也用不着故作姿態和瑟思堡小繼承人保持一定距離。
四周全都站立着宮廷侍衛,那些候爵夫人、公爵夫人們則站立在王后陛下身後。
“歡迎您瑪世克大師,歡迎您安迪利大師,我一直等候着兩位的光臨。”
王后陛下熱情洋溢地說道,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虛假和僞裝。
當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地劃過瑞博的時候,瑞博彷彿能夠感受到其中蘊涵着不爲人知的甜蜜。
今天的王后陛下仍舊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顯然這位嚐到了甜頭的王后想要再次重溫昨日的瘋狂和甜蜜。
瑞博禁不住心中一蕩,不過他立刻醒悟到此行的目的。
那兩位大師寒暄片刻之後,急不可耐地想要朝着樓上而去,瑟思堡的小繼承人當然想要跟在老師的身後,不過那難以計數的樓梯顯得那樣高不可攀。
“唉——每一次看到此情此景都令我感到無比驚奇,大魔導士開米迪特的力量確實令人無法企及。”安迪利魔法師站在一旁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快點讓我們好好參觀一下那偉大的奇蹟。”
瑪世克魔法師在一旁興奮地說道,他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塔樓,那無數道階梯還無法阻擋住一位魔導士的熱情。
瑞博很想跟在老師身後一起上去,他想要看看對於那個星象儀,老師能夠看出什麼樣的奧秘。
令瑞博感到意外的是,那位王后陛下悄悄地拉住了他的衣襟,顯然嚐到過一次甜頭的她想要重新感受那種徹底的瘋狂和那可怕的甜蜜。
“梅丁伯爵我有要事和你商議。”將隨從打發出去之後,王后拉開了旁邊一道側門。
兩位魔導士並沒有感到其中有什麼詭異和神秘,他們原本就猜想王后陛下肯定希望能夠和他們進行密談。
事實上無論是瑪世克還是安迪利,都不認爲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
專家的工作交給專家去負責,他們倆只渴望着能夠探索魔法世界那廣闊無邊的奧秘。
兩位魔導士徑直朝着塔樓飛去,而瑞博則心不甘情不願地拉進密室裡。
令他感到驚詫的是,密室之中充滿了異樣的淫彌。
一張精雕細刻的大牀之上鋪着粉紅的被褥,上面的刺繡無不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不過令瑞博真正感到驚詫的無過於那些玩具。
零零散散扔了一地。
那位嫵媚迷人的王后陛下走到梳妝檯前撥弄着一瓶神秘的藥劑,用充滿誘惑的嗓音輕聲說道:“我最親愛的小情人,這個美妙的瓶子之中藏着無窮的精力,今天的我將全部的自己奉獻給你,我是你最爲衷心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