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在這座狹小的馬棚裡面,原來的馬伕此刻正靠在桌子上睡大覺。
感受着四周那無所不在的奇特力量,瑞博無從知曉,這些得裡至人正打算用什麼辦法搜尋自己的蹤跡。
除此之外,帕琳魔法協會的舉動顯得有些出乎預料之外。
這會是誰授意的行爲?難道是那位王子殿下?狂風騎士團長的死亡,毫無疑問會令他難以善罷甘休。
但是此時此刻他應該沒有精力管自己的事情,應對巴世蒙大公恐怕已然花費了他所有的精力。
更何況,從剛纔的那一連串事件說來,自己在理由方面並不佔據下風。
那位狂風騎士團長破壞對決,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當時看到那一幕的得裡至人,或許會爲了得裡至王國的利益,而隱瞞和否認這件事情。
但是發生這場對決的畢竟是在教前面,許多神職人員都在一旁看熱鬧。想要堵住他們的嘴巴,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以自己和教廷的關係,那幾位大主教絕對不可能,沒有向那位王子殿下打過招呼。
這樣想來,只可能是魔法協會自作主張的做法。
對於魔法協會的那些魔法師們,瑞博倒是絲毫沒有什麼擔心。
不過突然間一個人的身影,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或許這個傢伙在幕後搗鬼也說不定。
在帕琳,確實沒有幾個魔法師能夠令他感到煩惱,不過如果硬要指出一個大敵的話,那位和自己一樣能夠感受到風的共鳴的魔導士無疑便是那個人。
瑞博想到,原本對王位炙手可熱的凱恩家族,最近這段時間卻偃旗息鼓。
按照巴世蒙大公剛纔所說的那樣,擁有實力的人才能夠說話,而偏偏凱恩家族多多少少能夠算得上是擁有實力的人物。那位維英德魔導士就是最沉重的砝碼。
會不會是凱恩家族以煽動衆人對付自己的名義,想要藉助維英德魔導士強大的力量,將正在談判之中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瑞博不由自主的計算起,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面,此刻到底隱藏着多少實力。
在得裡至,在這個崇尚實力的王國,擁有着最強力量的毫無疑問是巴世蒙大公。
而巴世蒙大公手中的實力一方面是他的領地和領地之中的財富,另一方面是獲得了北方衆多領主的支持。
不過他真正能夠依靠。以震懾他人的恐怕仍舊得數裝備精良、實力強悍的兵團,以及那隱藏在幕後剛剛爲人所知的擁有嗜血力量的秘密武裝。
另一個令他得以傲視羣雄的是他手中的那位得裡至王國章強的魔導士。
就像沒有人能夠預測,一個魔法師能夠給予一支兵團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同樣也沒有人能夠準確預測,一位魔導士能夠給予一方勢力什麼樣的幫助。
而得裡至王國雖然號稱擁有四位魔導士,但是真正能夠爲得裡至人所用的只有兩個。
另外一個便是維英德。而此刻這個傢伙就在帕琳。
擁有維英德的恩家族始終隱藏在幕後,他們曾經活躍一時,但是還未曾真正顯露實力便立刻又縮了回去。
從種種跡象足以證明。這實在不正常。
而維英德魔導士的存在,以及凱恩家族歷來對於帕琳的控制,同樣也令瑞博非常懷疑,帕琳的魔法協會到底站在哪一邊。
毫無疑問。得裡至王國的魔法協會和佛朗士的同行們有着很大的不同。
真正的得裡至魔法師顯然非常在意自己的立場和地位,而不像佛胡士魔法師那樣超脫和自我。
即便魔法協會並非完全站在凱恩家族這一邊,以他的瞭解,再加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想要挑唆以便引發爭端,實在是一件輕而易單的事情。
至於剩下的那位王子殿下,此刻他的所有力量全都擺在了桌面上。
正是這個原因,令瑞博感到非常愚蠢,和自己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這位王子殿下顯然學會了施展陰謀詭計,但是他偏偏沒有學會如何去耍陰謀。
更何況,今天自己剛剛剁掉了他的一條最爲強有力的臂膀。
未曾失去那位狂風騎士團長的時候,或許這位王子殿下不會注意,此刻他恐怕已然發現,他失去了最爲重要的主心骨。
如果說那位奧格大師是大腦,這位王子殿下本人是心臟,那麼那位狂風騎士團長就是支撐衆人不讓倒下的脊樑,但是此刻這條脊樑偏偏已然被自己折斷。
不知道爲什麼,瑞博的心中確實充滿了快意,但是同樣也有一絲苦澀。
他隱隱約約感到,在所有得裡至人裡面,真正能夠令他看得上的人或許只有四五個,而那位狂風騎士團長肯定是其中的一個。
平心而論,瑞博微微有一絲內疚,那位忠誠而又勇敢,實力更是超絕的團長,或許不應該這樣死亡,他應該死在得裡至和佛朗士交戰的戰場,他應該和巴世蒙大公手下的那些嗜血戰士同歸於盡,他應該爲了保護他的王子殿下而英勇戰死,而不是死在這莫名其妙的對決之中,死在這個精心安排的陷阱裡面。
瑞博無聲的長嘆了一口氣。
突然間一陣悶雷一般的響聲,從遠處傳來。
那個方向對於瑞博來說非常熟悉,那是他的家,他那個沒有住上幾天的宅邸,從爆炸聲的大小和傳來的方向,瑞博只能夠做出這樣的猜測。
走到二樓窗口,爲了避免被人發現,瑞博將整幢樓層的人,全都擊昏了過去。
透過窗口。可以看到遠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那熊熊烈火顯然還有着不停蔓延開去的趨勢,對於那橙黃色的火光,瑞博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那是他親手調製的火油。
“轟!”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原本就已然是連天的火勢,此刻更是猛然間化作無數火而朝着四面八方散落下來。
這些火而一旦落地,立刻爆炸開來,並且化作一片火海。
瑞博此刻只是猜想,那些僕人是否已然逃了出來。
他的那位妻子。那位曾經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在他的印象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心狠手辣的味道。
雖然自己曾經告誡過她,在做出這最後選擇之前,將家裡的僕人全都驅散,不過小丫頭或許爲了更多的成果。而令僕人們陪葬。
瑞博同樣也無從猜測,攻擊自己宅邸地到底是那些人,更不知道此刻的他們已然遭受了怎樣的重創。
第一次爆炸的時候。帕琳迅顯得異常安靜,四周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即便那漫天的火光以及直衝雲霄的濃煙,看上去是如此猙獰。但是仍舊沒有看到救援和救火的蹤跡。
而此刻,帕琳城裡到處都是急促的警鐘之聲。
和那急促警鐘相輝映的是,天空之中那螺旋狀密聚起來的烏雲。
一道灼眼亮麗的閃電從天而降,隨之而起的是滾滾而來的隆隆之聲。
接二連三的閃電彷彿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剷平一般,火彷彿是在顯示唯有天地之間才擁有的強大威勢。
一串六七十雷打過之後,傾盆大雨從那密佈的烏雲之中如同傾瀉一般倒了下來。
滾滾濃煙、瓢潑大雨和那沖天的火光激烈的交戰着,雨水被灼熱的大火舔噬着,化作滿天蒸騰的霧氣。
遠處的火勢仍舊沒有停息的跡象,濃煙白霧、火光語聲,偶爾還夾雜着隱隱約約傳來的哭號。
對於這一切,瑞博根本無動於衷。
這並非是他的祖國,這裡不是佛朗士,而那些在火和雨的夾攻底下,痛苦哀嚎着的人們,也不是佛朗士的子民一一他的同胞。
瑞博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切,他唯一無法猜測的便是,那個小丫頭此刻如果聽到那痛苦的哀嚎聲,是否會感到哀傷和自責。
突然間瑞博感到一絲好笑,生長在帝王之家,那個小丫頭又怎麼會爲了一羣人的悲哀而感到痛苦。
已然將自己看作是瑟思壁領主的瑞博最爲清楚,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即便不是天生冷酷,也會在後天的磨練之中,變得冷酷和世故。
突然間又是一陣沉悶的轟響,不過這一次轟響聲來自另外一個方向。
瑞博連忙奔到靠那邊的窗口。
這一次雖然沒有那沖天火光和漫天霧氣,雖然從氣勢上來講,遠遠比不上自家宅邸的場面那樣驚人,不過看上去五彩斑斕,各種各樣的火焰光斑此起彼伏,將那瓢潑大雨映照得格外晶瑩亮麗。
突然間一陣颶風平地而起,在颶風之中,一團人形一般的雲霧正漸漸成形。
即便離開如此距離,瑞博仍舊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風的精靈在那裡歡叫着、吶喊着。
對於實體化的魔法能量,瑞博並非第一次看見。
相對於這蓮鬆輕柔的龐然大物,瑞博更加喜歡那小巧而又伶俐的火鳥。
看着那凝聚成實體的風的巨靈,看着那笨重而且遲緩的動作,瑞博終於明白得裡至和佛朗士在魔法領域有着多麼巨大的差距。
看到那風的巨靈,瑞博已然知道自己剛纔的猜測沒有絲毫的差錯。
毫無疑問,此刻和巨靈搏鬥的應該是原本正在談判的巴世蒙大公和那位王子殿下,以及他們的手下。
看着那交相輝映,但是明顯沒有什麼威力的魔法,瑞博暗自猜想,這匆匆忙忙建立起來的共同防線,想要做到精誠合作,顯然還有着很大一段距離。
在遠處,在那風的巨靈威力所及的地方。在那座被摧毀崩塌的宮殿底下,亨利德王子顯得有些焦慮,他的手時不時的摸上腰際佩戴的長劍的握柄。
坐在他對面的那位大公則顯得悠然得多,他彷彿根本就無視於外面那巨大的危機,彷彿同樣也根本不在意,那位王子殿下隨時都可能抽出長劍,將他的身體刺穿。
“混亂,但願這無比的混亂,能夠避免一場大規模的內亂。不是嗎?”巴世蒙大公微笑着說道。
“閣下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難道你有絕對的自信,局勢盡在你的控制之中。”那位王子殿下憤怒的說道。
“如果我說差不了多少,你願意相信嗎?”巴世蒙大公回答道。
“說來聽聽,事實上我最希望知道的是,你所謂的差不多和完全。相差多少。”那位王子殿下有些不爲然的說道。
“好吧,我首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事實上只有一個人的行動,我至今仍舊無法把握。那便是你曾經的盟友,佛朗士王國的少年教導者。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已然大大超出了我的想像。我未曾想到的是,他居然會擁有那樣的力量。顯然這種力量來自於那神秘莫測、不爲人所知的異世界。正因爲如此,此刻我更加難以猜測,你曾經的盟友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即便他不曾隱藏着另外的能力,單單只是你我已然看到的這種本領,足以令任何人束手無策。只要用手一指就可以讓人死亡,多麼詭異和可怕的能力,即便以福斯特這樣的蓋世強者,也難以抵擋那致命的一指。再加上他的那種近乎於完美的隱身魔法,還有他那精湛無比的刺殺手法,如果我處於你的位置,我恐怕會寢食難安。”
巴世蒙大公淡然的說道:“不過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倒是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凱恩家族的小動作,我早就有所發覺,維英德既然公然跳出來,自然再好不過了。帕琳一直以來都是凱恩家族的地盤,這股勢力原本就是我打算剷除的對象。他們在帕琳的影響根深蒂固,除非將首都搬遷到另外一個地方,要不然內閣總是會受到他們的影響。但是偏偏我不想將首都根遷到別的地方,這裡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我的領地裡面也沒有比這更加出色的城市。我不想花費時間和精力重新建造,所以就算凱恩家族不跳出來,我原本也要逼着他跳出來。”
“閣下最好先看清狀況再說話,此刻那個實體化的風的巨靈,正壓得我們透不過氣來,閣下如果有所佈置的話,請快一些施展出來。”亨利德王子憤怒的說道。
“我一點都不急,現在在抵擋那個巨靈的是你的魔法師,我非常有興趣看看,是那個巨靈被徹底降服,還是你的魔法師們首先支撐不住。”巴世蒙大公笑着說道。
“如果我的魔法師們支撐不住,你同樣也會死。”那位王子顯得更加憤怒起來。
“不,你儘管放心,我擁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從這裡逃脫,事實上,此時此刻我更希望能夠和你進行完剛纔的談判,爲什麼不讓我們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好好商量一下?我可以幫你對付那個巨靈,令你的魔法師們和忠實的部下得以保全,而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你們承諾放棄王權。之後你們可以有許多種選擇,或者進行自我放造,只要有人願意跟隨你,我保證絕對不會刁難,你如果有辦法的話,甚至可以將狂風騎士團和嗜血兵團全部帶走。”
巴世蒙大公雲淡風輕的說道:“對於我來說,這兩支兵團並非是得裡至強戰和常勝不敗的原因,更何況,我原本希望的就是改變得裡至王國的一切,而那兩支兵團顯然很有可能成爲最爲固執的累贅。另一種方式是去挑戰那位菲利普斯親王,我甚至還可以給予你邊防兵團和第一兵團的指揮權。無論你從佛朗士人手裡打下來多少地盤,我都會承認那是你的領的,如果你能夠打到佛朗克,能夠滅亡佛朗士王國,毫無疑問,你將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這是你保有軍權的唯一做法,我會給你所有的部隊。軍餉和戰鬥津貼。最後一個選擇,你可以前往那座封閉的島國英格,不過對於那個方向,我沒有勇氣讓你帶走狂風騎士團和嗜血兵團。”
彷彿是回答,隨着一聲“錚!”響,原本藏於鞘中的長劍猛然間被拔了出來,雪亮的劍徑直抵在了那位年邁大公地咽喉之上。
“我可以在那個巨靈之前殺死你。”那位王子殿下冷冷的說道。
“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這樣就能夠解決,你此刻就不會將劍尖對準我的咽喉。而是應該直接刺穿我的心臟。我告訴過你,我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如果我一旦死在這裡,我的領地裡面的大軍,將按照計劃發起攻擊,我的兒子將是全軍的統帥。你很年輕。年輕有很多好處,不過年輕同樣也有致命的弱點,不過左我看來。最大的弱點莫過於你沒有繼承者。如果你一旦死亡,你的部下將立刻變成一羣烏合之衆,事實上那些魔法師根本就沒有你的命令,就自作主張撐開這個結界。這同樣也能夠證明,你的部下不遵循你的號令。事實上今天已然有了一個絕好的證明,能夠用來證明你的失敗。尊敬的福斯特先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有聽從你的號令。多麼令人諷刺的現實,得裡至騎士尊嚴和權威,正統的代表人,卻難以駕馭住那些正統的騎士。一個畢生都奉命行事的人,卻因爲未曾奉命而有所行動,而被殺。”巴世蒙大公毫不留情的說道。
“不要再說下去了。”那位王子殿下緊了緊手裡的長劍,他的聲音沙啞,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
街道上早已經看不到人影,遠處的勝利廣場之上更是聲息了無。
看着遠處鬥得那樣起勁,瑞博突然間飛身跳出了窗外。
隨着一聲呼哨,他的那匹心愛的坐騎,冒雨衝出了馬廄。
此時此刻瑞博非常清楚,對於他來說,時間無疑最爲寶貴。
他朝着遠處打了個招呼,瑞博相信,躲在窗戶後面的凱爾勒,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能夠爲他爭取時間的就只有那位殺手之王。
從那膽大的學徒長袍的袖管裡面,取出那顆核心,瑞博小心翼翼的觸摸着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如同血管又彷彿樹根一般的觸鬚。
那顆核心上有數百條這樣的觸鬚,瑞博猜想,想要令這座巨大的石像重新甦醒過來的話,肯定要先把所有的觸鬚和石像上那些同樣的觸鬚連接在一起。
瑞博無從得知,原本的他是否能夠勝任這項工作,他甚至猜想,原本的他或許在一看到如此衆多的觸鬚的時候,便已然昏倒在地。
輕輕捻轉着手指,將那顆從來未曾被人發現過的百倍,嵌入了意識之中。
幾乎在剎那間,原本平滑的額頭冒出了無數條縱橫交錯的血管,兩邊的太職穴更是如同老樹盤根。
瑞博無從知道,此刻的他樣子看上去是何等的醜陋和恐怖。
一根接着一根觸鬚被連接在了一起,瑞博小心翼翼的幹着這份需要無比細心和耐心的工作。
突然間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慘叫聲,緊接着街道上傳來了一陣猛獸的吼叫聲。
憤怒的吼叫聲連連響起,伴隨着的是猛烈的撞擊和磚塊瓦礫掉落碎裂的聲音。
突然間隨着一陣巨響,一座三層的樓宇坍塌了下來,散落的磚塊立刻將廣場的一頭徹底堵塞。
正在這個時候,一團明亮的火光由遠而近,那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彷彿是一顆灼熱的流星呼嘯着抱着長長的黑色的濃煙,朝着巨石像飛來。
隨着又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廣場四周的房屋全部在震動着顫抖着,最臨近的那一圈屋頂,全部被掀了開去,瓦礫和散碎的玻璃落得到處都是。
廣場的地面上則佈滿了發黑的痕跡,在一片焦黑當中,熊熊烈火燒灼着那座巨石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從旁邊的小巷裡面飛快的鑽出那匹渾身披着金色鎧甲的純種馬。
剛纔火球飛來的時候,那匹馬就感到不妙,連忙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另外一個金色的身影顯露在火光之中。一心一意計算着的瑞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枚巨大的火球。
不過最終他的那身鎧甲,證明了它存在的價值。
如此迅猛的爆炸,也沒有令他損傷分毫。
將剩下的那些觸鬚迅速的連接了起來,瑞博一個飛身從巨石像上跳了下來。
雖然猛烈的爆炸並沒有要了他的命,但是那灼熱的烘烤,卻令他感到有些受不了。
捻轉的手指,將鬼竊之靈替代了那顆百倍。
將手掌搭在旁邊的一根石柱上面,這些石柱是廣場的一部份,同樣也是瑞博早已經想好。令那座巨石像獲得重生的關鍵。
一大片岩石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瑞博一個人知道,此刻這些岩石已然傳遞到了那座巨石像的腳底。
更多的岩石片消失不見,瑞博早已經打定主意,令那座巨石像的兩隻腳全部接觸那幾個世紀未曾碰到過的地面。
他甚至將兩隻手掌全都貼了上去,眼看着那原本一個人圍抱不過來的石柱。變得越來越纖細。
火光漸漸消散,畢竟在如此傾盆大雨之中,火焰的威力被壓制到了最小程度。
瑞博看着那座巨石像的腳。原本包裹住雙腳的厚重金屬,此刻早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摻雜了許多岩石的金屬包裹層,看上去就如同一塊厚重而又巨大的海綿。
看着那絲毫沒有反應的巨石像。瑞博感到了一絲灰心。
難道這場努力,最終仍舊只是白費?
瑞博有些不信邪的再一次跳上了那座巨石像,此刻他唯一還有所懷疑的便是那些觸鬚的連接。
但是他並未曾發現,此刻他的頭頂上隱隱約約顯露出一個巨大的颶風眼。
在颶風眼的正中央,無數道雷電縱橫交錯朝着這裡彙集。
在那厚密的雲層之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點亮斑正在變得越來越大。
對於這異常的變化,正在思考之中的瑞博或許沒有看到,但是並不代表那匹馬沒有看到。
這頭有靈性的畜牲,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雲層頂上所孕育的能量有多麼恐怖,那匹馬飛身跳上巨石像,一口咬住了主人的腳跟。
瑞博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的坐騎發了什麼瘋,竟然咬住自己沒命的狂奔。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那白色的光斑終於透出了雲層,一道五六米粗的光柱,筆直的擊中了廣場中央的巨石像。
緊接着白色的光芒如同波濤一般迅速吞沒了四周的一切,在一陣嗤嗤聲中,那些粗壯的聳立着的石柱,那終連成一片的樓宇,所有的一切包括存在於其中的一切,都被粉碎吹散,只留下一尺不到的矮牆。
翻身騎在馬首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瑞博瞠目結舌。
這就是強悍無比的魔法的力量。
誰能夠擁有如此恐怖的能力?在瑞博的心目中,即便那位維英德魔導士,也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可怕而又擁有破壞力的魔法。
但是更令他感到駭異的是,在這幾乎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之下,那座巨大的石像居然仍舊聳立在那裡。
突然間,那座巨石像微微的動了動。
瑞博用力揉了揉眼睛。
巨石像又動了一下,這一次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它伸直了食指。
難道是剛纔那足以毀滅一切的魔法攻擊,反而激活了那座巨石像?
此時此刻瑞博只能夠做出這樣的猜測。
不過瑞博馬上被遠處的一聲輕銳的厲嘯所驚醒,只見一點黑影正迅速無比的朝着廣場滑落下來。
催動戰馬,此時此刻瑞博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巨石像擁有足夠的時間,重新填充能量。
運用起鬼竊之靈,那致命的食指接二連三點出。
眨眼間,那飛掠而來的黑影便被切得支離破碎。
離開巨石像如此靠近,瑞博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四周的大她能量。正源源不斷的朝着這裡聚集而來。
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瑞博無從猜測那位殺手之王幹掉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此刻這座廣場之上,仍舊沒有人能夠靠近,顯然是凱爾勒的功勞。
不過瑞博非常清楚,凱爾勒絕對沒有辦法擋住那些千奇百忙的魔法。
風不知不覺變得猛烈而又不規則起來,當瑞博注意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駭然看到那風的巨靈,此刻已然離開這裡不到兩條街的距離。
對於維英德會捨棄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目標。瑞博根本沒有想到。
同樣未曾想到的還有巴世蒙大公和那位王子殿下。
看着突然間遠去的風的巨靈,那位睿智的原本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大公,臉上突然間顯露出疲憊之色。
如果有什麼比意外更令他感到討厭的話,那就是一連串的意外。
那封閉的房門打了開來,那個樣貌醜陋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湊近巴世蒙大公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一絲充滿苦澀的笑容浮現在巴世蒙大公的嘴角。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位王子殿下用充滿焦慮的聲音問道。
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巴世蒙大公說道:“你曾經的盟友做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他的計劃大膽得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顯然他早就着手準備着復活那座巨石像,維英德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放棄了對我們的圍攻。不可否認,凱恩家族最終還是將得裡至王國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
這個消息,顯然同樣令那位王子殿下猛然震驚,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匆匆忙忙走到窗口,想要從那陰沉的天空得到一絲求證。
過了好一會兒,這位王子殿下才茫然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取消原本的計劃,讓那些本來要對付凱恩家族和維英德的力量,轉而幫助他們。我藐視一切不過有一個底線,而令巨石像復甦顯然已經超過了這個底線。”巴世蒙大公神情凝重的說道。
說完這些,這位大公徑直走出了門外。
瑞博死死的抓着巨石像的脖子,那狂亂的風極力想要將他從巨石像上撕扯下去。
瑞博從未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痛恨風,這些原本關係最好的至友,此刻紛紛和他反目成仇。
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巨大身影,他此時此刻才感覺風的巨靈是如此龐大。
在這個龐然大物面前,巨石像簡直就只是一個洋娃娃。
那個巨石像用那巨大而又厚實的手掌輕輕一拂,剛纔那毀天滅地般的攻擊也未曾動搖分毫的巨石像,立刻朝着前面倒去。
這下子把瑞博嚇得不輕,如果巨石像倒塌下來,是否會摔個粉身碎骨還不一定,不過他肯定會被活活砸死。
只有跳開才能避免遇難,不過瑞博只要一想到鬆開巨石像的後果,只要一想到那狂亂的風會將他高高拋到空中,便感到不寒而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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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也不能夠坐以待斃,瑞博只能夠想方設法讓自己跳到地上。
正在這個時候,他始終帶在手指上面的那枚戒指破碎的藍寶石表面,無意間碰到了那座巨石像。
就在一剎那間,原本呼嘯的狂風停了下來,不停拍打着地面的雨水同樣也停了下來,四周的一切全都停了下來。
唯一未曾停頓下來的就只有那源源不斷涌來的大地能量。
此時此刻龐大無比的大地能量,彷彿統治了整個世界一般,天地間其他所有的魔法能量都在一瞬之間凝固起來,只有大地的能量能夠任意流動。
瑞博彷彿能夠親眼看到那如同奔騰的河水洶涌而來的大地的能量,他實在未曾想到,原本沉穩而又淳厚的大地能量,也擁有如此狂放激盪的一面。
那越聚越厚的大地能量將四周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土黃顏色,或者換另外一種方式說,四周的空氣全都散發着一種柔和而且凝重的土黃色光芒。
瑞博從未就沒有想到,光可以用厚實而不是明亮來形容。
而此刻四周的黃光確實變得越來越厚實。遠處的景物漸漸被籠罩吞噬,但是光的亮度卻沒有提高多少。
正當瑞博對此感到奇怪無比的時候,更令他感到震懾的景象出現在他眼前。
只見那虛幻的土黃色光芒,漸漸呈現出凝結的跡象,一眼看去就彷彿是一塊巨大的水晶扣在了外面。
見多識廣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魔法能量實體化對於他來說,原本就不是第一次見到,只不過他從來未曾親眼見到過,如何將魔注能量變成實質。
毫無疑問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座巨石像,不過因爲巨石像沒有生命。因此它將大地能量實體化之後創造出來的東西,也是沒有生命的一塊結晶。
突然間瑞博感到自己的腳往下一沉,彷彿陷進了流沙之中,這立刻令他感到亡魂皆冒。
他極力想要掙扎着將自己的腳拔出來,但是令他感到駭然的是,這反而加速了陷入的速度。
在瑞博的感覺之中。他差不多就像是突然間落入了一個洞穴之中一樣,轉眼間就被吞沒無蹤。
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坐在了一張椅子裡面。
這是一張非常奇怪的椅子。腳下是一座尋常複雜的魔法陣,身體周圍圍着巴掌寬的一圈圍欄。
此刻他正跨坐在一個長條形的座位之上,座位很高,瑞博根本無法碰到地面。
更令他感到詭異的是四周彷彿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從這裡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事實上,此刻他可以看到的遠比往日更加清楚,身後的那巨大無比的風的巨靈,遠處魔法協會高聳的塔尖,天空中閃耀着隱隱電光的厚密雲層。
瑞博無從得知自己到底到了什麼地方,如果按照常理推測,他被那座巨石像吞沒之後便來到這裡,那麼這裡就應該是巨石像的內部,但是他絕對不認爲那座巨石像是用如此晶瑩剔透的整塊水晶雕琢而成。
正當瑞博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許多他原本並不知道的東西涌進了腦子裡面。
下意識的輕輕提起手臂,看着遠處那同樣提起的巨大手臂,瑞博總算知道,這座巨石像到底是一件什麼東西。
很顯然這座巨石像並非是當初那些製造它的魔法師們所認爲的那樣,僅僅只是擁有強大破壞力的魔偶。
在瑞博看來,和那沒有意識僅僅只能夠依靠外界操縱和控制,僅僅只能夠做出很少一些應對變化的巨型魔偶比起來,真正的巨石像絕對是更加強大許多的戰爭機器。
這巨大的石像事實上應該是一種強悍無比的鎧甲,僅僅只是坐在裡面,瑞博就有一種任憑他縱橫天下,也沒有任何放手的感覺。
看着那從停頓之中恢復過來的風之巨靈,瑞博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將兩隻手輕輕搭在身邊的護欄之上。
風仍舊狂亂的颳着,那傾盆大雨仍舊不停地下着,不過此刻所有的混亂都已經暫時平息。
只有那座巨石像和那身形龐大無比的風的巨靈面對面站立在那裡。
突然間隨着一聲沉悶的轟響,那座巨石像表層的岩石崩裂分散開來,露出了裡面瘦削並且佈滿了縱橫交錯如同密佈血管一般的內部。
緊接着原本圍攏着巨石像的那實質般的大地能量,如同蜂擁一般緊貼在那裸露的令人感到詭異的身軀之上。
就在片刻之間,剛剛還顯得纖細瘦弱的巨石像,立刻如同迅速長肉一般變得豐滿起來。
那新生的皮膚雖然仍舊和原來一樣顯露出岩石一般的顏色和質地,但是卻光滑平整的如同人的肌膚。
當年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巨石像,這才真正顯露出應有的外表,至於原來那粗笨的模樣,是因爲當年建造它們的那些魔導士根本就不懂得開米爾迪特的本意,而認爲讓外殼越發堅固,巨石像就越發難以摧毀。以至於變成了那番模樣。
此時此刻在帕琳,多少實力強大的大人物都眼睜睜的盯着那座曾經令他們感到無比自豪的戰場。
但是此刻幾乎每一個人都感到身處於噩夢之中。
即便那位最爲睿智而又狡詐的巴世蒙大公,此刻也感覺到一絲無力感。
因爲此時此刻他們所面對的一切,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
可以說這完全是意外,但是這個意外實在是太大了一些,現在沒有一個人有把握能夠應對這個意外。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卻又完全陌生的巨石像,無論是巴世蒙大公,還是那位王子殿下,或者是四周的魔法師們。都不敢說,他們知道接下來有可能發生些什麼。
“我的天啊,巨石像居然還隱藏着這樣的秘密。”一位魔法師驚歎的說道。
“看來當年建造這些巨石像的佛朗士人,並不知道這些巨石像的真正用途。”另外一個魔法師說道。
“當年的辦法是否仍舊能夠起到作用?”亨利德王子問道。
“我們正在調運手裡所有的鉛和錫塊,據我所知,魔法協會也正在做這件事情。不過真正困難的是,是否能夠讓巨石像上當,掉進我們設置的陷阱之中。”爲首的那位魔法師皺緊了眉頭說道。
“奧格大師呢?他現在在哪裡?或許他能夠有些建議。”亨利德王子一邊左右掃視着一邊問道。
被這樣一提醒。所有人都左右張望着。
“奧格大師去了哪裡?”另外一位魔法師微微有些驚惶的問道。
一直沉默着的巴世蒙大公這時突然間插嘴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奧格大師應該已然獲得了一些啓示,他肯定在某一個地方進行着精心而又周密的佈置。”
“如果是這樣的話,奧格大師爲什麼不向我們提起。難道他不相信這裡的任何人,難道他認爲一個人的力量更加有效?”那位王子殿下顯然不願意相信殺父仇敵的話。
“你是否聽說過,一個實力高超的預言家能夠擁有一種終極的能力,這種能力被稱作爲閉口訣,運用閉口訣的預言家可以看透一點未來。其他的預言魔法,當預言家做出預言的同時,便意味着本來已然改變,正因爲如此,才能夠避免和更改那些不好的本來。不過這種預言除了不確定性之外,更大的缺點是有很多辦法能夠將未來遮蔽起來,魔法、神器、高深的修爲,全都能夠達到目的。我相信情況會惡化到現在這個程度,毫無疑問奧格大師,根本就沒有從本來之中看到此刻的情景。不過閉口訣就完全不同,它可以看到任何一點的內容,而且不會受到任何力量的矇蔽。除此之外,通過閉口訣所看到的東西必然會發生,那個點肯定是時間的流逝會經過的那個點。理所當然,如此強有力的預言能力,不可能不受到限制,事實上每一個預言家一生之中只能夠擁有一次施展閉口訣的機會,而代價便是施術者的畢生修爲和生命。更嚴苛的是閉口訣還有另外一個限制,用閉口訣看到的東西,絕對不能夠對第二個人提起,一旦說出口,本來立刻會爲之改變。”巴世蒙大公詳詳細細的解釋道。
“難道奧格大師打算一個人面對如此可怕的怪物?”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
看到那猛擊過來的巨大手掌,瑞博連忙用大地能量幻化出一面巨大的盾牌阻擋在前面,與此同時,他令巨石像的腳底生長出無數盤根錯節的根系,牢牢抓住四周的地面。
遠遠看去,巨石像的下半身彷彿被厚厚的土埋了起來一般。
隨着一聲巨響,狂飈的氣浪將四周的地面刮飛起來,原本廣場四周已然只剩下尺高的斷牆,此刻連這一點點痕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和剛纔不一樣,有所準備的巨石像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反倒是那龐大無比的風的巨靈,猛擊過來的手掌,散碎得不成模樣。
幾乎與此同時,從遠處的魔法協會那高高的塔頂之上,飛射出一道灼眼的利芒。
那道利芒絕對不比奔雷閃電慢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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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博全神貫注於前方的風的巨靈,並沒有注意到這無比致命的一擊,當發現不妙的時候,攻擊已然臨近。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面只有當初凱爾勒教給他的那些躲閃的技巧。
那座巨石像的腰彷彿突然間折斷一般彎了下來,那奔雷閃電般的致命一擊擦着剛剛生成的岩石表面飛了出去。
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不知道底細的攻擊,令從來不曾受到損傷的巨石像,第一次真正在戰鬥中受到了創傷。
但是就是這片刻的遲疑,令那龐大無比的風的巨靈找到了進攻的機會,巨大的拳頭瞬息間猛砸下去。
巨石像裡面的瑞博感到一陣猛烈的晃動,他差一點從護欄裡面翻出去。
此刻這面朝下的狀態,令他感到很不好受。
剛剛爬起來,突然間正面又是猛力一擊,這一次巨石像被拋了出去。
風的巨靈那強大無比的力量,確實讓瑞博感到大吃一驚。
不過更令他頭痛的是,魔法協會的高塔之上又閃亮起和剛纔一模一樣的光芒。
迅速的捻轉手指,瑞博將戰鬥之靈取代了原本的鬼竊之靈,眼前這兩個敵人,絕對不是那無形的殺刀所能夠對付。
只見巨石像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原本筆直射來的電芒已然被它牢牢的抓在手裡。
那東西是一根十幾米長的標槍,僅僅只是握着它,巨石像的手掌已然漸漸燒蝕。
這恐怕是一種用來攻破城池和要塞的魔法武裝。
放手一揮,瑞博讓這件武裝,從哪裡來再回到哪裡去。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那東西上面附着了些什麼強大的魔法,灼熱的火焰和迅猛的閃電,除此之外肯定還存在着某種擁有着極強腐蝕性的物質。
那顯然是得裡至某位煉金術士的傑作,不過用來對付那風的巨靈肯定起不了作用。
此時此刻,瑞博漸漸感到這風的巨靈確實麻煩,巨大和笨拙,無疑是它的缺點,不過同樣也令它難以被消失。
突然間瑞博想到,這座巨大的石像並非僅僅只有強悍的身體,同樣也可以施展出一些魔法。
而那些魔法之中,也並非全都是運用大地的能量。
巨石像能夠召喚漫天的沙塵暴,那是風和土雙重力量的結果。
想到這裡,瑞博徑直朝着那龐大無比的巨靈猛衝了過去。
巨靈的下半身隱藏在狂卷的龍捲風裡面,這同樣也是那個巨靈得以不斷的聚集風的能量的源頭。
狂猛的沙塵暴幾乎在衝入龍捲風的那一剎那釋放了出來,只見那風的巨靈,眨眼間就如同吹漲的皮球一般鼓了起來。
一陣震撼了整座帕琳城的震耳欲聾的轟鳴,伴隨着席捲過全城的銳利氣浪,將無數屋頂掀了開去。
在爆炸中心看不到一座站立着的房屋,唯一聳立着的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巨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