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野地裡跑了大半夜,估計給冷風吹着了,回來以後居然感冒了,我已經好幾年沒感冒了,很不舒服,還有點兒發燒、頭暈噁心,今天這章寫的亂七八糟,需要打量修改。等精神好點兒再說吧。)
半個小時後,依舊不見奶奶過來,天冷的要命,我連腳都麻了。屋子裡,胡慧慧的母親已經停止哭聲,正跟胡慧慧的父親商量着啥,商量的內容肯定是對我不利的。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胡慧慧的父親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色不善,來到我跟前就給我解繩子。我以爲他要放了我,誰知道,解開繩子就推推嚷嚷把我往遠門那裡推。
我一邊掙扎一邊叫着:“你要幹啥,你要幹啥。”
胡慧慧的父親也不說話,拽着我硬是往門外拽,大門這時候虛掩着,這還是張敬安走的時候虛掩上的。
胡慧慧的父親拉開大門,就要往我推我,冷不丁,我就看見外面站着兩個人,先是冷不防嚇了一跳,隨後仔細一瞧,是我奶奶跟張敬安,這時候看我奶奶真就像看見了救命,我趕忙說道:“奶奶救救我。”
奶奶看了我一眼,隨後把眼睛看向了胡慧慧的父親說道:“胡家兄弟,你這是要我孫子弄哪兒去。”
胡慧慧的父親冷瞥了我奶奶一眼,說道:“送派出所去。”
“他犯啥事兒了?”奶奶又問。
胡慧慧的父親說道:“俺家閨女沒氣兒了,肯定是他乾的。”
“有證據嗎?”
胡慧慧把臉一撇,“等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會找見證據的。”
奶奶笑了,說道:“最好的證據就是把你閨女叫醒,到時候啥事兒都清楚了。”
胡慧慧父親臉色一變,衝我奶奶吼道:“我閨女死了,就是你這孫子乾的,去親眼看見的。”
奶奶忙說:“胡家兄弟,你先彆着急,你閨女現在還有救,你相信我不?”
胡慧慧的父親冷哼了一聲,“你就是來救你孫子的,我爲啥要相信你。”
奶奶說道:“我真的有辦法救你閨女,就看你讓不讓救了,你要是真想要我孫子的命,也犯不着把你閨女的命搭進去。”
奶奶這話說的有一定深意,胡慧慧的父親一聽,猶豫起來,旁邊的張敬安趕忙說道:“胡家兄弟,白奶奶說能救你閨女一定能救你閨女,可別再耽誤了時候。”
胡慧慧的父親扭臉看了張敬安一眼,隨後對奶奶說道:“好吧,你進屋試試,要是救不活,你這孫子我非得給他送派出所!”
胡慧慧又推攘着我,帶着奶奶跟張敬安進了屋
。這時候,胡慧慧還在沙發上躺着,一臉蒼白,她母親在沙發旁邊坐着,臉上雖然又淚痕,卻看不出有多傷心。
這裡必須交代一下了,胡慧慧兄弟姐妹四個,她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他們父母一門心思都在他弟弟身上,最不待見的老三胡慧慧,要不然,她家裡這麼有錢,怎麼會讓胡慧慧上西村中學這麼爛的中學呢。胡慧慧的父親,比我父親大了好幾歲,估計年輕的時候,也給我父親打過,胡慧慧的弟弟呢,好像比我弟弟大一歲,她弟弟跟我弟弟也打過架,結果我弟弟一個人把她弟弟跟他弟弟的一個同學都打哭了,胡慧慧弟弟的鼻子還給我弟弟打出血了,胡慧慧的母親因爲這個帶着她弟弟專門找上我父母,結果我父親說,兩個人打我兒子一個,你還有臉找俺們家來,最後鬧的不歡而散。
這時候,奶奶走到沙發跟前,蹲下身子給胡慧慧看了看,隨後掏出針,在胡慧慧兩個耳朵頂個紮了一下,扎出血,又拿出一張黃紙對摺,迅速撕成一個小紙人,三寸多高,把胡慧慧耳朵頂上血沾到紙人頭部跟胸口。
這種做法是有一定兇險的,一般想害什麼人的時候,就會撕個紙人,再弄點兒當事人的血,或者血上名字,到一些野仙野廟那裡一燒,當事人就會輕則生病,重則喪命。
奶奶這時候,明顯不是在害胡慧慧,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紙人抹上血以後,奶奶朝我看了一眼,我這時候雙手還給身子捆着,胡慧慧的父親像壓凡人似的揪着我。
奶奶說道:“胡家兄弟,你把我孫子解開吧,我們又跑不了。”
胡慧慧的父親說道:“等你把我閨女救活了我再放他。”
張敬安趕忙在一旁打圓場,“胡家兄弟,把孩子放了吧,都捆這麼久了,再說白奶奶也說了,能救你閨女。”
胡慧慧看了張敬安一眼,說道:“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說着,三下五除二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繩子猛一解開,我就感覺兩條膀子又酸又麻還不聽使喚,就跟脫臼了似的。
奶奶又看了看我,沒說話,拿着紙人就往外走,胡慧慧的父親給胡慧慧的母親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她跟着我奶奶。
奶奶朝他們夫妻兩個看了一眼說道:“你們誰都別跟着我,一會兒的就回來。”
胡慧慧母親聞言,挪了挪身子又停下了,奶奶拿着紙人出了門。
奶奶走後,胡慧慧的母親看了看我,問胡慧慧的父親,“老婆子能把咱閨女救活麼?”
胡慧慧父親也看了看我,冷冷說道:“救不活就把這兔崽子送公安局,再叫他們陪咱幾萬塊錢!”
感情。
張敬安聽了,拄着柺棍扭頭出去了,胡慧慧的父親忙說:“老張,你要上哪兒去呀,今天這事兒你可弄的不地道,你說你去家裡配藥,咋把劉家這老婆子喊來了呢。”
張敬安看了胡慧慧父親一眼,沒說話,拄着柺棍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奶奶回來了,奶奶手裡依舊拿着那個小紙人,不過這時候我感覺紙人上面好像有東西。
“咋樣兒了?”胡慧慧的父親見奶奶進屋,問了一聲
。
奶奶沒說話,衝他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沙發跟前,蹲下身子拉過胡慧慧一隻手,把紙人放在了胡慧慧的手心,旋即一怔,扭頭問胡慧慧的母親,“我剛纔忘記問了,你閨女叫啥名?”
“慧慧,大名叫胡慧慧。”胡慧慧的母親的態度稍微好點兒。
奶奶點了點頭,托起胡慧慧的小手,嘴裡說道:“胡慧慧,回家了……”說完,猛地在胡慧慧手心一拍,胡慧慧的身子立馬打了激靈。哎呀,胡慧慧的母親見狀,驚訝出聲兒了。
緊跟着,胡慧慧緩緩把眼睛睜開了,奶奶長長鬆了口氣,我也鬆了口氣。
這時候,就見胡慧慧的父親皺了皺眉,她母親一把推開我奶奶,坐沙發上把胡慧慧上半身摟在了懷裡,“小三兒,三兒,你可醒咧,你可嚇壞媽咧。”
小三兒?我揉了揉鼻子,聽着咋這麼彆扭呢,不過,胡慧慧的母親就是這麼一直喊胡慧慧的。
奶奶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對胡慧慧的父親說道:“你閨女救活了,我這孫子能跟我回去了吧?”
胡慧慧的父親默不作聲,臉色很難看,奶奶一把拉住我的手,“走跟奶奶回家去。”
奶奶拉着我出了門,胡慧慧父母也沒攔着,更沒道謝。
回家的路上,我問奶奶,胡慧慧爲啥好好的會沒氣兒呢,那女的爲啥要把胡慧慧收走呢?
奶奶說,前兩天村裡有戶人家給畜仙迷住了,來家裡找我奶奶,那畜仙就是想要個香火供,還想要倆女童伺候她,奶奶就叫那戶人家在自己家牆角蓋了座小廟,先連燒九天的香火,以後每月初一十五香火供奉,至於童女,扎倆紙人燒給她就成了,本來是今天晚上燒的,誰知道,我舅舅那邊,沒能把紙人扎出來,只能再等一天。
也就是說,本來今天我奶奶該給畜仙送紙人的,結果沒送,我跟胡慧慧剛好趕上,畜仙就把我們兩個給收去了,本以爲收的是倆童女,誰知道,還有個僞童女。
奶奶還說,原本我不應該給畜仙收去的,這些畜仙沒啥道行,看見我就該遠遠躲開,不過,我身上穿了件我母親的衣服,我身上的陽氣給我母親這件衣裳壓住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穿衣服了。
第二天,我早早出門上學,專門跑到胡慧慧家那條衚衕裡看了看那個小廟,我記得過去這裡就沒有廟,原來還真是新蓋的,裡面還有個牌位,牌位上寫着“五奶奶之位”,我不知道五奶奶是個啥畜仙,我就覺得,她搞不好就是一隻狐狸精或者黃鼠狼精,至於她身邊那倆傢伙,搞不好是兩隻大老鼠。我們這裡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能成精的也就這麼幾種。
在我看小廟的時候,胡慧慧剛好從衚衕裡經過,紅撲撲的小臉,人還挺精神。
胡慧慧看見我笑了笑,問我在這裡幹啥,我說,昨天咱倆在這裡出了點事兒,今天我過來看看。
胡慧慧奇怪的問的,出了啥事兒。
我反問,你不記得了?
胡慧慧搖了搖頭。
不記得更好,我說道,沒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