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各位,還是草稿,最近身體有點兒異常,羣裡的朋友可能都看出來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在羣裡出現了,我需要休息。qq上很多人留言,我只是看一眼,一個都沒有回覆,挺抱歉的。
以下是正文:
布條燒完回到家的時候,我媽把飯做好了,招呼全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想問奶奶布條的事兒,不過,奶奶過去交代過我,只要不是特別要緊非說不可的事兒,最好別當着全家人的面說,他們不是行裡的人,有些事兒讓他們知道了對他們沒啥好處。
捧着碗喝着玉米稀飯,擡眼朝坐在我對面的爸爸看了一眼,他今天看上去臉色很差,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聽我媽說,我爸從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醒來。奶奶說,這是給仙家借身後留下的後遺症,過兩天就好了。
我忍不住開口問我爸:“爸爸,昨天晚上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我爸擡頭看了我一眼,反問:“啥事兒?”一臉茫然的樣子。
我一看,我爸肯定是不記得了,最好是不記得了,想當年玫瑰泉裡殺龍的鐵匠,我們家的第二代“屠龍大俠”,要是知道給一隻母黃鼠狼附身弄成了娘娘腔,我爸肯定跟我奶奶鬧翻了不可,我忙說:“沒事兒。”
我爸冷斜了我一眼,“你這孩子,越長越不像話了,有啥事兒就說,別說半截兒話。”
我立馬噎住了,後悔自己嘴賤,爲啥要多問這麼一句呢。奶奶這時候放下碗筷笑了笑,對我爸說道:“沒事兒,黃河就是想問你還記不記得給仙家附身以後的事兒。”
我爸頓時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蹙起眉頭說道:“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我暗鬆了口氣。
吃過飯,奶奶跟我爸我媽說,晚上要帶我出去一趟,爸媽聽了都沒說啥。
幫我媽收拾好碗筷,我來到了堂屋,奶奶這時候剛好打裡屋出來,身上揹着她的隨身包袱,我朝包袱看了一眼,癟癟的,裡面似乎沒裝啥東西。
奶奶也沒說話,拉上我就走,出了家門以後一路往東走。我問奶奶要去哪兒,奶奶說,到大橋底下把惡鬼送走。
這時候,大概在晚上八點鐘左右,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昨天下的雪,今天開始融化了,今天晚上就比昨天晚上冷的多,還好沒颳風,要不然非得回家添衣服不可。
村裡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偏僻小村落就是這樣子,人不多,沒有娛樂場所,人人固守着古老的傳統,特別是冬天,天一黑全都貓在家裡,要不看電視,要不睡覺,除了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整個村子都是靜悄悄的。
我被奶奶拉着出了村,見路上沒人,我忍不住問奶奶:“奶奶,你叫我燒的那黑布條上面寫的是誰的名字呀?”
奶奶看我了一眼,簡單明瞭的說道:“沒名字。”
我迷惑了,半信半疑說道:“有呀,我看見上面寫着一個‘劉’字,下面還有字,可惜燒掉看不見了。”
“哦”奶奶哦一聲,聽聲音向是鬆了口氣似的,奶奶說道:“那是你看錯了,上面根本就沒有字。”
“不會吧?”我更迷惑了。
奶奶說道:“怎麼不會,那上面要是有字,奶奶還能不知道麼。”
我眨了兩下眼睛,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可我明明看到上面寫着一個“劉”字呀,我朝奶奶看了一眼,奶奶臉上顯得很平靜。
我又問:“奶奶,那你爲啥要用木棍敲打黑布條呢?”
奶奶沉默了幾秒鐘,這才說道:“奶奶那是在打陰間的守門鬼,高速公路底下那惡鬼是枉死的,守門鬼不叫他進門,奶奶打那守門鬼幾下,他就放惡鬼進去了。”
我撓了撓頭,更加迷惑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奶奶說有陰間,還有啥守門鬼。
從我們村子到國道大橋,步行大概也就十幾分鍾,不過這時候黑燈瞎火下雪路滑,再加上我跟奶奶一老一小,用的時間就相對多了很多。
說着話,不知不覺我跟奶奶就來到了大橋底下,我這時候還想問布條的事兒,奶奶卻衝我一擺手,不叫我說話了。
奶奶說:“惡鬼就是在這兒死的,咱就得在這兒送他。”說着,拉着我來到了大橋底下第一根柱子跟前,奶奶把身上的包袱取下來放在了地上,蹲在身子把包袱打開了。我也趕緊蹲下身子,朝包袱裡一看,這次包袱裡面的物件兒真的很少,一捆香,一沓黃紙,一根白臘。
奶奶把這些東西一一拿了出來,叫把白臘點着,我把白臘點着以後,奶奶拿着那捆香對着白臘點着了,然後把白臘貼着柱子立在了那裡,把點着的香全部遞給了,要我在每根柱子正南方插上三根,我一看就傻眼了,我跟奶奶說,這橋好幾裡地呢,恐怕有一百根柱子了,香燒完了也插不完呀。奶奶說,不用插那麼多,插到鐵路根兒就行了。
從大橋這個起始點到鐵路那裡,我不知道有多遠呢,中間大概能有六七對柱子,我一看,這就容易多了,要不然插到天亮也插不完。
書說簡短,我把那些柱子全部插完回來以後,奶奶叫把剩餘的香全部插進了香爐裡,隨後她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紙人,我一看,這紙人跟以往那些有點兒不太一樣,主要是顏色不一樣,以往的紙人都是白色的或是黃色的,這個紙人居然是紅色的,血紅血紅的,而且上面還畫了眼睛鼻子。
奶奶拿着紙人走到大橋底下第一根水泥柱跟前,圍着柱子轉了一圈以後,面對柱子,站到正南方,手又伸進懷裡拿出一個物件兒,我一看,是針包,壞了,又到了我無償獻血的時候了。
我老老實實走了到奶奶跟前,把手一伸,奶奶一邊從針包你抽針,一邊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次不用你的。”
這叫我挺意外的。奶奶說着,針從針包裡抽了出來,在自己手指頭上“咔哧”紮了一下,血當即冒了出來。
奶奶連看都不看,直接把針遞給了我,我趕忙接住,奶奶把自己的手血在紙人身上滴了幾滴,然後猛地朝面前的柱子上一拍,紙人居然粘在了柱子上,我估計是血的粘性粘住的。
隨後,奶奶朝後身倒退了兩步,叫我趕緊點燒紙,燒紙點着以後,奶奶看着紙人說道:“你死的冤枉,都怪那些黑了心的人,氣呢,我已經替你出了,你的怨氣也該消了,走吧,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吧。”
奶奶說完,莫須裡吹出一股冷風,也不知道從哪兒吹出來的,從我這個角度感覺,好像是從奶奶面前這根柱子裡吹出來的。
冷風過後,紙人忽地從柱子上飄了下來,奶奶扭頭對我說道:“把紙人燒了吧……”
我把紙人撿了起來,跟燒之前的布條似的,捏着它把它燒成了灰燼……
回家的路上,我問奶奶那惡鬼是咋收着的,又是從哪兒來的。
奶奶說,那是“柱鬼”,風水術裡,有一種邪術,有時在陰地修建大橋,橋建好以後就會禍事不斷,有些風水先生或者懂行的人,就會出主意,立橋墩時,在橋墩下面活埋上一對童男童女,可保橋上行人的安全,大橋長治久安。我們這裡這座橋,橋柱子裡就打着活人,是個建橋的民工,晚上加班施工打柱子的時候,被人推進了柱子裡,隨後混凝土劈頭而下,直接把他活埋在了裡面,這不是工程事故,這是人爲的,被人指使的,行內人稱這種做法叫:“人柱”。
這個被打進柱子裡的人,久而久之,怨氣凝結,鬼魂化煞,其實他不想害人,他就想回家,不過,他被這座橋束縛着,離不開這座橋的範圍之內,於是他就找那些從橋底下進過的,陽氣若的人附身,目的就想離開這座橋。
之後,奶奶借住兩位黃仙,扮作黑白無常,我奶奶扮作孟婆,鎮住了那隻惡鬼,惡鬼說出實情,奶奶用紅紙人收了他。奶奶讓我每根柱子旁插上三根香,是爲了敬“橋神”,什麼是橋神呢,顧名思義就是守護大橋的神仙,這個柱鬼呢,等於是橋神的奴才,橋神有人伺候了,一高興纔會保住整座橋的平安。當然了,這只是一種說法,到底有沒有橋神這種混蛋的神,這個就不好說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實在撐不住了,難受的要命,還有二百多字,還有二百多字。
回家的路上,奶奶嘴裡一直說着,惡鬼惡,麼人惡!
這件事,也叫我看到了人性惡毒的一面。
後來我問奶奶,用木棍打的黑布條到底是咋回事兒,奶奶說,咱們家這些手藝裡,不光的有治鬼的,還有一些治人的,奶奶用木棍打布條,就是一個治人的法子,不過,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奶奶覺得可以教你的時候,再教你。
奶奶這麼一說,我明白,那個害人的人,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