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冒用公主的名義騙我過去,還非說我和他早就認識,而且不知道他哪裡拿的我的肚兜。”阿穆魯凌美回答道,不慌不忙的,就像榮壽所說的,她沒做,她幹嘛要慌慌張張的,倒像是她心虛了似得。
張氏看着這樣的阿穆魯凌美不禁覺得奇怪,這丫頭不應該是哭的說不出話來嘛,怎麼還這麼鎮定,而這個榮壽是想幹什麼?幹嘛要報官呢?這件事情她訓斥一頓就可以了,這麼做不是和阿穆魯家撕破臉皮嘛?
剛剛她就注意到這個女人了,長的確實好看,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然而嘴臉太過刻薄了,不過足夠迷倒一個男人就是了。
這的管事的人也知道這事了,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看到這情況,也不敢說什麼,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了。
白爾達溫嵐知道榮壽的心根本不在下棋上,總是觀察四周的人,這棋註定是陪她做做樣子下的了。
喜鵲這個時候急急忙忙的帶着官差來了,跑到榮壽身邊,將令牌遞給了榮壽,說道:“公主,人帶來了。”
“微臣參見榮壽公主,榮壽公主吉祥,微臣參見澄貝勒,澄貝勒吉祥,微臣參見榮壽駙馬,駙馬爺吉祥,微臣參見阿穆魯大人,阿穆魯大人吉祥,微臣參見白爾達……”這衙門的大人上來就是一一拜見有身份的人。
白爾達溫嵐微微擺手打斷,說道:“打住吧,你這請安要請到什麼時候去。”看向榮壽說道:“找他來不是有事嘛。”
“你什麼時候成了急性子了?你猜我會怎麼辦?”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笑着問道。
“都叫官差來了,當然是依法辦事咯?”白爾達溫嵐笑着問道。
這傢伙果然猜到自己要幹什麼了,無奈的將手中的黑子隨意扔下來,說道:“哎……什麼時候就能贏你了?”
白爾達溫嵐一邊笑着收拾棋盤一邊說道:“有機會在切磋。”
榮壽微微點頭,然後看向了一邊跪着的官差,問道:“大人,我問你啊,你說這冒用公主名諱騙人或者冒用公主名諱私通,這兩樣罪名有什麼不同的處置方法呢?”
“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爲?這不管哪樣都是侮辱皇家,殺頭的大罪啊,而這後者更是要浸豬籠的,這要更加往嚴重了說,那是有叛逆的嫌疑,那更是誅九族的。”衙門的大人一副氣氛的樣子說道,完全是維護皇室尊嚴的典範。
榮壽笑着點頭說道:“大人果然對我大清忠心耿耿啊。”
阿穆魯振威聽的是毛骨損然啊,然而也知道不可能誅滅九族的,連忙上前說道:“公主,此事還未查清楚,更何況我阿穆魯家族絕無叛逆之心。”
“阿穆魯爺爺一生爲大清盡忠,就連我這小輩也是有耳聞的。”榮壽笑着說道,然後看向了官差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人意圖對阿穆魯小姐不軌,被我弟弟及時發現給攔下來。”
“然而他卻死不承認,硬是說阿穆魯小姐與他早就私通了,還拿出了那肚兜做證據,然而更可惡的是,這人竟然說是本公主有事找阿穆魯小姐,從而將阿穆魯小姐騙出去的。”榮壽看着官差說道。
官差可算是鬆口氣,這樣把事情都推倒那個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就對了,抱住阿穆魯家的名聲,也討好了公主,這差事不算難辦,當即說道:“此人真是可惡,微臣這就將他帶回衙門,午後問斬。”
“難道大人不懷疑他這肚兜是哪裡的嘛?究竟是阿穆魯小姐給的,還是說她偷阿穆魯小姐的?”榮壽看着官差問道。
官差當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啊,因爲阿穆魯府豈是這麼個人能進去的,更別說是到了嫡出大小姐的閨房裡面了,那既然不是偷的,那就是阿穆魯小姐給的?這種話他怎麼敢說出口。
榮壽看着官差那樣子,便笑着說道:“或者是阿穆魯小姐身邊的人將這東西偷走了,給了那人,目的是讓阿穆魯小姐身敗名裂,你說,哪種可能性大呢?”
嚇死他了,還是有臺階下的啊,若說身邊人,大不了就是個丫鬟之類的吧,這爲的是給事情圓的好一點,沒有把柄,公主就是公主啊,連忙說道:“微臣覺得阿穆魯家世代忠良,嫡出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而阿穆魯府那是將軍府,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更別說是小姐的閨房了,那自然就只有是阿穆魯小姐身邊的人將東西偷走了。”官差回答道。
榮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了阿穆魯振威,說道:“阿穆魯爺爺,你看榮壽說的可在理?”
“公主所言極是。”阿穆魯振威回答道,對這個年紀小小的姑娘不得不刮目相看,只是這公主說的身邊人究竟是誰呢?心中瞬間出現了一個人選,隨即又給自己泯滅掉了,因爲感覺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凌美,你來說說能夠進入你閨房的人選。”榮壽看着阿穆魯凌美說道。
阿穆魯凌美回答道:“回公主,凌美身邊伺候的丫鬟有兩人,除此之外還有家中的主母,庶姐、庶妹,還有哥哥、爺爺能去我院子中,然而閨房中爺爺和哥哥是不可能進去的。”
“恩,那就是那你的兩個丫鬟、庶姐、庶妹、還有當家主母了。”榮壽點頭說道,滿意一笑說道:“你看,這範圍一下就縮小了,不是?”
王麻子趴在地上聽着亭子裡面的情況,知道這情況不對啊,馬上爬過去,說道:“公主,我和凌美真的是真心相愛,這肚兜真的是她給我的,你不能直接就忽略這件事情啊。”
“這怎麼能說是忽略呢?這是排除啊。”榮壽看着王麻子說道。
“如果肚兜不足以讓你們相信,那我知道阿穆魯小姐左肩上有一顆痣呢?”王麻子回答道。
這話一出,大家的心中差不多都相信王麻子了,也知道榮壽這是保阿穆魯家的面子呢。
榮壽眼神微眯,看向了阿穆魯凌美說道:“阿穆魯小姐,你來說說知道你左肩上有痣的人,都有誰?”
“我長年在外,回來之後也不喜歡人伺候洗漱的,所以兩個丫鬟不可能看過我的身體,知道這事情的就是我的長輩了,已故的額娘,現在的主母,爺爺,哥哥,阿瑪。”阿穆魯凌美說道。
榮壽肯定的點點頭說道:“那已故的人,以及你遠在邊疆的阿瑪是絕對不可能將你的肚兜給人了,剛剛也說了你爺爺、哥哥也不可能進去,那麼排除下來就是當家主母了呢,看吧,範圍又縮小了。”
“真的不是他人告訴我的,是我親眼所見。”王麻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因爲感覺事情完全不是像他所想的方向發展的。
張氏此時已經後背出汗了,這個榮壽公主不簡單,連忙跪下來說道:“公主,賤妾從未向他人說過凌美的一切呢,更不認識那人,請公主明鑑。”
“我這小孩能明鑑什麼啊?明日反正我是要進宮請安的,還是請皇太后來明鑑吧。”榮壽笑着說道。
“榮壽公主,此事……”阿穆魯振威微微鞠躬上前。
榮壽輕微的嘆口氣說道:“阿穆魯爺爺,我也一直想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可這人啊都成那副模樣了,還非死咬着不鬆口,還拿出肚兜,還說出阿穆魯小姐身上有痣,這事情不弄個明白,太委屈阿穆魯小姐,也太有辱阿穆魯家的門風了不是?”
“那公主計劃如何和皇太后說?”阿穆魯振威看着榮壽問道。
“事情差不多都弄清楚了啊,情況無非就是兩種嘛,一種阿穆魯小姐真的和這人私通了,另外一種就是這當家主母要害阿穆魯小姐嘛,阿穆魯爺爺,你說我這種說法對嘛?”榮壽看着阿穆魯振威問道。
張氏着急了,連忙說道:“公主明鑑,賤妾怎麼可能會去害凌美呢,她可是我的女兒。”
“不是說不是親生的嘛,而且知道凌美身上有痣、還能拿到肚兜的不就是你一個嘛,這肚兜不是你給的,就是凌美給的,這痣不是你告訴的,就是他真的看過凌美的身體,你說對不對?”榮壽看着張氏問道。
張氏儘量讓自己冷靜,看向榮壽說道:“那公主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那肚兜究竟是我給的,還是凌美給的?那痣是我告訴的?還是他親眼看到的?”
榮壽點頭說道:“我還真有,這都知道痣了,而且還拿到肚兜了,那自然說明凌美不是清白的身子了,這宮中檢查女子清白的嬤嬤們多了去了,明日進宮我請皇太后讓人檢查一下阿穆魯小姐的身子就是了,你說對嗎?”
張氏瞬間就癱軟了,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這個王麻子成功了沒有啊?這個阿穆魯凌美是不是完璧之身呢?
榮壽看向阿穆魯振威說道:“阿穆魯爺爺,你覺得我這樣做可妥當?或者說阿穆魯爺爺有更好的處理辦法?”
她對阿穆魯振威完全就是對待長輩那樣,溫和有禮,此時的她早沒有了剛剛賞賜炭的那種凌厲感覺,有的是那種威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