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是上次進宮的時候,正好宮裡面的人給各宮的人做衣服,自己在場,慈禧便吩咐那些人給自己也做了幾身,後來是一個公公專門給自己送過來的,當時自己看着也是挺喜歡的,而這做衣服的也有心,知道他喜歡素色,衣服都是白色爲主的。
換上旗袍,重新梳理了一個髮髻,而且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披上了同樣是白色,紅梅朵朵的旗袍,帶上了純白色的面紗。
之所以這樣打扮,那是因爲她當榮壽的時候都很樸素,就算帶着面紗的榮壽那也是死氣沉沉,帶着一股子威嚴勁,如今做芳茹,當然要打扮起來,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走了出去,看着等在門口的載澄,笑着說道:“走吧。”
“姐!你好漂亮!就應該經常這麼打扮的。”載澄由衷的感嘆道。
榮壽不禁有些好笑說道:“是衣服好看,佛靠金裝嘛,走了。”
一同來到後門,因爲載澄就是坐馬車來的,所以就沒有另外弄一輛了,可是當看到馬伕的時候,榮壽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這人好似在哪裡見過。
“姐,怎麼了?”載澄不解的看着榮壽問道,然後隨着榮壽看向了馬伕,便解釋道:“這是我家裡面新買來的苦役,我看他喂的馬挺好的,而且還會騎馬,就讓他當了我馬伕,怎麼了嘛?”
載澄或許忘記了吧,也是,要不是那個荷包,自己也不會注意起這號人物,說道:“你還記得那天茶樓裡面的事情嘛?那個是太師的兒子?”
“那日是小的有眼無珠,而且之前的主子有命令,我也不得不從啊,還請貝勒爺,姑娘給小的一次機會吧。”二狗子直接跪倒在地說道。
載澄開始還有點發蒙,聽到二狗子的話,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直接一腳踹過去說道:“原來你是那個惡奴?!”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貝勒爺您就打死小的吧,那天是小的有眼無珠。”二狗子連忙磕頭說道,臉上都是眼淚,頭上磕的的都是血了。
這個人自己本來還想叫人監視一下的,因爲他是碰了王大妞的人,他若是記起自己睡的是壽恩公主府的人,那還了得?可是當時實在是人手不夠啊,不想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
“載澄,將他趕出王府就是了。”榮壽回答道,雖然是要監視,可是這種人待在載澄身邊,難免將載澄給帶壞了,而且還去餵馬,要是他懷恨在心,給馬下點什麼東西,讓載澄騎了,還不掉下馬來?這樣的人用不得。
二狗子一聽榮壽的話,磕頭磕的更加厲害了,說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請姑娘給小的一條生路吧,那日小的也是聽趙城的話啊,實在並非有的所想。”
“品行不端的人用不得。”榮壽一句話說的特別堅定,然後看向身邊的小武說道:“小武,你來駕車吧。”
“是。”小武馬上點頭說道,他這一個月都在學騎馬和駕馬車呢,這也是榮壽讓的,畢竟她出門經常帶小武。
載澄自然不會爲了一個奴才去違背榮壽的意思了,更何況這奴才曾經還做過那種事情呢?
榮壽眼神示意了門口的小廝,眼神只是在小廝和二狗子之間互相看了一下,然後就看着小廝了,那意思就是說盯着他。
小廝看了一眼二狗子,隨即就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眼神的交流不過是轉眼之間罷了,榮壽和載澄上了馬車,小武架着馬車,向城外駛去,他之前一直都在民間的,載澄說了去郊外,他自然認識。
而載澄也探出頭去,指了兩次路,下馬車後,看着眼前的風景,這根本就是茶莊門口,哪裡有梅花啊?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說來這賞梅?”
“這茶莊裡面種着很多美好,而且有茶亭給客人休息,每個茶亭都隔着一段距離,不會被打擾到,姐不是喜歡喝茶嘛?這的茶葉都是最新採摘的,雖然現在冬天的茶葉不是現摘的吧,不過有雪水泡茶啊。”載澄看向榮壽解釋道。
榮壽不解的看向載澄,自己這個弟弟她還是瞭解的,可不是喜歡喝茶賞梅的主,是個喜歡騎射學武的主啊,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可不像是喜歡喝茶賞梅的人。”
“那個野小子,叫我我來過一次了,進去吧。”載澄看着身邊的榮壽說道,伸手扶住榮壽的胳膊說道:“雪天路滑,小心點。”
就任由載澄扶着走路了,覺得載澄這野小子野小子的叫,真是讓人覺得奇怪啊,凌美可是個女子,無奈說道:“你怎麼還野小子野小子的叫她啊?她畢竟是女子,你也不要太傷人家了。”
“她還會受傷?”載澄滿是不以爲意的說道。
“表面上越強勢的人,其實心裡面越脆弱,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聽說她很小就離開京城和額娘去寺廟祈福了?她家的後院也有個姨娘。”榮壽看向身邊的載澄說道。
載澄陷入了沉默,他們這周圍的小孩大約都會有類似的事情,畢竟後宅之爭是很常見的,他忽略了,因爲那個女子總是很開心的樣子,而且雖然野點可是心不壞,而且很單純,自己之後就不要這麼叫她野小子了吧,每次這麼叫好像她都很生氣。
看着沉思的載澄,榮壽麪紗的嘴角微微上揚,如果可以她還是願意成全他們的。
一同來到裡面,就有小廝領着他們去了阿穆魯凌美他們所在茶亭,沿路看着梅花朵朵盛開,而雪花落在紅梅上,紅白相間格外的醒目,很漂亮。
“姐,這漂亮吧?”載澄看着身邊的榮壽說道。
“恩,挺好看的。”榮壽臉上帶着笑容說道,然後繼續往前走。
卻不知穿梭在梅林中的她早已經成爲別人眼中的風景,林義透過朵朵紅梅看着榮壽,她可算不是躲在家中不出門了,也知道出來遊玩了,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情開始轉好了,如果自己現在解釋她是不是就會聽了。
可是想到她即將要去見的人,就會很煩躁。
來到茶亭,就看到白爾達溫嵐正在和阿穆魯凌雄下棋,而富察志瑞在一邊喝着茶,靜靜的看着兩人下棋,三人完全不同的氣質在茶亭之中完全就是一種風景。
可是卻不見阿穆魯凌美,不禁有些疑惑,就看到了迎面來了一個雪球,臉色微變,然後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直接將雪球攔截在了半路。
“喂!你是什麼人?!”阿穆魯凌美生氣的聲音傳來。
蘇澈微微差異,他一直跟在榮壽身後,自然沒察覺到前面是誰扔的,只是察覺到有東西向榮壽飛過來了。
載澄隨即就氣呼呼的說道:“你偷襲算什麼本事啊?而且你剛剛差點打到我姐!”
“哼!我一向都很準的好嘛?怎麼可能打的到?”阿穆魯凌美的臉上滿是臭屁,然後看着一邊的蘇澈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攔截我的雪球?”
榮壽滿臉黑線,這誤會鬧的,跟載澄走上前,眼神示意蘇澈離開,然後看向阿穆魯凌美說道:“凌美,好久不見了,你倒是越發的活潑了。”
阿穆魯凌美也從被人攔截的鬱悶中走出來了,不管那麼多了,看着榮壽劈頭蓋臉的就一頓數落:“你還知道我叫凌美啊?你還知道好久不見了啊?叫你那麼多次你都不出來玩!當不當我是朋友啊!真是的!”
看着氣鼓鼓的阿穆魯凌美,率真中帶着可愛,榮壽不禁笑起來解釋道:“最近真的是有俗事纏身,我這不一有時間就來找你了,你倒好,偷偷躲起來,見我就砸,這麼恨我啊?”
“沒有!那是砸那個臭小子的,不是砸你的。”阿穆魯凌美也馬上解釋道。
“野……”載澄說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比較剛剛纔決定不那麼叫人家的,拉起身邊的榮壽說道:“走吧,姐,不和她這個野丫頭一般計較。”
野丫頭?阿穆魯凌美微微愣住,他不是一直叫自己野小子的嘛?而且自己這偷襲,他不跟自己擡槓也太奇怪了吧?追上去問道:“喂!臭小子,你今天怎麼了?”
榮壽看着亭中的三人,微笑說道:“好久不見。”
“哪有,你們不是兩天前纔在皇上的御書房見過嘛,就是和我好久不見了。”阿穆魯凌美嘟嘴說道,伸手拉起榮壽的胳膊,說道:“來,和我說說,你都瞎忙些什麼呢?”
榮壽跟着阿穆魯凌美一同坐下來,無奈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府中的一些瑣事罷了,你這些日子都玩了什麼啊?”
“大部分都在這個莊子裡面了,偶爾也去街上玩啊,對!那天我和人在街上打架來着,對方是一個很刁蠻的小姐,我看上的料子她非要搶,而且還敢讓家僕和我動手。”阿穆魯凌美氣呼呼的說道。
榮壽看着身邊活力十足的阿穆魯凌美,有些好笑的問道:“那你有沒有事,你出門都不帶人在身邊,這個習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