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領星巡遊[中]
瑪麗婭睫毛一顫,“卡洛琳妹妹,你說的庇護…”
“部落會推舉主人成爲席大長老,領導整個部落。”卡洛琳臉色微紅,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如果,主人、主人願意…您甚至能成爲國王。”
“哼!”巴蘿芙頓時冷下臉來,“誰會是雷歐的妻子呢?卡洛琳,是你嗎?”好不容易搞定了赫蒂娜,這有冒出一個卡洛琳。也不看看,配得上我們雷歐麼!
“巴蘿芙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見巴蘿芙怒,卡洛琳急忙收斂:“母親還跟我說,部落將推選三位姐姐成爲精靈女王,這樣一來,主人不就是國王了嗎?”
瑪麗婭立時現了女騎士長言語中的破綻,“母親?你能和你母親交流?”
“是的。”見雷歐也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自己,作爲女奴的卡洛琳根本無法抵抗。“我戴着的翡翠掛墜能與母親在冥想中相見。”
雷歐恍然大悟,跟着問道:“原來是這樣,你母親還跟你說了什麼?”
雷歐隨意的一句話,對卡洛來說都是無法違背的聖諭。騎士長躊躇片刻,乖乖開口:“母親說艾莎古樹只有艾亞之子才能喚醒,所以她推測主人是艾亞之子。而對崇尚自然和生命的精靈來說,能追隨艾亞之子是無比崇高的榮譽…”
綠月球上的精靈通常以氏族爲單位,羣居在森林裡。人數不過千人。他們將村落隱秘地與森林融合,且儘量不對森林做出傷害。
精靈會打獵、採集食物和種植,他們使用特殊技術和魔法,不需開墾就能豐衣足食。精靈通常會限制族人與外人接觸,然而會有部分精靈用精美的服飾或工藝品換取他們不屑挖掘的金屬,藉此維繫富足安逸的生活。
居住在人類星球上的精靈通常是四處旅行的吟遊詩人,受歡迎的藝術家、賢者,或者如凱爾達隆之花這樣的高級傭兵。
綠月球上的精靈以森林爲單位,分爲很多個王國。王國之間常有爭鬥,而卡洛琳的梅利安家族正是一片珍貴橡樹林的主人。爲了抵禦大國的入侵,和十幾個相同姓氏的部族組成聯盟。
但是,最近一個叫利亞頓的精靈王國竟孕育出強悍的『綠巨人』,一舉活化了整個橡樹林,將梅利安家族逼上了絕境。
“綠巨人?”這是雷歐不知道的物種。
“綠巨人是木元素生物,人類稱之爲木妖。能釋放7級木系魔法『蠻荒覺醒』,將樹木變成樹妖。”伊露連忙爲雷歐解釋。
“我們的家園、食物、魔法,甚至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森林。失去森林,我們將無法生存。”卡洛琳掩飾不住的悲傷。
“精靈不應該是優雅、溫和,追求自由的嗎?”雷歐沒想到精靈王國間也有爭鬥。
“土地。”瑪麗婭無奈的搖了搖頭,“綠月球因爲是距離母樹最近的星球,所以生機尤爲濃郁。而且精靈的魔法幾乎對森林毫無損傷,所以森林會不停的擴張…”
雷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爲都在擴張,所以星球早被佔滿。爲了使森林獲得足夠的空間,就必須拔光其它氏族的林地…”
瑪麗婭充滿嘆息的道:“事實上最初並不是精靈挑起的戰端,而是森林。最高大的樹會釋放一種花粉,抑制其它樹木的生長;而粗壯的樹根更會絞斷其它樹木的根。先佔據別的樹木頭頂的空間,絞斷吸收養分的樹根,然後再釋放出花粉…”
“精靈感覺到了森林的哭泣,所以就砍掉了侵佔家園的大樹,結果…”伊露無奈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雷歐搖了搖頭,森林少了不行,多了也是負擔啊。
“利亞頓有綠巨人的協助,已經接連拔光了數個部族的森林。失去森林,我們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卡洛琳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我…”雷歐剛想開口,卻被瑪麗婭輕輕握住手掌。
“卡洛琳妹妹,如果你母親和其它氏族願意以木葉爲誓,我們將歡迎她們的到來。”
“木葉盟誓?!”卡洛琳猛然站起,渾身戰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您要讓我的族人都像我一樣成爲奴隸嗎?!”卡洛琳緊握雙拳,用盡力氣大聲的質問。
“卡洛琳,你覺得你是奴隸嗎?”瑪麗婭平靜的對視。
“雖然、但是……”
“卡洛琳,雷歐是我們三姐妹最愛的男人,我們每個人都願意爲他去死。我們全心全意的愛他,不計代價,不計後果,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平心而論,你的族人能做到嗎?”溫柔的聲音卻透着無比強大的力量。彷彿一記記重錘,轟在卡洛琳的心底。
“我、我…”只顧落淚的騎士長几次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瑪麗婭淡淡一笑,美眸中卻透着無可抗拒的威嚴:“你看看我們的額頭,這是貞愛守護的烙印。”
“奉獻一切的貞愛守護?你們是…”卡洛琳一雙淚眼瞪得老大。
“是的。”伊露驕傲的推了推眼鏡。
“我們絕不允許任何人利用雷歐的善良來達成目的。”巴蘿芙冷冷的開口,“還有,你的眼淚就這麼廉價嗎?”
“既然高貴如你們……那好吧,我會跟母親說的。”卡洛琳賭氣的擦去淚痕。作爲公主,她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
博學的伊露跟着安慰道:“而且據我所知,木葉盟誓雖然會因血脈而一代代傳遞下去,但卻是極爲鬆散的盟約。基本上只要不反叛,誓言是不會動的。”
嬌妻的話句句都說在雷歐的心裡。不過他也不想見三人和卡洛琳的關係產生裂痕,於是打起圓場:“如果你們決定了,就告訴我,嗯…我會和雄蜂過去迎接他們的。”
離開艾莎山谷,雷歐和美人乘雷光天牛趕往的牧場。
牧場建在赤脊山的另一端,一座名叫鐵砂的山谷中。山谷前立起長長的圍牆,兩旁的石頭堡壘內駐紮着五百人的混編守衛團。
無需降落,雷光天牛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巴克斯低頭和守衛大聲打了個招呼,直接飛向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