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刻聞着狼叫聲,快速小跑着趕到,在感覺距離狼的叫聲不遠後,他開始謹慎的放慢了速度。
前方山頭上樹木稀鬆,蘇刻一直都只聽到一個狼的叫聲,其他遠方也有狼的叫聲,正在跟着呼應。
蘇刻抽出他那一把鈍器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
身上那把鋒利的匕首,剛纔在馬背上刺食屍鬼的時候,被打飛掉了,現在他身上也只剩下這麼一把鈍器匕首了。
“主人,聽聲音就在前方不遠了。”小黑也同樣集中了注意力。
蘇刻蹲低身子,屈身慢慢的前進着。
明月之下,一般人看着眼前是朦朧的一片,但在蘇刻的眼裡,清晰如同白天。
二十米左右的前方,蘇刻隱約感覺到有動靜,而狼的叫聲此時也停止了一會兒了。
他悄悄的扒開前方低矮的灌木,他判斷剛纔狼的叫聲就是從這附近傳出來的。
突然,一個黑影猛然衝他撲面而來,就在蘇刻扒開面前的灌木叢的瞬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一張血盆大口,鋒利刺骨的獠牙,兇猛的衝他臉上咬來。
這一刻,蘇刻本能的把頭向右一歪,整張臉非常慶幸的險中避開了那張鋒利獠牙的大口。
但是身體卻被迎面撲來的這物體撞倒,並被它壓在了腳下。
蘇刻看得清清楚楚,突然迎面襲擊他的,正是一匹兇猛的白色惡狼。
狼的嗅覺、聽覺等各直覺器官都非常敏銳,在非常遠的距離便已經聞到了蘇刻受傷的傷口上,傳來的血腥味,而且也聽到了人在偷偷摸摸靠近的腳步聲。
蘇刻雖然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腳步聲壓得最低,但是面對這等感覺非常敏銳的生物,他已經暴露無疑。
狼選擇主動的直接發起進攻,它知道對方只有一個人,咬死一個人,這對它來說非常容易,而且它很餓。
蘇刻被惡狼撲倒在地,雖然剛纔僥倖的避開了它迎面而來的一口,但下一秒餓狼又開始快速朝他肩膀上咬去,動作幾乎是在它撲倒蘇刻的瞬間。
“咔嚓!”一聲聽了令人牙根發酸的聲音響起。
蘇刻來不及做出防守反應,被那張長滿了鋒利獠牙的大口,生猛的咬住了靠近脖子下方的斜方肌。
“啊!”蘇刻發出痛苦的慘叫,同時血液也跟着瞬間涌出。
這還不算,痛苦的是狼頭咬住的口,絲毫不放開,在瘋狂的撕拽和拉扯,這樣使蘇刻的疼痛感更加劇烈。
小黑也在蘇刻被撲倒那一刻,摔倒在一邊,起身就爬上了狼背身,想幫自己的主人,所以用爪子瘋狂的撕撓着狼背。
但是小黑這樣的攻擊顯然沒效果,這對狼來說像是在給它撓癢癢,所以它並不在意小黑的攻擊。
他背後的那木籠子也被壓散架了,那顆圓溜溜的龍蛋滾到了一邊,好在龍蛋的蛋殼比其他的蛋堅硬,所以並沒有破掉。
蘇刻感覺到背後的木籠子已經被自己壓扁了,心裡雖然很擔心自己的那顆龍蛋是不是被自己壓碎了,但是現在由不得他分神。
在白狼兇猛的撕扯下,蘇刻在痛苦之中,奮起全身力氣,左手牢牢環抱住狼脖子,用右手中的鈍器匕首瘋狂的刺向狼脖子的地方。
一刀又一刀,蘇刻想發了瘋一般。
狼脖子上的血,像壞掉的水龍頭,滋滋的在噴射出小水柱。
狼被蘇刻刺了幾刀後,立刻放開咬住蘇刻肩膀斜方肌的口,發出瘋狂的掙扎,想從蘇刻的手中掙脫出來,嘴裡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蘇刻哪能讓它這麼容易就掙脫開,左手仍然死死抱住,右手如同失去控制的機械化狂暴一般,瘋狂的插刺着。
狼漸漸的失去反抗,無力的癱倒在蘇刻的懷着,被蘇刻刺中的部位,流出的血液侵染了蘇刻全身的衣服。
蘇刻被壓在下面,右手直到痠痛無力,才停住了襲擊。
“呼!哈!哈哈哈哈!”蘇刻平躺在地上,重重呼出一口氣,然後發出了癲狂的笑聲。
他知道狼已經被自己殺死了,屍體正靜靜的趴在自己的胸口,絕處逢生的喜悅只能用這樣的笑聲宣泄出來。
蘇刻躺了片刻,這才完全恢復了體力,把仍然壓在自己身上的狼屍體推開。
他想起身,但是身體動一下,肩膀上傷口的痛楚立刻傳來。
“啊!”蘇刻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被狼咬傷的斜方肌,小心翼翼的起身。
“主人,您沒事吧?”小黑站在一旁,關心的問道。
蘇刻伸腳輕輕碰了一下狼的屍體,微笑着回答道:“我沒事,只是被它咬了這麼一口,我擔心會不會得狂犬病。”
“集鎮上有診所,我們可以去找哪裡的醫生看看,他那裡什麼藥都有。”小黑說道。
“嗯。”蘇刻聽到這裡,放心的點點頭。
小黑在地上繞着狼的屍體看了一圈,驚魂未定的說道:“剛纔嚇死小黑了,這傢伙像發了瘋似的撕咬着主人,幸好沒被它咬住喉嚨,不然主人您就凶多吉少了。”
蘇刻聽到小黑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又是一陣發怵,如果被這狼咬住蘇刻脖子的大動脈,加上那一番撕扯,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大動脈的血很難止住,脖子上的根本沒辦法止住,如果是手臂或是腳上的血管,還能通過用皮帶等東西勒緊來止住。
雖然這樣命是保住了,但手臂或是腳的那一部分,也是要做好由於供血不足,組織壞死而截肢的心理準備了。
“這傢伙是怎麼發現我們的?突然一下子就撲了上來。”小黑疑惑的問道。
蘇刻一邊在簡單的給自己清理着被狼咬傷的傷口,一邊用樹葉刮掉傷口附近泥土:“狼跟狗一樣,嗅覺和聽覺都非常靈敏。”
“我以前養的一條看家的土狗,夜裡有人在二十米外它都能發現,如果是陌生人,它立刻就吠起來,我們被它發現並不稀奇。”蘇刻回憶說道。
小黑聽明白了,輕輕的搖着尾巴:“那肯定是聞到我們的氣味。”
蘇刻最後從自己的嘴裡吐出一灘唾液,忍着疼痛往傷口上抹,他覺得自己的唾液含有胃酸,有一定的殺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