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初(7)靈霄花女花筱靈

公主自縊,國喪完成,渡初翹了墳,不顧“緣數”阻撓,帶着獨孤陌闖進魔城,找來女巫救治。

“女巫救活了她,她一醒來便聞到了靈霄花的香味,很開心。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談婚論嫁,她和我一起住在城堡裡,久而久之才確定了對對方的心意。剛開始她不願意嫁我,因爲她的身份和缺陷。我毀了自己的翅膀,給了她一雙眼睛和永生的命,這件事一直瞞着她。她能看見之後就天天嚷嚷着想看我的翅膀,我每次都找藉口拒絕了……後來,我們舉行了婚禮,她成了'夫人',與我恩愛,我當時在想,那便是幸福的感覺……”

“哥哥,你的確很愛她,連着骨血的翅膀都給了她,失了翅膀,一旦發生意外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莫城心疼的拍拍他的背。

渡初癡笑一會,說道,“她在人間自縊,是因爲我拒絕帶她離開,也是因爲她以爲成爲了鬼便可以替我尋找你……來到魔城之後,她努力的適應一切,與人和善。婚禮很壯觀,是魔城萬年來最大的喜事,她接受了所有子民的祝福……拯救了我長年冰涼的心,同樣的白天黑夜,因爲有她,早已不復往日的煎熬……”

“後來呢?”

“後來啊……魔城漸漸危機四伏,每一天都有傷亡,明知道是黑魔王作祟,卻找不出他究竟派了誰暗算。那段時間,我每日每夜焦頭爛額,鮮少和她在一起,她也沒有怨言,乖乖的在城堡等我……我當時只想着儘快處理好那些事,我要帶着她去人間走走,像凡人夫妻那樣,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

“怎麼了?”

“有一個夜裡,有不少子民看見兇手了,他們說是我的妻子,我不相信,直到我親眼目睹……兇手的模樣和她一模一樣,但是眼裡卻是通紅,異常兇狠殘暴、、、她被人控制了,肆虐的屠殺子民,她的眼睛是我的翅膀,我無法否認這個嗜血狂魔正是我心愛的妻子……”

“是黑魔王暗中操縱嗎?”

“是,從我與陌女相遇開始他便操控着一切……我沒了翅膀,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火燒魔城,搗毀城堡,直逼封印之地,二十四位長老齊齊上陣,幾乎陣亡,我努力喚回她的意識,直到受了她七十九刀,她纔想起我……”

“她……她一定心痛死了……”莫城紅着眼說。

“她不停的哭,拼了命的與附在她身上的黑魔王作鬥爭……我,我看着她自毀雙目,把翅膀還給了我,化作利劍,叫我刺入她的心臟……只有這樣她纔會死,黑魔王纔會罷休,因爲……因爲她是黑魔王的女兒……”

“什麼?!”

“黑魔王當年與神結合,有個女兒,只是後來神魔大戰,他便把女兒封印了……所以,他才能輕而易舉的控制陌女……”

“哥哥,你殺了嫂子,對嗎?”

渡初致死都不會忘記,那一劍,兩雙手握着,推進了陌女的心臟,黑魔王叫囂的逃回了封地,而陌女渾身是血,雙目猙獰可怕,卻也嗅得出來此刻葬身火海的魔城有多可憐,“夫君……”

“不要,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渡初悲痛欲絕,大叫道。

“對不起……”雙眼汩汩流着血,又流着淚,“對不起,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不是……”

“謝謝你,我把翅膀還給你,以後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還有,不要找我……我不配……”

渡初那麼愛她,陌女卻臨死都沒有聽過那三個字。

莫城哭道,“哥哥,筱靈……是她嗎?”

渡初的嘴脣顫抖着,答非所問道,“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立在暗處的沈續和花筱靈將這段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花筱靈說出話來聲音都是嘶啞的,“你是神,你說我是那個女人嗎?”

沈續看着她,把手掌放在她額頭上,頓時一個又一個畫面充斥了她早已凌亂的腦海,不一會兒沈續收回了手,說道,“你有神一半的血脈,當年修復你,不難。”

“你爲什麼要修復我,是因爲我母親嗎?”

那是好幾萬年前了,沈續已經漸漸忘記姑姑長什麼模樣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讓你陪着莫城長大,讓她可以不像她哥哥那樣孤單……”

“那今後呢?”

“你自有你的去處,但不歸我管。”

花筱靈沉默了許久,問道,“我真的是那個人的女兒嗎?我還會**控嗎?”

“血濃於水,不管你歷經多少世,都改變不了……”

“好,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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