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怎麼就把71章給發到了作品相關裡面去了,已經改正!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我嘴上說是貴族對我而言算不得什麼,可事實上呢?我似乎迷失了方向,我已經習慣了一句話改變別人命運的權利,習慣了手中的特權,習慣了生活在別人的尊敬或者是恐懼之中。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貴族對我而言也成爲了一種不可或缺的東西了,我把它看的越來越重,重到我好像已經無法放下,在回頭看時,我居然在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候,不在格羅亞的身邊,我居然我讓我最好的朋友孤軍奮戰。”
沐恩的眼中,努克?金蒂姆,從來都是一個堅韌如山,安穩若大地的人,他從來沒見過努克的這一面,甚至,他都無法想象他也有這軟弱的一面。
“大叔,世間有誘惑千百種,我們有目標,且認準目標前進就好!”沐恩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句,而且,他其實知道老者並不需要安慰,僅僅是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已。
他只要靜靜的聽着就好。
“這一次出行後,無論結果如何,我會辭去狂怒野蠻人軍團長的職務,專心修行,作爲職業者,力量纔是我們的根本,說白了,只要我在,哪怕是沒有軍職又如何,只要我的力量繼續進步,誰敢犯我的絲毫利益?!
全身心的投入修行中,或許,有生之年,我還有見識更高層次的可能!”
一場戰鬥,努克似乎認清了自己,他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需要守護的是什麼,除此之外,那些不是必須的就可以捨棄了。人生苦短,這些已經可以了。
沐恩也感觸很深,他來到這個世界,茫然無助的時候,只是本能的生存着,行屍走肉一般,再後來,那超凡的力量吸引了他,他想看看職業者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他努力了,科倫老師的教導下,他也取得了一些成績,牢牢的邁出了第一步。而這一次大戰,什麼都變了,他看見了那神秘女子操縱的那漆黑裂痕。
回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如同野草一般,無可控制的瘋狂生長着。
是的!他的第一目標變了,追尋回家的路。
當然,他更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想做成什麼,首先要有的就是實力,沒有實力,你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努克大叔,那天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也是職業者嗎?爲什麼她的攻擊那麼詭異?”如今的沐恩已然不再是之前的菜鳥了,此時,巡航術之下,他不僅僅保持着極高的速度,且氣息均勻的問着自己的疑惑。
此時,他們已經行的很遠了,藍月已經當空,而沐恩也仔仔細細的將那天,戰鬥的經過一點點的和努克復述了一下。
那神秘女子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想從努克這裡瞭解些信息,他想回家,就必須要和她這一類人打交道,在這之前自然是多瞭解。
當然,他也想轉移努克的注意力。
努克沒有急切的回答,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後:“你的意思是說,那天,那神秘女子別人似乎看不見,但是你看到了,是嗎?”
“是的!我有這個感覺,似乎即使是超凡職業者的感知都沒有發現她。”
“那個你形容的漆黑裂痕,你也能看見?你之所以撲倒科倫,就是因爲,她的那個攻擊雖然目標是‘鮮紅綻放’閣下,但也會殺死科倫,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似乎能夠感受到它的軌跡。”
努克陡然停住了身子,害的沐恩衝出來數米開外,才停下,他詫異的回頭看着老者,問道:“大叔,有問題嗎?!”
重新奔跑起來,努克在前,沐恩繼續跟着,氣氛有些沉悶,良久後,老者才緩慢道:“沐恩,有些時候,我真的有些嫉妒你的天分,無論技能學習,還是戰鬥中的成長,你真的都遠超我對普通人的認識,至少,我沒見過有誰對技能的領悟比你快。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能夠看見那時候的她,‘隱身術’之下,即使是超凡的感知,也是無用,這很顯然是一種天賦,而且和那滴金色血液無關,你原本的天賦。
這次事情結束後,無論科倫老友能不能救回來,我都帶你去黑白教院,那裡,纔是你該去的地方。
不過,那裡也同樣競爭殘酷,在你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前,不要暴露自己的天賦,那很危險,總有那些嫉妒的人,即使把你毀了,也不願意看見被你超越。
至於那神秘女子,我先給你說個故事!”
跑的久了,努克有些渴了,身形沒有停,卻取出了水囊給自己灌了一口,接着遞了過來,沐恩也同樣灌了一口,這個世界沒有地球的污染,水質極好,甘甜解渴,帶着一股清涼驅散了身體內因奔跑而帶來的熱量,讓他不由的精神一震。
收了水囊,努克瞥了一眼沐恩,看着他憧憬的眼神後,微微帶着回憶的語氣,繼續說着:“那是我還年輕的時候,在黑白教院裡修行,有一次,我接了一個任務,追尋着某些可惡的海盜,跨過了外海,去了維庫大陸的那一邊——亞特蘭大陸,那是一個同樣瑰麗卻又遠不同於這裡的地方。
我被那裡的景色和人文風情所着迷,所以並不急着完成任務,而是走的很慢。一個夜晚,我路宿在一個小鎮,一個叫做‘維特鐵錘’的酒店,我還記得那裡有極好的麥酒,有火熱的女郎,有喧鬧的客人,我那天很高興,因爲酒女郎邀請我半夜去她的房間,血氣方剛之下,我自然答應了。
不過,那天喝的有些多,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我沒忘記我們的約定,我也知道她的房間,黑夜中,我偷偷摸摸找了許久,才找到她的房間。
然而,當我準備敲門的時候,我卻發現裡面有響聲,我從門縫裡看了過去,只看見的是一個具屍體,她的腦袋和身子已經分開,身體上到處都是血洞,然後,我看見了在啃食她屍體的那個怪物。
無法形容那種怪物的恐怖,如同被剝了皮一般的人,露出了精壯的肌肉,又似乎是冰雪中凍了無數年所成的那種蒼白,有着巨大的腦袋和滿嘴的獠牙,手腳上的利齒居然如同刀鋒一般切割着屍體。
我害怕了,恐懼了,然後,我逃出了旅館,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小鎮都在哀嚎之下。
無數的這種怪物在追殺着所有的人,我亡命的奔逃,後面有怪物在追趕,絕望之下,我憤怒的和怪物戰鬥,我砍傷了它,不過,最終我還是逃出了鎮子。”
“我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但是肯定跑了很久的路,最後,我記得我累得睡在了野外。
然而,第二天,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我還在酒館裡,客人,老闆,美麗的酒女郎,他們都好好的出現在我的身邊,彷彿昨夜的只是一個夢,但是,斬首劍上的血液卻讓我汗毛都立了起來,那必然是昨夜怪物身上的,還散發着獨有的腥臭。
那時,我恐懼到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然後,我飛也似的逃了,逃離了小鎮,連任務都不管的離開了那裡,回到了黑白教院。
我甚至不敢把自己的經歷和別人訴說,直到很久以後,隨着力量和見識的增長,我才知道我碰到了什麼!”
“他們,是可以召喚怪物,也可以變身怪物的人,他們,是玩弄元素,也同樣可以操弄靈魂的人,他們,是一羣沒有信仰,也無所謂同類的人,他們,號稱追尋世界真理和知識,爲此,無所顧忌又沒有底線的人。
他們稱呼自己爲巫師!
不過,很多人更喜歡叫他們:噩夢之人。”
“隨着時間的流逝,和自身實力的增長,我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關於世界的真實,所以,我明白了,小時候,媽媽在牀頭說的那些恐怖故事,很多都是真的,我也知道了,我遇到的那次是真的也是幻覺,那是一位巫師在收集這絕望,人類的絕望之力。”
“當我真正的憑藉着雙職業轉職後,雖然我僅僅是一階,但戰力已經不弱了,野蠻人的力量加上鷹眼術的鎖定,即使是在黑白教院,同等級中,我的實力也是很強的,那時候,我又接觸到了更多的關於噩夢之人的秘密。”
“比如說,那些能夠製作神奇藥劑的魔藥師,能夠鑄造可怕超凡武器的鍊金術師,他們也是噩夢之人的一類;比如說,黑白教院,其實可以分爲黒院和白院兩種,黒院就是我們職業者修行,而白院,禁忌之地內,高高的尖塔下,就居住着噩夢之人。比如說,即使是職業者也曾經是噩夢之人的一種開創。”
“再比如說,即使是噩夢之人,也分爲白巫師和黑巫師兩種,白巫師屬於比較正常的那種,他們更習慣於使用元素之力,喜歡發覺很多表面現象下的真理,他們可以將真理轉換成力量。
而黑巫師,則是邪惡的代表,他們更靠近惡魔,最喜歡的就是玩弄人類的靈魂和肉體,他們會收集人類的恐懼和絕望,也能用一大堆屍體和骸骨組成恐怖的怪物。”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對黑白教院發生了恐懼,因爲,我不明白,爲什麼如此可怕的怪物居然就在身邊。
直到我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