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本非邪

“你?!”姜逝水聽完風一凡的話之後笑着說:“你現在還沒有經過玄功測試,我不知道你適不適合修煉玄功,怎麼判定你的資質啊?哈哈,小子,你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風一凡聽到這裡暗道不好,自己是認識姜逝水,可是他還不認識自己呢!哎,看來,急不得啊!還是先自我介紹吧!

“晚輩風一凡,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風一凡這次,語氣極其誠懇,也算是前世那次的彌補了……

“風一凡,嗯,好名字!”姜逝水點點頭:“我是九魔教第八十一任教主姜逝水。”

“拜見姜前輩!”

“你不怕我?我可是魔教教主!”在這個談魔色變的世代,竟然還有人在聽到自己名號之後如此淡定,姜逝水不由得吃驚。

“呵呵,世人皆說魔教邪惡,但是前輩卻能救的晚輩性命,足見,坊間的傳言,怕是有些以偏概全了。”風一凡這話包含了自己前世一百多年的感情:“正也好,魔也罷,只要不邪,不危機天下蒼生安危就好。”

說到這裡,風一凡想起了前世姜逝水給自己舉得例子。

前世在秦山腳下,姜逝水曾經跟自己說過首陽山伯夷叔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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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夷叔齊是商紂時期的二位賢臣,他們認爲君臣之間應當有君臣之理,武王因父死而伐紂,是大不逆之舉,所以在武王伐紂的時候極力勸解,磕頭磕到血流不止,說道:“父死不葬,愛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呼?”並要求武王罷黜掉姜子牙。

但是武王爲天下蒼生計,沒有采納二人的建議,仍用姜子牙爲相,大軍討伐紂王。

二人見武王此舉有違綱常,有違君臣大義,憤而離去,住進首陽山的山洞裡面,從此,不問人間政事。

最後武王滅商,多次請二人下山,並許諾以天下相讓,但這二人寧死不從,並以食周糧爲恥,只吃野草。後來有一婦人說,這天下都是周朝的,野草自然也是,你們吃野草,還不是吃周朝的糧食?

於是這二人連野草也不吃,最後餓死在首陽山,傳爲佳話。

伯夷叔齊他們二人,在臨死前寫了一首歌:“登彼西山兮,採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兮?于嗟徂兮,命之衰兮!”

武王不顧其父入土爲安,不顧君臣之禮伐紂,建立周朝之後,百姓安居樂業。難道他當年的舉動就是邪嗎?伯夷叔齊,爲了維護君臣之禮,保得商朝基業,據死力諫,他們就是邪嗎?

世間有很多事情,本就正邪難分!九魔教雖是修煉魔道,雖然教衆有人有獸,有妖。可是他們不是邪!他們也有他們的宗旨!

本來風一凡在前世第一次遇到姜逝水的時候,心中是百般不願加入九魔教的。後來自己懷胎八月的妻子被姦殺,他還誤以爲是九魔教下的手,險些殺了姜逝水……直到九大門派圍剿九魔教,在赫連文池的逼問下,風一凡這才的得知了,妻兒的死,是因爲崑崙派的嫁禍。從那之後,他才徹底認清了九州大陸所謂名門正派的嘴臉!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風一凡才決心依靠九魔教,提升修爲,之後報仇。更想着自己那天在洪荒村的誓言——他年我若得道,定使萬千魔將爲先,蕩平人間不平之事,將這人吃人的制度打的稀巴爛,重建正道,還人間安定祥和!

世間皆說邪魔歪道。可是,在九魔教的領地內,風一凡看到的,是百姓安居樂業,家家有田耕,人人衣食無憂。那是真正的寧靜祥和,沒有兵役,沒有賦稅,沒有奴隸,沒有壓迫……

在那裡,風一凡才知道,什麼叫做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這樣以來,就難怪每年有那麼多人加入九魔教了。

話說回來,什麼是邪?置萬千生靈性命於不顧,行大逆不道之舉,致使天人共憤者是爲邪!

從這一點上說,九魔教,是魔,但是,卻絕對不是邪!

千古以來,歷史都是人寫出來的。可是,這些歷史,說到底,是統治者的歷史。爲了塑造自己的光輝形象,他們註定是要抹殺對手的形象的。很不幸,九魔教,就是這樣,被毀了形象。而九魔教的門人,也成了天下人人而誅之的妖人!

卻說姜逝水聽到風一凡的話,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這年頭,能夠領會到這一點的人,着實不多。而向風一凡這樣年紀就能領會到這層含義的,更是鳳毛麟角了。

想到這裡,姜逝水點點頭,說道:“你剛纔問你若是修煉玄功,會是什麼樣子,莫非,你有意要修煉玄功?”

風一凡點點頭,既然是重生,那就要裝的像一點。於是,萬分懵懂的說:“前輩明鑑,修煉玄功既然有那麼多好處,晚輩當然想修煉了!再說了,晚輩出生的時候,據說有天怒發生,晚輩自問……”

“你說什麼?!你說你出生的時候有天怒?!”姜逝水震驚了,急忙說道:“快,給我仔細說說!”

“是,晚輩十三年前出生在洪荒山下洪荒村……”

風一凡雖然不想在重提,但是現在自己既然重生了,就該將以前的東西放下,於是他便簡要地給姜逝水講了起來:

原來,他出生的那天晚上,在明亮的天際曾經出現了一大片鮮紅似血的紅雲,紅雲一出現,便霸道的遮住了月亮,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月光被沒有被遮死,而是透過這大片紅雲照了過來,大地目及之處,瞬間被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下!

就在這時,風一凡的母親秦氏也有了劇烈的妊娠反應,產婆在房間中一個勁的催促:“使勁,使勁啊!!!”

而在衆人驚歎這片血紅之時,一隻天狗突然出現,氣勢洶洶的衝向這片遮住了月亮的紅雲!

洪荒村的村民大驚——從來都是天狗食日,天狗吞月的。可從來沒有見過天狗吞雲的!

要是按照老理來說,天狗和日月乃是死地啊!可是,眼下卻是天狗在撕扯這片遮擋月亮的血雲?!這不是,在幫月嗎?!

然而,就在村民們大驚之時,天狗已經把那篇血雲撕咬了一小半。於是,在天狗的身後,皎潔的月光重新呈現在衆人面前。

可是,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出現了無數血雲,越聚越多,越聚越厚眼見着就把天狗包圍了!緊接着,無數赤色的閃電也從血雲中露了出來,開始瘋狂的電擊那隻天狗!

人們從來沒有見過此等異象,之前天狗吞月之時,大家也只是敲鑼打鼓便可以將天狗轟走。那時還以爲天狗不能言。可是,就在赤色閃電一道又一道劈中天狗之時,天空中竟然響起了似狗吠,又似狼嚎的悲鳴之聲!

血雲和赤色閃電出現的太快,攻擊之時又是天狗不備之際,天狗猝不及防之下,只得狼狽逃竄!

隨着天狗的逃竄,那赤色閃電也隨之消失了……

本來就對天狗沒有什麼好感的村民,看到天狗被打跑,竟不由得鼓掌叫好!

就在村民叫好之際,只聽得天空中傳出砰砰的擊打之時!衆人擡眼望去,卻見那濃郁的血雲突然出現劇烈的波動,細看之下,竟然是被一道綠燦燦的神光生生擊打出了一道缺口!

綠燦燦的神光似乎霸道無比,見血雲出現漏洞,瞬間便化做了數萬道翠綠色的神光,每一道,都是狠狠的擊打在血雲之上!每次擊打,都帶着鳴鼓一般的振聾發聵之音,讓村民們不得不堵住了耳朵觀看。

就在血雲被打得節節敗退之時,赤色的閃電重新出現在天際,瞬間便於翠綠色神光糾纏到了一起!

隨着赤色閃電的出現,原本的鳴鼓之聲也變成了哧哧拉拉的刺耳的聲音,似乎有點像鐵匠鋪淬火的茲茲之聲。

兩種不同顏色的電光不斷地互相攻擊着,一開始還是互不相讓的擊打,後來,乾脆丟棄了遠程,雙方竟然全部和合體,之後便直接糾纏到了一起!

赤色和綠色的交鋒,在淡紅色月光的映襯下,讓人不覺感覺有些淒涼的氣息。

就在衆人被天空這一奇異的天象吸引的時候,風家的產房傳出了一聲嘹亮的嬰兒的啼哭,是風一凡,誕生了!

此時天空中竟然傳來了一聲猙獰的呼嘯之聲!

,原來,是天空之赤金閃電被嬰兒的啼哭之聲吸引,一個愣神竟然被綠燦燦的神光狠狠的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之後,綠燦燦的神光丟下一旁的吃緊閃電,緊接着分出一道神光,直奔秦氏的產房!眼瞧着秦氏產房的木門咔嚓一聲就被劈成了灰燼!

風一凡的父親風長林見狀,心知不好,急忙準備出來放下門簾,卻被隨後而到的一道綠光當場劈中前心。可憐風長林,只見了風一凡一眼,便……

風長林的死並沒有平息天怒,在風長林倒下之後,第二道綠光便劈向了屋內剛出生的風一凡!

秦氏剛生產完,雖然身體極度疲憊虛弱,但是母愛的天性在綠光到來之前體現了出來!只見秦氏一手支起身子,將風一凡果斷的放到了背後,然後便猛地坐到了牀上!

原本奔向風一凡的綠光劈中了秦氏,秦氏的胸前被劈的血肉模糊,鮮血濺到了風一凡的臉上,而整個產房也頓時充斥着肉被烤焦了的糊味兒……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金屬斷裂咔嚓聲,卻是那赤金閃電已經重合凝結到一處,將綠燦燦的神光劈斷!

與此同時,秦氏背後的風一凡身上卻猛然被一團紅暈的光芒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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