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之所以說它是重量級別的寶貝,是因爲單獨把它推上展臺的工作人員就多達十多個。
十六個工作人員分列兩邊,全力將這件特殊的寶貝從後臺推上了展臺。
雖說這件藏品被蓋上了一層黑色的神秘面紗,但衆人也都能夠看出其大致的輪廓,整體差不多有四五米的高度,長度有七八米的樣子,即便是寬度也足足有四米,這種級別的藏品在古玩界內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這麼多年來沈秋看到最大的物件,也就是在江城的那尊鎮河神的鐵牛塑像,而眼前的這件神秘寶貝則比鐵牛還要大出一大圈,看十多個工作人員吃力的樣子就能夠判斷出來,這件藏品的重量至少得用噸位來衡量。
待到藏品到位,浩二笑容滿面的來到展臺上。
“各位!其實今天請大家來就是鑑賞我身邊的這件寶貝!”浩二故作神秘說道:“按照慣例,我先說說這件寶貝的來歷,這是我們一個月收來的一件寶貝,當時誤以爲是我們日島的藏品,經過仔細的辨別,發現這件寶貝是來自華夏的!但具體是哪個年代、什麼情況我們不得而知。”
“在座的都是燕京古玩圈一等一的鑑寶宗師,所以待會還請各位受累,幫我上眼這件寶貝,不管說的好與不好!浩二心存感激!”
“浩二先生這件寶貝您花了多少錢收來的?”有人好奇開口問道。
浩二面帶微笑:“各位我先賣個關子,待會請幾位師傅先做鑑定給出估價,給價最接近我的師傅,我個人獎勵一個大紅包!”
這兄弟言行舉止的差距一下就呈現了開來,弟弟山君太一蠻橫霸道,不講理,哥哥謙虛親切,有禮貌。
“兄弟!你看還是這個哥哥靠譜,一家古玩店誰來操控完全取決於大掌櫃的爲人,要是把這麼大規模的古玩店交給弟弟,不出三個月肯定的關門大吉!這話我說的!”炮爺嘴快站在沈秋邊上評價到。
沈秋冷笑:“炮爺您這話說早了,弟弟辦事霸道犀利倒也能看清他的套路,可這個哥哥不一樣,笑容掛麪、不顯山露水這纔是最可怕的,炮爺不信咱們走着瞧,這個浩二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譁!
浩二和幾個專家同時掀開了展臺藏品的神秘面紗,一隻巨大的大銅鐘呈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要說這座鐘,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大!
足足兩人高的塊頭,圓形弧面幾乎霸佔了整個展臺,銅鐘的整體呈現出暗紫的顏色,外圍面上雕刻了馬匹、山峰、江水的浮雕,整體的造型古典古樸,銅鐘上的浮雕尤爲惹眼,面紗掀開的一瞬間就釋放出了雄偉霸氣的氣息。
“有請五位大師上臺鑑賞!”浩二親自走下臺,鞠躬邀請國師榜上的五位宗師。
沈秋第一時間走上展臺,原本並沒有對這件寶貝抱有什麼興趣,可當它的神秘面紗解開的瞬間,沈秋就被它身上的一股獨特氣質所吸引。
大銅鐘在古玩市場上倒也能見到一些,大多數是一些寺廟流傳下來的銅鐘,真正流傳下來銅鐘少之又少。
距今爲止沈秋見到年代最長的就是明處時期的寺廟銅鐘,不過如今銅鐘裡頭已經鏽跡斑斑,氧化失色、可就如同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僅存其表,實際上內部早就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不誇張的說甚至經不起普通的一次撞擊。
這座銅鐘外表並不出奇、浮雕也不出衆,但它整體往這一放,就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魅力,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一探究竟。
……
約莫半小時之後,幾個大師相繼對這座銅鐘做了鑑定,唯獨沈秋還在上手觸摸鑑別這座特殊的銅鐘,並且整個人全程都是目瞪口呆的狀態。
相對比而言,這應該是沈秋的鑑別歷史中,鑑定時間最長的一件寶貝。
“好的!請褚林峰師傅先說……麻煩說說您對這件銅鐘的見解!”浩二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的說道。
褚林峰裝腔甩了甩頭髮:“各位,這件銅鐘確實不一般,首先就是大!這麼大體積的銅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鐘大致可以分爲鐵鑄和銅鑄的,一般銅鑄的塊頭會相對於比較小一點,因爲銅鐘造價成本本身就高嘛!可浩二先生這座鐘可不一樣,真材實料的銅鐘,並且結構還超過了鐵鑄的大鐘的塊頭!放在古代能有這種財力的人除了皇帝就沒幾個人了!”
褚林峰開口就先把這座大鐘誇了一遍:“這座大鐘我剛纔看了一眼,尤其這上面的浮雕製作的相當考究,大家看這上面的鳥獸、大山、雕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古人常說字畫易上手浮雕難捏魂!什麼意思?字畫想要畫的傳神來來回回或許可以找到感覺,這浮雕雕刻可就講究了,雖說會提前打埋線,但要做到一筆塑性可就困難多了!"
“從銅鐘內外腐朽的程度來看,我可以斷定這是明末時期的一座銅鐘,並且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絕對是一座名剎寺廟的大鐘,因爲只有名剎纔有這個資格鑄造這種等級的大鐘!三年前英國瑞秋拍賣會就上架過一座白雲寺的銅鐘,塊頭還沒有這個大,當時就拍出了一個億的天價,綜合這幾年的通貨膨脹、以及這座銅鐘的實際情況,我最後給出的估價是四個億!”
四個億!
現場衆人不禁連連感嘆:“四個億?這麼牛的嗎?單獨這件大銅鐘就足以成爲山海藏寶閣的鎮館之寶的呀!放眼整個燕京城的古玩圈子,能夠拿出四個億藏品的店鋪可都是精品名店啊!”
“山海藏寶閣這是要起飛啊!一開始我覺得沈秋的軒寶齋有機會成爲接下來的精品名店,現在看來山海藏寶閣比沈秋更具備這個資格啊!單獨這一件藏品就秒殺軒寶齋啊!”
浩二主動鼓掌歡送褚林峰:“褚師傅分析地方很到位,來來來,接下來我們有請楊青師傅說說他個人的見解!”
楊青走上臺微微搖頭,首先朝着褚林峰微微搖頭:“褚師傅啊,這個我必須要說道說道你了,剛纔你說了,這座大鐘是明朝末期的?你錯了!它不是?”
楊青指着銅鐘底部的鏽跡說道:“你剛纔從它的鏽跡來判斷它是明末的,還是欠缺考慮呀!鏽跡程度只能作爲一個參考的因素,實際情況還得要根據其自身的各種情況來判斷。”
“像這種銅鐘沒有落款和標記,我們只能從它的表面所反饋出的訊息來判斷,譬如它身上的浮雕、譬如它的鑄造工藝,鑄造工藝也符合明初期的做工,但它卻不是明末的,你看銅鐘身上的浮雕,野馬的馬蹄往下延伸,這種作畫的工藝是明處時期非常流行的方式!”
“因爲在明末時期,馬腳往外延的作法會被人當做是東洋倭寇象徵標記,這是清初皇帝非常忌諱的,更何況是這種級別的大銅鐘,工匠除非是自己活膩了,否則絕不會犯下這種低級別的錯誤。”
褚林峰頓時幡然醒悟,連連擦拭虛汗:“對對對!楊青師傅說的對!大意了大意了!這件藏品確實是明末年間的!”
“漂亮!楊青師傅分析的漂亮!”浩二繼續說道:“不過我賣個關子,這件藏品的身上還隱藏着一個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