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青羽在趙雅芷的服侍下,換洗了一身素淨的衣服後,便出了房門。
張泰嶽等人在院中見到後,不禁紛紛微笑點起頭來。
張泰嶽笑着對張滬道:“吾家小四,穿之貴則顯貴,恍若天生富貴。穿之素雅則顯之似仙,透出一份出塵之氣。哈哈哈!實乃吾家佳兒也!”
張滬也點頭笑道:“嗯,四兒的賣相確實不錯,不是我們兄弟可以比的,他那些侄兒侄孫也不成。”
燕青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伯父,你不是滄州武林出身麼?怎麼還文縐縐的?”
張泰嶽哼了聲,道:“你難道不知你阿伯,能文能武,文武雙全。雖然是滄州武林出身,但你阿伯自幼得名師大儒指點,一手好字寫的委員長都讚歎不已。我雖然只是莊戶院出身,但從小便是你阿伯的書童。呵呵!可比你們這些臭小子有文化多了!”
燕青羽笑着拱手道:“原來伯父還有這段書童的經歷,侄兒真是失敬,失敬啊!”
張泰嶽虎目一瞪,板起臉道:“臭小子,想討打麼?”
“哈哈哈!”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對燕青羽的城府心智又有了新的瞭解。
似乎只要他在清醒的狀態下,都是這樣的笑容滿面……
令燕青羽驚訝的是,這次前往張家家廟,沒有任何人陪同,張泰嶽居然要親自駕車。
一路無話,張泰嶽也沒有叮囑燕青羽需要注意些什麼。
汽車越是行駛周圍越是荒蕪,巨木參天,道路險阻。
又行駛了一段,張泰嶽停下車,道:“還有兩里路,路修不過去,也沒讓修,我們步行過去吧。”
燕青羽要上前攙扶張泰嶽,張泰嶽擺手道:“看顧好阿芷就好了,老夫雖然年過七旬,但身強體健,不比你們年輕人的身體差。”
燕青羽也沒強求,老爺子看起來確實是身體很好。
燕青羽牽起趙雅芷的手,看了看她腳下的高跟鞋,有些撓頭,然後蹲下身,突然伸手將趙雅芷的鞋子脫掉,然後用力將後跟掰斷,再與她穿上。另一隻也是如此。
期間,趙雅芷連驚呼都沒呼一聲,完全將她自己交給了燕青羽。
等燕青羽收拾利索後,趙雅芷衝着他甜蜜一笑。
燕青羽衝她無聲的笑了笑,點點頭。
默契天生。
張泰嶽自然知道小兩口在體會恩愛,也沒打攪,只是在前面帶路。
燕青羽有些奇怪的看着所謂的“路”,有的時候甚至需要張泰嶽用隨身帶着的柴刀劈開擋路的樹枝。
就這樣,區區二里路,一行三人走了整整兩個小時。
等到了一處山谷前,燕青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山谷中間顯得有些宏大的廟宇。
“這是一處老廟了,存在的年限不可考據,但至少是明朝之前的。據師父說,是他師門傳下來的。師父肯收我爲弟子,也是因爲我保全了這座廟宇,並將這處山谷劃分爲私地,使得師父能有一個清淨之地安修晚年。”
張泰嶽衝着廟宇方向合十作揖,而後對燕青羽和趙雅芷解釋道。
雖然不信佛,但趙雅芷還是學着張泰嶽的動作拜了拜,只有燕青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張泰嶽倒不介意,只是有些莞爾道:“你還真是隨了老長官的性子,他就最不信這些。當年中央軍少林出身的十三棍僧也被他收拾的最慘。哈哈!走,進去看看吧。”
燕青羽笑了笑,衝正對他嗔怪的趙雅芷做了個鬼臉,然後拉着趙雅芷的手,跟了上去。
“弟子張泰嶽,攜侄兒燕青羽,侄媳趙雅芷,求見恩師。”
年過七旬的張泰嶽居然跪在了大殿門前,沉聲說道。
即使燕青羽再不願意,可一旁趙雅芷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再說,伯父一大把年紀跪着,他站着也不合適,只能跟着跪下。
正殿大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燕青羽卻很好奇的發現門後並沒有人。
門是誰打開的?
還沒等燕青羽深究,就聽見一道顫巍巍,蒼老的令人驚奇的聲音傳出:
“泰嶽,汝因何事求見?”
張泰嶽恭恭敬敬的叩首道:“弟子最近尋得至親子侄,想求恩師相看指點一二。”
廟內沉寂了片刻,而後才傳出聲音:
“進來吧。”
張泰嶽聞言大喜過望,又虔誠之極的連叩首三次,才站起身來,對燕青羽和趙雅芷悄聲吩咐道:“跟我進來,不要魯莽。”
等進了正殿後,燕青羽打量了下這座堪稱宏偉的大殿,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大殿上並沒有供奉佛祖或者菩薩,正中牆壁上只有一幅巨大的掛紙,上以金墨書二大字:
天地!
“師父!數年未見,師父可還安康?”
張泰嶽竟然隱隱有些激動的問安道。
大殿中,蒲團上背對着張泰嶽等人,坐着一個身着衲衣的老僧。
從背後看,燕青羽絲毫看不出這個老僧有何神奇之處,瘦弱的可憐,在巨大的大殿內,顯得很渺小。
然而,當老僧轉過頭來時,燕青羽差點嚇的驚叫出來。
老僧枯木般蒼老的臉上,一半是漆墨一般的黑色,一半是白雪一般的白色。
如果這還不夠恐怖的話,那麼當燕青羽看見老僧一隻眼是全白,一隻眼是全黑時,心跳都停了數秒。
趙雅芷也有些驚恐的看着老僧,緊緊的抓住了燕青羽的胳膊。
燕青羽拍了拍趙雅芷的手,用眼神安慰她別怕。
“泰嶽,你先出去。”
老僧沒有去看張泰嶽,而是兩隻陰陽眼死死的盯着燕青羽,說不出的恐怖。
張泰嶽聞言驚詫了下,不過也沒有多言,只是給燕青羽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後,便恭敬的退下了。
等張泰嶽離開後,老僧忽然開口道:“你的師父是誰?”
燕青羽聞言一愣,搖頭道:“晚輩不知大師所言何意。”
老僧眼睛死死的盯着燕青羽的神色,見他面色坦然,不似說謊,便有些好奇道:“你不曾修行過內家絕學?”
燕青羽好笑道:“大師,這裡又不是金庸和古龍的小說,我怎麼會修行內家絕……”
說到這裡,燕青羽忽然頓住,他想到了老王伯遺物中的那本泛黃小冊子。
“怎麼,想起什麼了麼?”
老僧盯着燕青羽問道。
燕青羽搖頭道:“沒什麼,倒是跟阿伯學了幾招招式,不過是不是什麼內家絕學我就不知道了。”
老僧有些急促道:“那你阿伯現在何處?”
燕青羽臉色黯淡道:“阿伯上個月出了車禍,不幸去世了。”
老僧聞言一愣,失聲道:“出車禍?一個修行內家絕學的行者出車禍?怎麼可能?”
燕青羽搖頭道:“阿伯練的是自家武功,八極拳。好像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內家絕學。”
老僧兩隻恐怖的眼睛盯着燕青羽看了片刻,而後嘆息道:“原以爲吾道不孤也,沒想到只有一懵懂稚子。天意耶?”
燕青羽覺得這個老僧可能活的太久了,腦子活成神經了。
“汝所修行之絕學,乃至剛至陽之功法,然孤陽不生,孤陰不長。因此汝每日皆需與含陰之體雙.修以納陰。汝之絕學應該是上層功法,而非簡單的採陰補陽之法,因此汝之妻雖非修練中人,但亦受益匪淺。長此以往,容顏常駐,延年益壽不在話下。然而,汝之絕學太過霸道,前期功力不深時汝妻尚能應對。可你天賦奇佳,再過半載一年,汝妻一人定然難以承受。到那時,必然大禍臨頭。陽氣不出,陰氣不夠,汝必難逃爆體而亡之果。”
老僧的兩隻陰陽眼盯着燕青羽居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不似人類。而他的話,更是讓燕青羽和趙雅芷二人面色大變。
因爲兩人都知道,老僧的話並不是信口開河。
燕青羽深知那本黃冊子中記載的功法,從兩人到三人到四人甚至五人……
不過燕青羽並沒有當回事,在他看來,那本黃冊子記載的東西練了也就練了,後面的不練也就不練了。
這是什麼社會?又不是小說裡的武俠世界。更何況,就算練就神功又能如何?
還能一掌打出十八條龍來麼?笑話!
只是老僧的話好像不是沒有道理,他也驚詫於自己體力愈發強悍,耐力愈發持久……
趙雅芷亦是心驚膽戰起來,她早就懷疑她的愛郎精力似乎過於旺盛。
她畢竟是過來人,也聽別的女人說過她們的男人。
不算前戲,一般男人能堅持一刻鐘就算強壯了,如果能有半個小時就算是天賦異稟了。
從來沒聽說過誰能像燕青羽那樣,一做就是一夜,放佛永不疲倦一樣。
而且每次做完後,兩人都不像普通人那樣精疲力竭,反而更加神采奕奕。燕青羽甚至還能出去再長跑五公里!
老僧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
“大師,不知我丈夫可有解救之法。懇請大師賜予解救之法!弟子趙雅芷,願意長伴青燈古佛,以佑我愛郎,平安無事。”
趙雅芷抽泣着拜倒叩首。
燕青羽聞言大驚,連忙拉着趙雅芷道:“芷姐,你傻了!這又不是在拍戲!你聽老和尚胡說什麼!”
老僧也不介意燕青羽的不敬,而是看着趙雅芷,沉聲問道:“汝可能接受他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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