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羽雖然也喜歡讀書,但讀的都是雜書,五花八門,雖然對國學也有所涉獵,但畢竟不像林清霞這般癡迷國學。
聽他們嘮叨個沒完,不耐煩道:“星仔,你說,剛纔我一共背了多少句?”
周星馳嘿嘿笑道:“我雖然也聽不太懂,但還是認真屬了的。差不多是四十多句吧。”
燕青羽哈哈大笑,道:“那就算四十句得了,咱不能讓臺灣同胞說我們香港人心胸狹窄。三哥,就算四十句吧,一共四十口。咱也不逼你,也不跟三哥你斤斤計較。你看看,桌子上都是家人,還有親朋好友,你這一口總不能就是抿一下吧?怎麼着也得半杯?”
張太北聞言腦袋都大了,道:“四兒,你這也太狠了吧?你這一杯酒小四兩。三哥我要是劃拉二十杯,還不直接翻到?”
燕青羽笑的更歡了,道:“年前在陽明山|無|錯|你和二哥還有阿雄阿軍是怎麼灌我的?嘿嘿,陽明山是你的地盤,可這淺水灣可就是我的地盤啦!喝!”
張太北苦着臉看向林清霞和王祖嫺,道:“兩位弟妹,你們可要看清楚了,我這可都是爲了孃家人出頭才遭的災啊,你們可不能忘了!”
林清霞抿嘴輕笑,王祖嫺道:“三哥,明明是你自己打賭輸了嘛,再說,我們記着你的好有什麼用!”
張太北等的就是這句話,急道:“怎麼沒用?!你們但凡念着三哥的好,就趕緊和四兒生個兒子。三哥盼的頭髮都快白了!”
“三哥,說什麼呢?”
“三哥,你……”
林清霞和王祖嫺鬧了個大紅臉,燕青羽卻沒看她們,而是看向了她們下手的張薇薇。
當着女兒的面這般說,張老三也真是夠可以的。
不料張薇薇見燕青羽看她。卻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四叔,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要和未來的弟弟爭寵不成?臺灣那邊的風氣你是不知道,我這還算好的了,你知道我有個同學家是怎樣的?大姐叫盼弟,二姐叫招弟,三姐叫來弟,她是老四,叫絕弟。得虧爸爸疼我。沒給我起這種名字,不然我怎麼活啊!”
聽着張薇薇的抱怨,衆人出奇的沒笑,香港這邊的友人也總算明白了張太北剛纔言語中的意思。
只是,張國榮等人覺得奇怪,燕青羽不像是能夠捨棄自家孩兒,給人去承祠的人啊。
張太北道:“四兒,你也聽到了,我怎麼可能委屈自己的女兒?只是那邊風氣如此。沒兒子就擡不起頭啊。薇薇也心疼我這個老子呢。所以,你抓緊時間,趕緊辦吧。就當可憐可憐你這三哥……”
燕青羽無奈道:“三哥,你這耍賴啊。你這罰酒還沒喝。你就給我裝醉。不像話啊!”
張太北鬱悶道:“我裝他娘希匹的醉!我這不是急嗎?再說了,清霞還有小嫺,你們放心,孩子依舊還是你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做奪人子嗣的惡事。只是掛個名,孩子在香港,他們還是姓燕。可跟你們回孃家。他們就得跟着我姓張。嘿嘿,等三哥老了去了,能有個披麻戴孝摔盆的人,不至於讓三哥做孤魂野鬼,三哥就謝謝你們了。”
看着已經淚眼八嚓的張太北,燕青羽有些尷尬的對周潤發等人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這三哥心裡有事,你們別笑他。”
周潤發搖頭道:“香港這邊還不是這樣,生個女兒固然寶貝,可等女兒出嫁後,連姓都要改,跟着婆家姓。你看看那些豪門,有哪家只有一個女兒的?別的不說,你看看榮少他們家,不過一個裁縫,就生了十個!”
“哈哈哈!”
聽到周潤發這般打趣張國榮,尷尬的氣氛總算扭轉過來了,衆人一陣鬨笑。
張國榮也是識趣之人,跟着熱鬧道:“喂喂,發哥,你乜意思?你是想讓我們家計劃生育咩?”
周潤發拿起一根牙籤,對一直注視着他的張薇薇露出一個經典的咧嘴露牙的笑容,直把張薇薇看的心神搖曳,才嘿嘿笑着對張國榮道:“那樣最好不過了。” ⊕тTk an ⊕C〇
張國榮怒氣道:“喂,我在我們家排行第十,不管從哪個角度砍,都會把我砍掉耶!”
“哈哈!”
衆人再次大笑。
燕青羽看了眼張薇薇,又看了眼時不時逗她的周潤發,警告道:“發哥,這可是你侄女,你不要亂給人家放電好不好,小丫頭心智不堅定,很危險的。”
“就是,你個怪蜀黍,臭金魚佬!”
張國榮落井下石道。
周星馳雖然沒說什麼,但誇張的笑聲卻更讓周潤發鬱悶。
張薇薇羞紅了一張臉,嗔怪道:“四叔,你還是長輩呢,盡愛胡說。我只是喜歡發哥演的戲嘛,我是他的粉絲而已。我還知道發哥和發嫂伉儷情深,情比金堅。你亂說什麼嘛!”
周潤發有如沉冤得雪,用小馬哥式的猙獰面孔看着燕青羽和張國榮,獰笑道:“我聽人說,只有心思骯髒的人,纔會將其它人看的那樣齷齪。薇薇纔多大一點,論輩分還是侄女輩。我這個做叔叔的不過慈愛一點,你們居然想到怪蜀黍和金魚佬。簡直豈有此理!”
看着一般人打鬧玩笑,心情不佳的張太北也睜開了薰然醉意的眼睛,笑道:“四兒在這邊倒是有幾個玩伴!”
趙雅芷在一旁賠笑道:“三哥,他們都是羽郎貧賤時交好的友人,這些年一直都沒變過。”
張太北點點頭道:“嗯,高處不勝寒的滋味是不好受。出息了也不能當孤家寡人,太孤獨了。阿芝,今天我的話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在臺灣壓抑的太久了,又不能給家裡人抱怨。大房二房比我這三房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四兒,二房更慘。所以只能在你們四房跟前嘮叨嘮叨,你們別笑話我這個三伯胡言亂語。”
趙雅芷聞言,連忙擺手勸道:“三哥不要多想,都是至親,哪裡會笑話誰?都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吧,以後都會好的。紅姑和朝瓊她們也都是明理的人,三哥你放心吧,不會多想的。”
張太北呵呵一笑,道:“你是極好的,四兒這麼大一攤子事業,多虧你在後面支持,三哥我謝謝你了。好了,不多說了。我去洗一洗酒味,再看看我那幾個侄子去。大寶小寶真是寶貝,太招人喜歡了。老三也不錯,就是不怎麼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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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姑笑道:“三哥,這你得替我主持公道。小羽如今最疼的就是小明珠了,大寶小寶自己知道親近爹地也就算了,可小石頭哪懂得這些,所以就最不受寵了。父愛比其他孩子少的太多了。”
家裡其他女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燕青羽寵溺女兒那是沒的說,大寶小寶還好,知道圍着他轉圈,一屋子小的,不是寶就是明珠,可小石頭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石頭了……
張太北聞言,神色一動,道:“阿紅,要不……”
鍾初紅沒等他說完,便笑道:“這倒不是不可以,可我一年到頭也去不了臺灣幾次,除了過年外,估計也就是伯父的生辰壽誕。那你可就真的成了只掛個虛名了!”
張太北聞言嘆息了聲,道:“確實,唉,算了,還是等清霞和小嫺你們倆吧。你們每年總要回孃家幾次的,對不對?別的不說,你們父母的生日你們總要回來吧?哈哈!”
低聲說罷,便又對周潤發他們打了個招呼,便灑然而去了。張薇薇和郭燕見他離去,也只好跟着回去,因爲張太北是長輩,而且看樣子有些醉酒,不好讓他一人回去。不過好在他們如今住在淺水灣三號,那裡是燕家的客宅,也就是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周潤發等人起身相送,等張太北離開後,纔開口道:“小羽,你這三哥倒是性情中人,沒有顯貴豪門中人端架子的性子。”
燕青羽笑道:“臺灣伯父家風清正,對族中子弟要求非常嚴格。雖然三哥出身顯貴,但在臺灣卻沒有什麼劣跡,這點鄧姐應該可以可以作證。”
鄧麗珺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道:“嗯,張家在臺灣上流社會中的名聲非常好。這位張三公子雖然非政非軍,但也沒有像那幾位太子爺一樣胡作非爲,欺男霸女。”
燕青羽失笑道:“鄧姐,你這要求也太低了吧?不欺男霸女就算了不起了?”
鄧麗珺沒有笑,她面色肅然道:“小羽,島上的情況你可能還不清楚。張家的權勢,也遠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強大。你去過那裡,你應該知道,即使那幾位太子,都很給張家子弟面子。在這種情況下,張三哥依舊能夠保證他不和別人一樣爲非作歹,這真的很難得。”
周潤發等人聞言笑了笑,發哥道:“難道張三哥比我們張家四少還遵紀守法?”
鄧麗珺抿嘴笑道:“我上週回臺灣,專門尋人打聽了下小羽的大名,這才發現小羽在臺灣的名聲絕對不比在香港差。雖然他在臺灣沒有把竹聯幫的陳啓禮給揍了,但卻把竹聯幫的堂主王羽逼的下跪。王羽的身份可不只是竹聯幫的堂主,當年嘉禾的李小龍在香港影壇打殺四方的時候,邵氏就是靠這個王羽勉力維持天下的。人家張三哥,可沒有這麼霸氣的時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