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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仔,你幾時才能回香港啊?家裡人都很想你。”
一個相貌粗野的大漢,喝的醉醺醺的,此刻卻拿着電話,語氣低沉傷感的說道。
電話裡,傳出同樣不大好受的聲音:“大哥,我也想你們。只是現在還回不得,他的勢力太大了,我又……”
“維仔,我派人打聽了好久,可是沒聽說他要拿你怎麼樣?你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他那種大人物,而且當初也已經懲罰過了。他不是給了鳴仔的面子答應不追究了嗎?維仔,你確定不是自己嚇自己?我在社團內試探的問了幾個叔伯,他們也沒聽說那個人要追究什麼。我了大價錢去鉢蘭街找姑,你知道,江湖上任何追殺令,沒有她不知道的,可她那裡也沒有你的消息啊。”
大漢醉意薰然,可此刻眉頭緊皺,很有些不解的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而後才嘆息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當初被手下馬仔給害了。當初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社團大頂都不敢出來給我說話。後來是你弟妹去百鳴家哭求,才讓我平安無事。只是百鳴先前也不知道,我對他隱瞞了些事。雖然這些事也沒什麼大不了,但若被揭露出來,下場可能更慘。再加上我成了他殺雞儆猴的對象,也成了整個道上的笑柄,所以也就先出來避避風頭。
原本我想等他的勢頭沒這麼大了再回來,邊個能想到,他會一天比一天犀利……”
聽着電話裡的苦笑聲,大漢臉色難看道:“維仔。難道你就一直在外面躲着,都快一年了。”
“大哥,再等等看吧。因爲我成了整個香港島上的笑柄,連累龍頭大佬都無臉。大佬那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
掛了電話後,大漢狠狠的又灌了口酒,然後一把將手中的酒瓶砸在牆上。
“啪!”的一聲,玻璃四濺。
“挑你老母個籠屋仔,早晚要你好看!”
大漢魁梧的身體晃了晃,而後出門走去。
門外。四五個馬仔正懶洋洋的倚靠在角落,不時對着街道上走過的女人發出一陣難聽的奸笑,見路人畏懼而又厭惡的匆匆而過,他們更會發出一陣爆笑。
“大飛仔,你看那個妞,波好大,好靚,和明星一樣,嘖嘖!”
“嘁。明星很了不起咩?大佬沒出走前開那家電影公司時,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想要出位的小明星。就連我大飛,跟在後面也喝了幾口湯。那段時間真是好日子啊,結果……”
“咦。俊仔,你看對面超市裡出來的那個女人,那不是大佬離開前看中的那個馬子咩?”
“我挑,她點會大肚子?大佬都離開那麼久了。不是大佬的啊!”
“撲你老母個癡線,大佬離開前只是看中,又沒有到手。不對,是還沒時間,不然肯定能得手。”
“你懂乜鬼,我知道這個馬子的。她老豆以前是天塘區洪順堂的坐館,後來洪順堂被新義安吞併,她老豆也被人砍死。不過呢,這個妞卻無事,還接手了她老豆留給她的一處夜總會。那裡本來是大佬的場子,可後來被新義安的人搶走,連這個妞都被一起接手過去了。”
幾個爛仔嘖嘖有聲的對着對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一個大肚婆指指點點,不時發出一聲感嘆。
“那個女人是維仔看中的?”
就在幾個人吹牛吹的興高采烈的時候,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幾人背後響起。
“輝……輝哥,我,我們只是聊天。”
其中一個被稱爲俊仔的爛仔有些緊張的看着大漢。
他沒法不緊張,眼前之人是社團內部有名的瘋子,每次開戰的時候,就連社團內部的人都會避開他。
喜歡他的人很少,畏懼和厭惡的倒是很多,畏懼他是因爲他廝殺如瘋子一般不要命,厭惡則是因爲,這個魁梧大漢最喜歡的女人,是孕婦。
“挑你老母,老子問你那個妞是不是維仔看中的?她肚子裡的種是維仔的咩?”
醉漢的脾性顯然沒有那麼好,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俊仔的鼻血就流了下來。
場面一時沉寂下來。
這些四九爛仔此前一直都跟在這個輝哥的弟弟,也就是維仔手下,維仔出走避風,他們就暫時跟着輝哥。
他們的大佬維仔以前在社團內部地位很高,是一方堂主,但維仔的地位之所以那麼高,卻不是因爲他英勇善戰,而是因爲他有經濟頭腦和手段,能夠爲社團撈錢。
可想而知,他的手下也多半不會是什麼紅棍之流。一年到頭,廝殺的場面估計都沒幾次。沒有廝殺的場面,自然不會有什麼出血的機會。
輝哥這一巴掌,只把俊仔給打懵了。
擦了擦鼻血後,俊仔有些神經質的笑了笑,然後對輝哥道:“輝哥,那個妞以前的確是大佬看中的,只是大佬還沒來得及上手,就出去了。她肚子裡的種肯定不是大佬的。”
輝哥本來就喝的半醉,聞言眼睛頓時亮了,一時間眼中欲.望大炙,他伸出猩紅的舌頭,添了添嘴角。
然後對幾個馬仔道:“去,去車庫裡把車都開出來,阿豪,你先去給老子盯上,要是盯丟了,老子就去你家找你老婆。”
被叫阿豪的爛仔聞言臉色一白,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朝大肚婆的方向跑去。
輝哥見狀,肆意的大笑起來,然後和剩下的幾個爛仔一起朝車庫走去。
他卻沒發現,那個流鼻血的俊仔和叫大飛仔的兩個打手在身後竊竊私語。
“俊仔,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咩?大佬對我們還不錯,而且,勾結外人傷害幫內兄弟。可是要上三刀六東的家法的。”
大飛仔神色有些惴惴的低聲問道。
擦乾淨的俊仔面容有些扭曲的道:“大飛,我本來也不想的。可是這個變.態居然敢扁我,挑他老母的,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大飛,如果沒有這次機會,我們永遠都只是四九爛仔,我們的身手又不怎麼樣,一輩子都別指望成爲紅棍,就無法上位。做了這一票。我們就能賺一大筆。”
大飛仔還是有些不安道:“可要是後面追查起來怎麼辦?那個妞可是灣仔之虎的女人。陳耀星又是燕青羽的哥哥,就連大佬都被他罰站,還不得不出走香港避風頭。那個女人要是出事了,事後肯定要查。真要查出有我們的手尾,我怕我們有命拿錢沒命啊。”
俊仔很有些驚奇的看着大飛仔,道:“你點會知那個妞是陳耀星的馬子?”
大飛仔道:“你忘了,是我以前跟着大佬一起去那家夜總會才遇見這個妞的嘛。大佬離開後,我又去了一次,看見她和陳耀星待在一起。”
俊仔眼中閃了閃。然後輕笑道:“放心吧,沒事的,等拿到錢後,我們今晚就離開。有那麼大筆錢。我們去美國玩金絲貓!”
……
車庫裡,那個滿臉嘲諷的細高男子此刻也在擦鼻血,他眼神怨毒的看了眼還在擦車的甘道夫,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抹布。臉上浮現出一抹後怕。這塊抹布剛纔差點沒塞進他嘴裡讓他吞下去,他臉上的鼻血也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他忘記了,即使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可那也還是鳳凰。
一句“挑你老母”,後果差點沒讓他銷.魂死。
“咦,輝哥,來拿車啊?”
如同變臉般,剛纔還只敢躲在甘道夫背後用眼睛怨恨殺人的細高個兒,此刻如同見了皇軍的帶路黨一般,親熱的迎了上去。
“阿東,你怎麼流鼻血了?”
以細高個兒不超過五的戰鬥力,能夠被分到中環看一家車庫,絕對是因爲他完全沒有臉皮沒有底線的拍馬屁水平。
因爲他的拍馬水平,輝哥倒是對他有點印象。
聽到輝哥的話,細高個兒,也就是阿東,眼淚差點流了出來,他委屈的指着頭也不回的甘道夫告狀道:“是這個衰仔打的,輝哥,你可要給人家做主啊。”
輝哥身後的幾個爛仔聽到“人家”兩個字,不由的一起打了個寒戰,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輝哥倒是完全免疫,九龍城裡的兔爺他都玩過,這算什麼?
輝哥醉眼朦朧的眼神順着阿東的手,看向了背對着他的甘道夫。
“喂,小子,轉過身來。”
輝哥冷哼了聲,對甘道夫喊道。倒不是他急公好義,好打抱不平。實在是今天他心裡鬱悶,想找個靶子練練手。出完粗火,再去找那個大肚婆出細火……
甘道夫聞聲,眉頭皺起,回頭淡淡的看了眼輝哥,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卻也沒有理會,收起水桶抹布,轉身離開,走到下一輛車前擦起。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後,細高個兒阿東原地轉了三圈,然後才晃晃悠悠的倒地。
“輝哥……”
纏綿悱惻的哀叫了聲,阿東委屈不解的看着輝哥。
輝哥冷哼了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
給出了這個強大的理由後,輝哥上了車坐好後,對地上的阿東道:“還坐在那幹嗎?滾起來給老子開車。”
阿東聞言,有些委屈道:“人多了一個,我開車的話就有一個人得走路。而且我還要看車行。”
輝哥“呸”的啐了口,然後隨意的在身後人羣裡一指,道:“你留下,阿東開車,再給老子說說,老子在外面的名聲真的那麼響亮咩……”
爛仔中,大飛仔有些無辜的看了看俊仔。(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衆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