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組織,總是喜歡給自己披上一層神秘的外衣,讓外人自始至終都對他們充滿了深深的好奇。
然後,關於他們的種種傳說都會出現。
對於這些組織、集團、家族之類的傳說,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擁有着巨大的財富和權勢,富可敵國,在全世界都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其實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到底是一個真正存在的組織,還是僅僅只是傳說?普通人是無法知道的。
像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雖然一度興盛,但巔峰的時間其實不長,當中也同樣出現了幾次重大的投資失誤,發展到了後來,不過就是普通的金融集團,對世界金融業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然而有這麼一個組織,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國家”,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大致成立於十一世紀,那就是大約中國的北宋時期,到現在,已經有八百多年曆史了。
而且孟紹原還知道,這個組織還會一直存在下去。
完全可以說他是一個國家,因爲他和87個國家存在外交關係,
這個國家的領土,只有一座大廈,但卻發行自己的鈔票和郵票。
他們沒有武裝力量,但歷史上,除了拿破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曾經侵略過他們,並且強迫他們投降過一次,即便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德國,也沒有想過要讓他們再次投降。
就算是拿破崙那一次,沒過多久,他們也重新“復國”了。
他們的正式成員,只有幾十個,但是在全世界範圍內,他們的追隨者卻有數萬人。
他們中出現過許多名人,比如美國、英國的財政部長、大臣。
他們管理着鉅額的財富,因爲除了吸納來自全世界各地的慈善捐款,他們從中世紀開始,就不斷接納其它騎士團的財富。
沒錯,這是一個騎士團。
而且還是歷史上最古老,存在時間最長的騎士團:
善堂騎士團!(注:後面有說明。)
很多人所熟知的,就是同樣披着神秘面紗的“聖殿騎士團”。
但善堂騎士團的存在歷史,遠遠超過了聖殿騎士團。
他和聖殿騎士團、條頓騎士團並稱爲三大騎士團。
不同的是,後兩個騎士團已經消亡了。
更加重要的是,無論是聖殿還是條頓騎士團,或者是小一些的聖劍、蒙特薩騎士團,在滅亡、解散之前,都做了共同的一件事:
把他們的財富交給了善堂騎士團!
善堂騎士團,又叫醫院騎士團、約翰騎士團,十字軍東征的時候,他們從慈善家變成了軍事家和士兵,並在後來建立了“馬耳他騎士國”。
被拿破崙滅國後,重新復國的他們,再次恢復了他們才成立時的初心:
爲發生戰爭、重大地質災害、嚴重瘟疫災害的地方,送去援助物資,並且派出救援團隊。
很多國際名人,都爲得到他們一個其實不值錢的“善堂騎士”封號爲榮。
而他們的標記也非常簡單:
八個尖角加上正當中白色十字。
他們不像別的組織那樣處處保持自己的神秘,相反,他們是開放的,願意接納一切願意慈善事業的人成爲他們的同伴。
孟紹原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但沒有想到在上海居然親眼看到了。
值得研究的一羣人,因爲他們擁有巨大的財富……不是,擁有善良的慈善之心。
孟紹原只知道他們財大氣粗,真正的富可敵國,但他們究竟擁有多少財富?
他們的追隨者中有大量的名人,這些名人散佈在政界、商界,但他們到底有多大的勢力呢?
爲什麼又要想到金錢和權力上去了?
真齷齪。
要敬佩他們的慈善舉動。
孟紹原朝着那位女士走去:“女士,你好,我是孟紹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好,我是凱拉。”
凱拉女士並沒有過多的寒暄,對於忽然出現的幫助,也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她似乎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先生,還有很多傷員,我們需要人幫忙擡過來。”
“田七!”
“到!”
孟紹原想都沒想:“立刻組織一批人,去把傷員給運過來。”
“啊?”
憑什麼啊,自己是下來修整補充的,又不是來當救傷隊的。
田七不服。
可在不講理的孟少爺面前,一切不服只能憋在肚子裡。
“讓開!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士兵擡着一個擔架,大聲吼着一路小跑過來。
擔架上,躺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少校。
“大夫,救救我們團副,救救我們團副啊!”一個上尉哀求着。
“快,擡到裡面去,裡克先生,有一個重傷員。”凱拉女士急忙讓士兵們擡着中校進去,然後又把這些士兵請了出來。
“你也受傷了。”孟紹原發下上尉的胳膊也在流血。
“不關你事!”上尉顯然心情不好,大聲怒吼。
“上尉,我是孟紹原中校,請敬禮!”
上尉一怔,趕緊站直,敬了一個軍禮:
“中校,對不起,我是鮑銳進,我是18軍90師175旅349旅的,受傷的是我們的團副嚴立昌,我團奉命向日軍陣地發起攻擊,反覆衝鋒四次,終於奪回陣地,可是我們嚴團副卻……”
“知道了。”孟紹原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傷員太多,根本來不及救治,能夠在這裡有個外國大夫幫他看病,你們嚴團副應該可以頂過去的。”
“嗎啡,沒有嗎啡了,我需要嗎啡!”
那個裡克先生暴跳如雷的吼聲從救傷棚裡傳來。
嗎啡,又是嗎啡。
戰爭中,嗎啡對於傷員來說簡直就是一劑神藥。
“凱拉女士。”
孟紹原立刻對凱拉說道:“請去告訴裡克先生,嗎啡,我有,我立刻派人去取來。”
“啊,那太好了,謝謝,謝謝。”
孟紹原一直隨身帶着藥品,很快,一包藥就被送了進去。
淞滬開戰至今,孟紹原之前儲備下來的藥物,大量消耗,孟紹原已經開始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誰都知道,孟紹原一直都是個財迷。
可是在藥品,在支援前線上,他從來都沒有吝嗇過。
很多商人,甚至包括一些國民政府官員,都囤貨居奇,大發國難財。
孟紹原早就開始儲備藥品,如果真的想,他已經可以賺的荷包都塞不下了。
但他沒有。
孟紹原什麼錢都會賺,只有國難財不會去碰。
做人,是要有原則的。
可是戰爭繼續下去,光憑孟紹原一個人,根本無法支撐。
必須還要想到別的辦法。
也許,這些善堂騎士團的人,或許自己可以利用他們一下?
孟紹原的腦子裡迅速轉了起來。
“傷員暫時穩定住了,嗎啡很有效,減少了他的痛苦。”裡克從救傷棚裡出來的時候,滿臉疲憊:“哪位是提供藥品的?”
“是這位先生,孟紹原先生。”裡克和他握了一下手:“病人傷勢很重,這裡的條件太簡陋了,需要送到國際禮拜堂的醫院去,那裡的條件設施完備,可是,醫院在公共租界裡。”
公共租界,早就戒備森嚴,不會允許國軍傷員進去的。
“每一輛進出的車,都會被嚴格檢查,哪怕是外國人的也不例外。”裡克看起來有些無奈:“工部局很害怕軍人進入公共租界,引起日本人的抗議。孟先生,你能夠找到那麼珍貴的藥品,你有辦法把傷員送進去嗎?這是唯一救他的辦法了。”
“交給我吧。”孟紹原想都沒想:“裡克先生,你負責準備,我來想辦法把傷員送進去。”
急匆匆的離開,拿起電話直接打到了辦公室:“吳助理,在公共租界準備接應一個傷員,今天封鎖公共租界的,哪裡可以讓我帶人進去?”
“孟主任,聽說你和工部局警務處長辛克萊爾·喬·索爾特拉斯先生關係不錯?他今天正好親自帶隊檢查。”
“知道了。”
孟紹原掛斷電話,嘴角閃過一絲微笑。
嚴立昌副團長,已經被攙扶上了孟紹原的轎車,一個志願者在邊上負責照顧。嚴團副失血嚴重,面色蒼白,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
“祝燕妮,帶上武器,跟我走!”
孟紹原親自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
辛克萊爾·喬·索爾特拉斯坐在一張椅子上。
租界內外,到處都是人。
就是這麼短短的距離,卻把大上海劃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租界外,炮火連天,硝煙瀰漫。
租界內,一切如故,歌舞昇平。
誰能相信這是在同一個城市?
他接到了工部局的命令,現在的公共租界,離開完全自由,但是近來必須要受到最嚴格的檢查。
尤其要避免中國軍人進入。
一定要保持公共租界的“中立”,絕對不能激怒日本人。
辛克萊爾·喬·索爾特拉斯堅信自己是個非常恪守職責的人,對於工部局給自己的指示,那是絕對不會違背的。
“警務處長先生,有個人要立刻見到您。”
“誰?”辛克拉爾非常不滿,他可是堂堂的警務處長,是誰那麼無禮,居然直接指名道姓的要見自己?
“他說他叫孟紹原!”
一聽到這個名字,辛克萊爾忽然覺得頭疼起來了。
(注:關於善堂騎士團,蜘蛛不知道有沒有人寫過。蜘蛛的資料,來自於“世界通史”,“歐洲騎士團興衰史”等資料,如有錯誤,敬請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