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浦陽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谷口澀兌現了他的諾言,把幾本賬本交給了他,並且還鄭重其事的囑咐道:
“石上君,二號碼頭我還沒有開始進行檢查,所以麻煩把你調查得到的結果告訴我一下,這樣,也能夠減少我很多的工作量。”
我幫你,你也幫我。
石上浦陽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還有些事情,請你先去吧。”孟紹原微笑着說道。
在一迭聲的道謝中,石上浦陽離開了。
這時候,李之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老闆,你真的相信他會像你說的那樣做?”
“你要相信人性。”
這時候,孟紹原居然說出了人性兩個字:“石上浦陽就是這樣的人性。在蘇馬拉加的時候,我們已經見識到了貪婪的人性,這裡一樣也不例外。
從所謂的間諜團伙開始,我就知道石上浦陽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而在洋子遇害之後,我更加相信,貪婪、殘暴,就是石上浦陽的本性!”
李之峰聳了聳肩。
是啊,老闆判斷的人,總是沒有錯誤的。
“石上浦陽也開始動手了,你這裡抓緊。”孟紹原澹澹說道:“按照景山之介說的,從新加坡轉移來的物資在三號碼頭,那麼,BJ人頭蓋骨很有可能就在三號碼頭的某個倉庫裡。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調查到三號碼頭之前,讓計劃完全按照我設定的進行!”
……
石上浦陽毫無疑問是興奮的。
現在,他手裡有了賬本,完全知道該從什麼方面下手了。
二號碼頭,六號倉庫。
“不許任何人進來。”
石上浦陽面色肅穆,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在這些倉庫裡,隱藏的是日本的秘密,是帝國的未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然後纔是谷口澀。
所以,他單獨一個人走進了六號倉庫。
這裡,太大了,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箱子。
這些箱子裡堆放的是什麼?
“橡膠、票據、文物……”
石上浦陽翻看了一下賬本。
賬本並沒有明確說明,具體的哪口箱子裡有什麼。
只是籠統的記錄了整個倉庫裡的物資情況。
畢竟,那麼龐大的物資,在轉運的過程中,根本抽調不出足夠的人手來進行具體到每口箱子物資的情況。
石上浦陽隨機鎖定了一口木箱。
木箱很大。
石上浦陽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根撬棍,用力撬開了木箱。
掀開上面的油布,底下,是一卷一卷封存好的東西。
石上浦陽隨手拿出了一卷,打開,把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這是一副古畫。
上面還有漢字。
石上浦陽也看不懂這是什麼畫,檢查了下,發現賬本上並沒有畫這一項。
大概是歸類到文物裡了吧?
石上浦陽又陸續拿出了幾卷,發現全部都是畫作,還有大量的書法作品。
一箱子的畫和書法作品,能給帝國帶來什麼呢?
欣賞嗎?
石上浦陽不屑的笑了一下。
只是,這個時候不管是石上浦陽,甚至是孟紹原,都不知道,在這些石上浦陽不屑一顧的作品中,有一副中國國之瑰寶:
王羲之的“定武蘭亭序”!
這是日軍從中國掠奪的!
在日本侵華戰爭期間,有三百六十萬件中國文物被日本人運回日本。
而且他們得不到的也會毀掉,被日本人毀壞的佛像、宮殿、大型建築等有七百多處,給中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在1939年的時候,日本在雍和宮前澆築了幾根根大水泥柱,很多人疑惑不解。
結果過了幾天發現雍和宮的金絲楠大木都被替換成水泥柱了。
要知道金絲楠木可以說價比黃金,到現在這些金絲楠木都不知道被運到了哪裡。
大概,是拿給他們的天皇去做棺材了吧。
石上浦陽剛纔隨手一放的,那是“定武蘭亭序”啊!
黃金有價,可是,王羲之的真跡呢?
絲毫都不知情的石上浦陽,又來到了第二口箱子前。
依舊用撬棍打開,依舊掀開上面的油布。
忽然,石上浦陽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東西,神色癡迷。
過了好久他才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他的手甚至都有一些顫抖。
那是,黃金,一個金塊!
石上浦陽癡癡的看着手裡的金塊,小心的撫摸着,那動作,似乎是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會把金塊給嚇走了。
他看了一會,接着,目光又落到了眼前的箱子前。
他一塊一塊的拿了出來,到了後來,他自己也放棄了。
因爲,他知道,這一箱子裡全部都是黃金!
這就是倉庫裡隱藏的秘密!
這纔是真正帝國的未來啊!
還有什麼比黃金更加令人激動瘋狂的呢?
他驟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翻看賬本。
可讓他奇怪的是,賬本里,居然根本沒有記錄黃金。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明明是谷口澀親手交給自己的啊?
難道,是谷口澀在欺騙自己,還是他拿錯了賬本?
不,不是這樣的。
有一種可能,是谷口澀也不知道這倉庫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原本,這是準備運送到國內的,黃金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誰都以爲,大量的黃金,會被隱藏在地道里。
誰又能夠想到,就在碼頭倉庫裡,竟然堆放着大量的黃金?
但是具體的數量呢?
真的有人全部知道嗎?
所以,他們纔開始覈查!
也許一號碼頭倉庫裡,一樣堆放着更多的黃金吧!
石上浦陽的手又開始顫抖起來了。
他放下黃金,可是,隨即又拿起。
接着,他一咬牙,把金塊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然後他重新把箱蓋蓋好。
出去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的戀戀不捨。
“機關長,這麼快?”
外面站崗的特務,一看到石上浦陽出來,急忙上前問道。
“我有一些急事要離開下。”石上浦陽神色嚴肅說道:“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許接近這裡。要強闖的,一律視爲暴動分子!”
“哈依!”
石上浦陽離開的時候腳步匆忙。
他必須要去做某些事情。
而這些事情,僅僅靠他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他必須找到一個盟友,一個他能夠完全信任,並且堅定不渝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