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立弗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在仰光辦事還是很有辦法的。
孟紹原需要的武器他很快便備齊了。
在這種地方,每個武器防身可不保險。
進入緬甸的時候,爲了防備英國人的檢查,幾個人就攜帶了一把手槍。
到了下午,軍統在仰光的負責人也應召而來。
史寅臣,二十九歲,也是剛到仰光不久,負責籌備仰光站的。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也幾乎是個光桿司令。
戴笠交給他的任務,是儘快把仰光站籌備起來。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仰光魚蛇混雜,目前又情況危急,人人都想着怎麼逃命。
戴笠在仰光設立情報站的想法,肯定沒有問題,只是就目前而言,太難了。
沒人比孟紹原更加清楚,仰光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淪陷。
而且慘無人道的屠殺也會開始。
你讓軍統特工怎麼在這裡展開行動?
只不過,自己知道會發生什麼,戴笠卻不知道而已。
“戴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能夠順利成立情報站最好。”孟紹原在聽史寅臣彙報完情況後說道:
“如果仰光淪陷,你可以自行撤離,一切以安全爲第一。”
“我不想撤離。”史寅臣卻出人意料地說道:“長官,我好不容易有了獨當一面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我想……”
孟紹原清楚他的想法。
在軍統局內部,不是人人都有獨當一面機會的,一旦出現了,沒人不想牢牢抓住。
他也不好明說什麼:“史寅臣,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就行。不過我要提醒你,日軍過去的那些暴行,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長官。”史寅臣笑了一下:“無非一死而已。”
孟紹原輕輕一聲嘆息。
無非一死而已。
爲什麼那麼多人想着要死呢?
好好活着,難道不好嗎?
培養一個成熟的特工,要耗費多少的精力?
隨隨便便死了,那其實是不負責任。
孟紹原也不好多說什麼。
史寅臣的辦事能力還是非常強的,戴笠親自選中的人一般都不會差。
日特在仰光的機構,以神影恭平爲機關長,全部成員一共爲八名日本特務,爲其服務的緬甸人大約在二十人左右。
只是除了日特,誰也沒有見過神影恭平本來面目。
這傢伙玩忍者的神秘是玩的登峰造極了。
“除了八個日特,據說神影恭平身邊還有兩個身份不明人士。”史寅臣繼續說道:“這兩個身份不明的,我目前還沒有調查清楚,畢竟我來的時間太短了。”
“這八個日特的情況呢?”
“都是什麼流的人,忍者。”史寅臣也覺得好奇:“這些忍者,真的有那麼神秘?”
孟紹原順口問了一聲:“有女忍者沒有啊?”
“什麼?女忍者?”
史寅臣只覺得莫名其妙:“這倒不是特別清楚了。”
崔桂光卻會意的笑了出來。
長官這是念念不忘女忍者呢。
“啊,沒事。”孟紹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我負責幫你把神影恭平的機構剷平了,你可以放心的在這裡建立情報站。
還是那句話,注意自身的安全,按照我的估計,仰光不會堅持多久。不要白白的犧牲,牢牢記住戴先生委派給你的任務。”
“是的,長官。”
史寅臣一個立正:“職部必然謹記職守!”
“成了,去吧。”孟紹原好像在那考慮着什麼:“從後門走,出去的時候小心一些,我估摸着日本人已經盯上了這裡。”
史寅臣心裡也覺得奇怪。
長官明明知道日本人盯上了這裡,爲什麼不有所行動呢?
崔桂光更加好奇,從離開保山開始,長官用的就是“郭靖”的身份,而且絲毫都不隱藏自己的行蹤。
似乎就生怕日本人不知道他到了仰光一般。
“長官,都安排好了。”
搬完了最後一件傢俱的石永福進來說道。
“好,按照計劃行事。”
李之峰隨即把石永福幾個人送了出去。
走到門口,石永福幾個人還恭恭敬敬的對李之峰鞠了一躬。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來幫這個才住進這裡的人搬運傢俱的。
一個袋子拿了過來。
曹瑞成一個“不小心”,跌落到了地上。
結果,裡面的刀劍滾落了出來。
石永福面色一沉,對着曹瑞成罵了幾聲。
曹瑞成慌里慌張的把刀劍重新收拾進袋子裡,交給了李之峰。
李之峰拿着袋子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石永福一邊離開,一邊還沒有忘記“罵”幾聲。
……
到了下午3點來鍾,孟紹原帶着自己的隨從離開了住處。
前腳剛走沒有多久,一個人便快速的翻進了院子裡。
……
仰光號稱是“花園城市”,終年綠樹成蔭、鮮花常開,還有一座有兩千五百年曆史的大金塔。
大金塔緬語名“瑞德宮”塔,聳立於仰光市中心丁固德拉山崗上.是仰光市的地標。始建於公元前588年.相傳塔下藏有佛祖釋迦牟尼的八根佛發。
這可是著名佛教建築和人類文化遺產。在緬甸百姓心中有至高無上的神聖地位。
孟紹原來到大金塔,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簡單的參觀了一下,便和部下一起找了一家餐館。
這裡也是華僑在仰光開的餐館,吃的是正經的中國菜。
只是隨着戰爭到來,生意明顯差了許多,整個店裡就孟紹原這麼一桌客人。
按照老闆說的,他也不準備繼續開了,頂多到後天,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就會離開。
“好像蒼蠅一樣,一直都在後面盯着。”
老臘肉低聲說道。
孟紹原笑了笑:“他們要跟就跟,我就生怕他們不跟了。”
沒一會,李之峰也走了進來,在桌子上坐定:“我們一走,就有人闖進了咱們的住處。”
“好,上鉤了。”孟紹原吃了一口菜,嘟囔着:“這菜也燒的不怎麼樣啊。大家做好準備,看起來,晚上就有動靜了。”
“長官,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崔桂光這句話可是發自肺腑的。
“這裡的日特,可上海的比起來沒法看。”孟紹原只覺得沒什麼可以值得炫耀的:“哎,我還是想羽原光一。”
“那是誰?”崔桂光順口問道。
“一個老對手了,這傢伙在上海,這個時候我估摸也會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