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似乎早就在附近,看到白悠然向晚清停下,但下一刻白悠然被那個年輕男人彎腰抱到了車裡,隨後年輕男人把輪椅收起來,上了車開着一輛車子走了,見到對方走了,向晚清停下看了看周圍,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的,但她又說不上來。
在外面轉了一會,她不放心,就又回了餐廳那邊,進門李寧兒和李文傑正好出來,他們是面對面出來的。
“吃完了?”站在門口向晚清打了個招呼,李文傑也打了個招呼,隨後說:“我要回去,叫寧兒送我。”
“你爲什麼不叫我名字?”李寧兒不高興了,李文傑這人有病吧,剛剛還你你的,這一會就叫成了寧兒。
“寧兒怎麼了?你不叫這個名字?”李文傑也不甘示弱,向晚清看了看,沒什麼想說的:“那你去送他,我一會打車回去。”
“一起吧,不然我就不送了,叫他……”
“你先走,一會墨司南過來接我。”向晚清說着進去了,拿出手機打電話,李文傑着急要走,擡起手拉了一把李寧兒。
“走吧,別礙事了。”李文傑拉着人出去,向晚清眉頭微蹙,到底是誰礙事了?
看着李寧兒被李文傑拉着出去,向晚清看看門口,有人帶着傘進來的,她才走去門口打算看看。
出了門向晚清擡頭望着天,還真是要下雨了,風都吹的涼爽了。
邁步向晚清看向李寧兒和李文傑他們,她就是多看了一眼,開車也不擔心淋雨,有什麼可擔心的,可誰知道她就是去看了一眼,眼前嘭的一聲,地動山搖,向晚清都感覺被原子彈炸了。
身體向後晃動了一瞬,向晚清半天也沒回過神,等她回過神走過去,不遠處已經一片廢墟了,她那輛給李寧兒開着的跑車,已經炸上天了。
“寧兒……”向晚清臉色蒼白,邁步朝着車子那邊走,腳下就跟灌了鉛一樣,但走着走着又跑了起來,等她跑到了廢墟前面,忍不住手都在抖。
“寧兒……寧兒……”向晚清沒看到人,大聲喊,但周圍沒人迴應,很多人都出來看熱鬧,大雨忽然而至,從天上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向晚清一邊摸着臉一邊在地上亂跑,已經分不清方向了,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合到一起,更加分不清。
“寧兒……”繞過車子,向晚清看見地上的兩個人,李文傑趴在李寧兒的身上,緊摟在一起,因爲爆炸的衝擊力,兩個人在很遠的地方躺着。
向晚清停頓了一下,快速跑了過去,周圍行人有些冒着大雨看熱鬧的,向晚清蹲在地上把李文傑先拉開,李文傑躺到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向晚清忙着伸手放到李文傑的鼻息下面,雖然呼吸很微弱,但是還有呼吸。
轉身向晚清看向李寧兒:“寧兒……”
李寧兒沒反應,向晚清不管怎麼叫李寧兒也是沒反應,周圍有人叫了叫救護車,之後向晚清跟着李寧兒和李文傑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忙着去急救。
等待的時候墨司南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墨司南來的時候,向晚清正坐在手術室外面發呆,全身被雨淋透,雙眼呆滯無神,雙手緊握着,一邊的手指甲裡面泥濘還有血,上面是她自己的皮肉,她不知道,她這要把自己已經傷了。
墨司南邁步走到向晚清面前,蹲下捧着向晚清的臉看着向晚清。
“清清!”他叫她,但向晚清根本沒反應,她只是知道,車爆炸了,差點把李寧兒的命拿走,差點把李文傑炸死。
現在兩個人都在裡面搶救,她不清楚,他們還能不能活着出來。
她已經不會哭了,眼淚都哭幹了。
陸石的死對她而言打擊太大了,至今她都不敢回憶陸石離開的畫面,很多次夢中與陸石相見,開始都很開心,可到最後陸石頭上總是忽然流出很多血,臉上模糊一片,她害怕的不敢睜開眼,嚇醒後渾身顫抖。
陸石的死,已經成了她的魔怔,她以爲,時間或許會讓她慢慢忘記一些事情,可爲什麼這世界那麼殘忍,很多人就不願意讓她安穩的過日子。
“清清,我是墨南。”墨司南拍着向晚清的臉,向晚清目光微微顫了顫,看向墨司南僵硬的搖了搖頭:“你不是墨南你是魔鬼,是你害死了陸石,是你害了寧兒和李文傑。”
向晚清閉上眼靠在牆上,擡起手蒙着臉,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墨司南,如果不是他,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看到什麼了?”墨司南起身站起來,低頭看着向晚清,將她臉上的手拉了下來,向晚清擡頭看着他沒說話,她不想和他說話。
墨司南見她不說話,坐下看着她:“你不說我也會知道,既然早晚我都會知道,何必讓我費事?”
向晚清依舊不說話,醫生從搶救室裡面出來,向晚清起身站了起來,醫生把口罩拿下來:“兩個人都沒事,簡直就是奇蹟,手術已經把男士身上的碎片都取了出來,你們辦理一下住院手續,準備住院。”
“我知道。”向晚清答應着,人就暈了過去,墨司南將人摟住,彎腰抱了起來。
經過搶救檢查,向晚清才醒過來,睜開眼向晚清被墨司南送到病房裡面,躺着就沒說過話,突然說一句話卻讓墨司南全身僵硬。
她說:“這世界已經很無情了,爲什麼你還要更加無情,我不想失去亦不想得到,卻爲什麼每件事都帶着嘆息?”
墨司南的手握住向晚清的手:“我已經派人在查了,寧兒沒事,李文傑也沒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她不是要傷害我,她是要傷害我身邊的人,要讓我痛不欲生,她說過,她要我求她讓我死,她要讓我生不如死,要讓我離開你,你知道,她是誰?”
向晚清緩緩看向墨司南,沒有任何情緒的眼波,讓墨司南的心口一陣陣的慌,一陣陣的涼,一陣陣的疼。
“是白悠然?”墨司南面容冷冰,目光冰寒,向晚清看着他:“是誰你心裡應該早就知道,有什麼人這麼恨我,非要害我身邊的人,她是想讓我親眼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讓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他們。
她是多麼邪惡,多麼卑劣,而你早知道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卻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沒有做過。
我是無能爲力,那你呢?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