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吃的?人都要疼死了?”墨司南一發脾氣把茶几上面的東西都給掃了下去,嚇得醫生後退了一步。
“我再看看。”醫生說着回去拿了一瓶止痛針的藥水。
“夫人,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把止痛藥直接喝下去。”醫生一臉爲難。
向晚清爬了爬想要起來,墨司南把瓶子拿到手裡,直接喝進去,轉身端起向晚清的下巴,把嘴裡的藥水灌進去。
藥水很苦,向晚清最怕苦了,藥水灌進去就開始搖頭,墨司南捏着她的下巴,不肯讓她退下去。
她不動了,墨司南才輕輕的揉了揉她的下巴,向晚清高燒剛退,離開後看着墨司南,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剛剛他的手在幹什麼?安撫她?
不可能,肯定是在做夢,墨大總裁怎麼會那麼仁慈。
她有些累了,翻身就躺在墨司南的身邊了,墨司南轉身給她把枕頭放好,抱着人向上,讓她有個舒服的位置,等她躺好了,墨司南朝着門口說道:“去拿幾塊冰糖過來。”
傭人忙着去辦,沒多久把冰糖拿了過來,交給墨司南,墨司南放自己嘴裡一塊,給向晚清吃一塊。
向晚清死死閉着嘴,撬開都難。
墨司南試圖捏開,捏了幾次,向晚清不是擡起手拉着他的手不肯,就是又蹬又踹,就和一個孩子一樣,鬧起脾氣無人能敵。
醫生傭人都低着頭,發高燒的人,沒有任何邏輯。
向晚清喝了藥水就不那麼疼了,人折騰的沒力氣,躺下安靜一些。
“做些清淡的湯,一會端過來。你沒什麼事就可以走了。”墨司南看了一眼醫生,對這個醫生有了個新的定義——庸醫!
人都出去,墨司南擡起手把向晚清的頭髮撥弄到一邊,向晚清擡起手攔着墨司南的手,推了推要躲開。
“還疼不疼了?”墨司南低着頭,眉心落在向晚清的眉心上面,向晚清已經退燒了,但神智還是不清。
搖了搖頭,向晚清要起來,沒起來又躺了回去。
墨司南親了親向晚清紅嘟嘟的小嘴,向晚清猛勁搖頭,墨司南一口咬上去,擡起手捏着她的下巴,兩塊糖在兩人嘴裡轉來轉去,直到她不反抗,墨司南摟着她在牀上翻了兩圈。
一陣顫抖,向晚清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身上的人又把眼睛閉上了。
接下來幾天向晚清安靜許多,睜開眼總能看見墨司南,但她高燒手腳都軟,一直躺在牀上躺了幾天。
第六天的時候龍鎮過來,找她,向晚清都聽見人上樓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下去的。
那天開始,她就自求多福。
墨司南夜裡回來,白天在家的時候不多,但週末兩天在家,而這兩天墨司南基本都陪着她,就是去洗手間也陪着。
今天週末,墨司南專門陪着她。
“出去走走。”墨司南早上起來就把向晚清抱了出去,向晚清只有一個想法,自己走路出去。
“我自己走。”行走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本領,向晚清自認具備了這個本領,但墨司南不給她這個權利,下樓將人放下,把該穿的穿上,還打算抱着她。
向晚清兔子似的嚇得跑到一邊去了,墨司南的手一空,微微愣了一下:“就算我不抱着,穿上鞋總能行?”
墨司南說着看了一眼向晚清赤裸裸的小腳丫。
向晚清這才知道,她還沒有穿鞋,轉身走了回去,把鞋穿上。
兩個人這纔去外面。
說來也是不巧,剛從門口出去,門外就停了一輛車子,隨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白悠然和秦淑慧來了。
墨司南的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正看着一些枯枝落葉的向晚清,目光落在門口的兩個人身上。
“媽怎麼來了?”墨司南走去開了門,秦淑慧還沒下車就看到向晚清,一時間臉色不好看。
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很不舒服。
自從上次的事情,秦淑慧對向晚清的好感就大打折扣了。
進了門秦淑慧站在門口一開始沒有進去,遲遲沒等到向晚清轉身和她打招呼,搖了搖頭。
“悠然,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先去房子裡等我,我稍後就過去,我和司南說幾句話。”秦淑慧擔心白悠然要死要活的,拍了拍白悠然的手,白悠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墨司南去了別墅裡面。
秦淑慧說話的時候向晚清轉過身的,看到秦淑慧向晚清也沒說話,她不是不懂禮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是被墨司南囚禁在這裡的,秦淑慧是墨司南的母親,要她強顏歡笑她笑不出來。
何況上次不是說過,對她很失望的話,剛剛的那場面,白悠然和她秦淑慧已經選擇了一個。
同樣都是秦淑慧看好的兩房媳婦,她最後是輸的人。
這一點和秦淑慧本人的關係不大,關係大的是站在一旁的墨大總裁,是他將她推向萬劫不復的。
小草之所以長得好,是因爲小草明白,在這個沒有愛的世界,只能茁壯成長。
秦淑慧等了半天,向晚清都沒主動和她打招呼,她原本還心存着一點希望的,沒想到連這一點希望都破裂了。
當下秦淑慧的臉色凝聚一抹陰霾,她的眼神從向晚清蒼白無血的小臉經過,冷哼了一聲。
看向兒子,聲音果決不容。
“送走她,我不想看見。”說完秦淑慧朝着別墅裡面走去,向晚清渾然一震,雖然知道他們面對面的結果不好,卻沒想到是這樣。
向晚清轉身看着朝着別墅裡面走去的秦淑慧,她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了,要是能被送走更好。
墨司南的臉色死氣沉沉的,這個世界上母親是對他最重要的人。
“先進來。”墨司南伸手給向晚清,向晚清垂眸看着眼前伸過來的大手,神情有些呆滯,甚至恍惚。
等了半天向晚清都沒動作,雙眼目光始終盯着墨司南的手看着,墨司南主動拉了一把,轉身拉着人大步流星朝着別墅裡面走。
一路上墨司南都沒敢放開,而且手指尖的力氣越來越重。
此一時彼一時,有個人不在狀態,什麼力氣都白費。
向晚清被拉到別墅裡面,進門站在別墅門口眼眸眨了眨,別墅裡白悠然和秦淑慧兩個人都坐在沙發的主人位子上面。
墨司南換鞋,也叫她換鞋。
“把鞋換上。”向晚清木訥半晌,開始換鞋。
就在換鞋的時候,秦淑慧那邊說道:“放手,她自己站不穩麼?”
秦淑慧聲音穿透向晚清的耳膜,向晚清茫然擡頭看着秦淑慧,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不喜歡這一家人,不喜歡白悠然,不喜歡秦淑慧,更不喜歡墨司南。
這一家子人,都針對她!
墨司南鬆開手,向晚清轉身看她,原本平靜無波,清幽如潭的眸子失去往日光澤,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夢好像是個水晶球,承受不住太多的擠壓,瞬間崩裂,咔嚓一聲!
“啊!”向晚清擡起手一把抱住自己的頭,像是一隻受傷的兔子,驚慌,失措,無助,失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