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組織裡有他的人?”席語明白越斐言這句話的意思。以前的時候,不是席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是,她不想去想。
就算當初她意外救過君凌陽一命,當時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可是,君凌陽卻知道得如此清楚,甚至,還可以指名她去H城。可見,他對她的身份,不僅瞭如指掌,甚至,他還可以命令得了她家領導。
或者說,是君凌陽安插的這個人,地位比她家領導還要高。
也難怪任少奕會再三叮囑她要防着君凌陽了,只怕任少奕也是懷疑到這些了吧。
如今越斐言一說,席語自然也就重視起這個問題了。
畢竟,萬一君凌陽將她的身份公佈了,那不僅她自己會惹來殺身之禍,還有她身邊的人,都會因此沒有安生日子過的,雖然,她身邊也並沒有幾個人是值得她去擔心的。
“他會拿你身份的事情來威脅你,你最好想好怎麼應對,畢竟,你這麼蠢。”越斐言看着她說道。
“……”席語嘴角一抽,有些不怎麼想跟越斐言說話了。
“要是查出了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是誰,君凌陽算個什麼東西……”席語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爲有個事情牽絆着,她纔不會管什麼君凌陽還是席心然的,誰惹她,她就直接滅了誰。
威脅她?來呀,她也小半年沒有練手了,她倒看看誰要來作死。
“君凌陽遠比你看到的狠毒,不要以爲自己槍法了得,就可以自以爲是。”越斐言其實是對席語的那句話不滿意,她不將君凌陽放在眼裡,他並沒有意見。
但是,越斐言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是真的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對於席語,她活着,是真的,只爲了查出是誰殺害了她的父母的。
換句話來說,一但她查出了這個事情的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了,那麼,活着對於她來說,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了。
對於這一點,越斐言莫名地就覺得煩躁了。
“我最大的驕傲的就是有個死黨叫慕容寶晴,現在我家寶寶不在我身邊,我怎麼可能自以爲是……我想死,也會挑個好點的死法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君凌陽狠毒?
軍火走私商,還有慈善的麼?
只是,席語是真的不明白,君凌陽爲什麼就盯上了她?
要知道,她組織裡,並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子。
“閉嘴!蠢!”越斐言不喜歡聽到她總是將死字掛在嘴上,雖然,他一再跟自己強調,她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關心。
不過,脫口而出的責罵,還是無聲無息地就將他的在意表達了出來。
席語是真的閉嘴了,因爲,她覺得有些累。大姨媽嘛,本來就不該做那些激烈的動作的。
靠在車窗前,席語眯起了眼。
反正到家了,就算越斐言不叫醒她,齊非和齊南也會叫的。
只不過,席語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並且,不是天亮了,而是,半夜,她又高燒了。
“難道,就因爲我作死地吃了頓辣,我家大姨媽就給我鬧得這麼兇殘……”席語一邊摸着自己額頭上的滾燙,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上次吃剩下的退燒藥,吞了下去。
大姨媽不能亂吃藥,這個道理她懂。
但是現在慕容寶晴不在這裡,她還能怎麼辦?
下去找越姨去找醫生也是一樣的,反正開的藥都差不多。而且,如果讓越斐言知道她又發燒了,她只怕以後就真的別想吃到辣了。
吃了退燒藥,席語就等着退燒,不過,因爲燒着,她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燒是退了,但是,恭喜她,她的腿,沒有知覺了。
原本想起牀的她,直接就跪跌在地上。
“看來,我真的成了豆腐做的了。”苦笑了一聲,席語就是不想嚇到越姨,也沒辦法了。
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希望這個房間的門隔音不要太好,不然的話,她就只能等着越姨上來找她了。
“越姨……越姨……”
門推開了,不過,進來的不是越姨,而是越斐言。
看到她跌坐在地上的樣子,眉頭一皺,走過來,扶着她。
“越斐言,實在不行,你就將我丟出去吧……不過,丟出去之前,幫我給寶晴打個電話。我的腿,好像廢了。”席語看到扶自己的人是越斐言,於是說道。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自己事兒會這麼多,她不是想要在他的面前裝可憐……算了,想不想有什麼關係,反正,在越斐言的眼裡,她只是他變態的時候拿來毒舌報復的。
“蠢。”越斐言聽到她說腿廢了,原本扶着她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彎下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讓醫生上來。”不用多問,這句話是對門外的齊非說的。
席語也懶得計較他又說自己蠢了,反正,在他的面前,她本來就夠蠢的。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情報組人員,他可是整個北城的經濟主宰,甚至,他的身份,絕對不止這些。
跟這樣的越斐言比起來,她簡直就蠢到了泥沙裡了。
醫生很快跟着齊非上來了,看到又躺在了牀上的席語,這回,醫生的嘴角都抽了。
“腿,沒知覺了。”越斐言指了指席語的腿說道。
“沒知覺?”醫生聽到這裡,自然是重視的,畢竟,昨天還好好的,昨晚也沒有受傷什麼的,怎麼會突然就沒知覺?
最重要的是,醫生懷疑會不會是之前的病毒沒有清理乾淨,留下後遺症了。
“半夜的時候發燒了,我拿了上次吃剩的退燒藥吃了……”席語低着頭聲音極小地說道。沒辦法,她怕越斐言聽了又要毒舌她。
“簡直蠢得無藥可救!”看吧,越斐言一聽,果然臉色就變了。
“那個退燒藥,就算你在生理期也是可以吃的,並不會引發這樣的情況。”醫生聽了說道。
說着的同時,已經開始檢查着席語的雙腿,想要知道她現在到底是完全沒有知覺了,還是還有知覺,只是沒有辦法走動了。
“疼嗎?”醫生輕敲着幾個地方問道。
席語搖頭。
隨後,醫生拿過藥箱,拿出了兩根針,紮了下去。
“這樣呢?”如果完全沒知覺的話,那情況就不妙了。
席語還是搖頭,直到這一刻,席語自己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不怕死,也不怕廢,只不過,她還有父母的死因沒有查清,她如果現在廢了,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