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不由得微微一笑。
“清白……”她輕聲道，“清白這種東西，人人都想要。不過這東西別人給不了你。別人能給你的，除了旁觀和落井下石，其它都不要期待……”
她擡起眼眸，雙目盯着戴晨然的雙眼：“能給自己清白的，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時間，另一樣，是你自己。而戴總，我想，你或許需要時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戴晨然咬了一下牙，“如果英小姐信任我，願意給我機會證明我的清白的話，我會用荷系今後的繁榮發展作爲保證，讓所有人看到我的清白。”
子菁的臉色有點冷。
“業務能力，和爲人品性，有時候是分開的。我們荷系用人，有的時候需要業務能力，有的時候更需要爲人品性。並不一定嚴格要求員工同時兼備兩項美德。但是，作爲集團總裁，作爲整個荷系的掌權人，這兩樣能力，卻是缺一不可的。”
子菁說完這通話，繼續看着戴晨然的雙眼。
“我會讓你看得到，”戴晨然不知不覺中，口氣裡帶了一點懇求，“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幹過那些事，所以，爲什麼要根據別人的誹謗，來認定我有罪呢？英小姐，我的業務能力，所有人都是認可的，我的私德，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有問題，所以……”
他還想要繼續說下去。
會場裡突然想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留下來？”
所有人都一愣。
這聲音很大，但是憑空響起，不像是這裡任何一個人說的，而且這說的話語，也好像是全然和這場會議沒有關係。
所有股東都面面相覷，想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可是過了一秒鐘，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
“憑什麼？就憑這裡面的東西，都是關於我的。”
會議室裡驀地……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因爲這第二句，所有人都聽出來了，竟然是戴晨然的聲音。
可是，戴晨然站在最前方，卻根本沒有說出一句話。
剛剛男人的聲音，和後面戴晨然的聲音，都是從他的座位上發出來的。
不、確切地說，是從他座位上的那個黑色箱子裡發出來的。
而這樣的聲音，還在繼續……
【關於你的什麼？】之前男人的聲音這樣說道。
【別裝傻了，英子菁找你，不就是爲了讓你把我承包酒吧的證據交給她嗎？她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堅定地背叛我？】這是戴晨然的聲音。
【戴總，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但是承包酒吧這件事，確實是你的錯。還有，我也簽過一份文件，這是我的失職，我會主動辭職離開荷系的。】
……
會議室裡已然掀起了聲浪。
戴晨然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已經被抽乾了。
黑色的密碼箱。
何瑭提的那個黑色密碼箱。
他尚且沒有打開，也沒有時間去放置好，所以帶過來的密碼箱……
它……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密碼箱。
它是一個安置了錄音設備的箱子，並且可以遙控操作回放裡面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