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番外 雲白柳風柔 018 寶貝,我想回家了
那一刻她聽說他甦醒了,又回來了,所以她分外的害羞,不知所措,也在一個時間段內,並不確定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告訴自己,她可以和白安州重新來過,可他呢瑪?
他居然是騙自己的……
那她當時費盡心思,還告訴他,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可以晚上不要見面,因爲她想對白天的那個公平一些,這都是什麼?都是笑話嗎!
裴柔柔氣的渾身發抖,可白安州卻沒有鬆開手,他只是略有些疲憊的靠在她的肩頭,一字一句的和她說:“寶貝,我真的累了,我想回家了,你不要再推我出去,好不好?”
他承認做藝術的人永遠都有一顆孤勇的心,而那桀驁不馴的靈魂也終究想在外面流浪澉。
他外表看起來溫柔可親,可內心始終有個高歌前進的靈魂動力,就是那種野性的呼喚,令他那些年始終在外飄着,而忽略了家裡苦苦候着他的嬌妻小兒。
事情過去那些年,兩個人都犯了致命的錯誤,而他卻在看見女兒和她同時站在屋子裡的時候,終於知道自己曾經錯的多麼離譜。
他想要回家了。
可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肯不肯對他敞開心扉。
縱然還有着她更愛那個人格的芥蒂,但白安州已經顧不上了,他希望讓她回來,尤其是她終於肯正視兩個人的問題的時候。
裴柔柔聽見那句“我想回家了”,眼底終於忍不住涌出了更多的淚花,哪怕再恨他騙她,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是心軟了,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男人。
其實她難道不是一直在等他回來嗎?
她開着一間心理諮詢室。初衷也是因爲她和他的一場感情,談得畸形卻又難以忘懷。
裴柔柔這些年做心理諮詢師,已經很能調試自己的心情,她唯一過不了的這關,其實還有——原來“他”從來沒有回來過。
一句“我想回家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令裴柔柔在走廊上失聲痛哭。
白安州緊緊抱着她柔軟的身體,他很清楚這是最關鍵的時刻,能不能攻陷這女人的心防就在這時候了。
他如果鬆手,或許這輩子便失去她了。
“寶貝,我今年已經33了,而你也已經25,六年的時光我們在不斷的錯過,可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和你錯過了。你仔細的看着我。”他直接將裴柔柔轉過來,強迫她看着自己。
這是一張非常英俊的面容,五官如立體雕塑深刻雋永,而眼神卻如同一汪湖水溫柔多情,當年他紅的時候正是顏值的巔峰,那個時候的白安州卻反而不如現在有味道。
現在,興許是多了許多時間的沉澱,他比以前看起來沉穩了許多。
曾經的他或者目高於天,總有幾分恃才傲物,氣質不凡,可那樣的他總會讓裴柔柔望而生畏。
她定定的看着他,而他也很認真的凝視着她,“你看看我,我和他沒有任何的區別,對不對?你喜歡那個樣子,我也可以變成那個樣子。”
說話間,他的眼神已然變了,那是一種陰沉下來卻又帶着幾分薄薄的挑.逗,這眼神裴柔柔太熟悉了,正是那個人!
她的心一驚,白安州的演技什麼時候精進到這個地步了?
居然只憑借一個眼神便讓她恍惚間又回到過去。
“你看。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讓他回來。”白安州聲音低沉,充滿了蠱惑的力量,那一刻裴柔柔都覺着這傢伙是不是學過催眠和暗示,爲什麼她居然已經有種被說服了的感覺。
還是因爲他的眼神。
真的不是以往那種孤高冷淡的眼神,而是深情而又專注的。
裴柔柔轉動了下自己的身子,感覺到他桎梏的沒有那麼緊了,她才忽然間掙了下,終於掙脫開後直接撲向自己的房間門邊,門卡滴答一聲刷開,她闖了進去。
“柔柔!”白安州不明白爲什麼她忽然間變得這麼堅硬,就跟個臭石頭一樣,居然說不通?
裴柔柔站在門裡,一臉憤憤不平的說了句,“你騙了我,你以爲那麼快我就會原諒你嗎?做夢!我要睡覺了,明天你自己的事情不是很多麼?”
說完裴柔柔砰地一聲關上門。
白安州惹了一鼻子灰,他有點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略有些遺憾的看着門內,雖然她並沒有原諒自己,但聽她說話的口氣,應該也僅僅是氣惱一時而已。
那他就稍微放點心了。
裴柔柔站在門內,深深的吸了口氣,天吶……白安州那樣子和她說話,她險些就服軟了,可她很清楚,感情就是拉鋸戰,如果她這個時候服軟了,將來恐怕便是自己受制。
所以裴柔柔絕對不能馬上便原諒他,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忽然間她的手機響了聲,裴柔柔打開手機,就見上面是白安州發來的短信:老婆,晚安。我等着這部戲拍完,就也帶着你到處走走好不好?
裴柔柔忽然間輕笑了聲,最後也沒有回覆短信。
臨睡了的時候,白安州又發來一條消息:老婆晚安,我剛加了你微信。
裴柔柔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以前不是死活都不肯開微信這種東西嗎?和周少卿一樣頑固不化。
白安州:現在不一樣了不是?看來要重新追回你,總要花點心思。
裴柔柔不想再理這個突然間開了竅的人,將手機又塞回到枕頭底下,眼底時而陰霾時而晴朗。
陰霾,還是因爲她喜歡過的那個傢伙,終究是真的消失,想想也是,六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回來,怎麼可能突然間出現?
這麼大的一個紕漏當初她都沒有發現,也真是足夠呆傻。
或許也是她的一個自欺欺人,寧肯一葉障目不去觀察那些可能有的漏洞。
她又輕輕嘆了口氣,可沒了他,只放一個白安州在自己的面前,她反而變得簡單很多,至少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複雜了不是?
裴柔柔又翻了個身,最後還是一夜無眠。
她是真的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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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陸澤霖和米蘭卻睡的特別好。
只是早起的時候,兩個人都看着對方那忽然間放大很多倍的臉,嚇得打了個哆嗦,米蘭直接一巴掌糊在陸澤霖的臉上,毫無預兆的。
陸澤霖的起牀氣也跟着上來了,他直接將自己頭下方的枕頭往米蘭的頭上一蓋,“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神經?”
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打了金主一耳刮子,米蘭將枕頭從臉上拽下來,支支吾吾的回了句,“我剛醒,有點沒意識,對、對不起啊……”
陸澤霖脣畔勾着一絲冷笑,他還以爲自己會無比厭惡和這個女人睡在一張牀|上,可事實證明似乎感覺還不錯,至少昨天晚上他沒有犯那個認牀的毛病,居然睡的很好。
眼底那白嫩的嬌軀還帶着晨起的繾綣,整個身子軟綿綿的,臉蛋更是泛着一絲紅暈,惹人憐愛的很。
陸澤霖忽然間就不生氣了,尤其是看着那雙似乎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的眼神,他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拽,直接吻上那還有些發白的雙脣。
米蘭瞪大眼睛,那直撲鼻尖的男人氣息過於濃烈,以至於她居然忘記了反抗,直到陸澤霖吻的她嬌喘連連的時候,她才終於想起來一把推開陸澤霖。
再度被嫌棄了的陸澤霖面色森寒,“你大清早的精力倒是挺旺盛啊。”
“沒刷牙啊!”米蘭捂着嘴,圓溜溜的眼睛讓她這個時候看起來反而像只小倉鼠。
陸澤霖冷笑了聲,“我沒嫌棄你,你倒是在這裡拿喬,給我滾下去。”
米蘭委屈的鼓着腮幫子,她有說錯話嗎?大清早的又沒有漱口就來接吻,想想都沒辦法接受這個畫面啊,幸好兩個人嘴巴里都沒什麼異味,可那感覺也太奇怪了!
“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下去,我還得起牀工作呢。”米蘭嘀咕着恨恨起身,“也不知道男主角倒地什麼情況了,這個破劇組煩死我了。”
說話間陸澤霖看她抱着毯子挪着起身,那雙素淡卻又皎然的眸子又開始生機勃勃熠熠生輝起來,不覺脣角挽起一絲笑意,他壓抑住這種想笑的感覺,啞着嗓子喊了句,“給我回來。”
米蘭皺着眉頭轉身,掛起一絲假笑來哼哼着問:“陸總又有什麼問題啊?”
陸澤霖將她再度攔腰抱了回來,趁着她雙脣還沒有合攏的時候再度吻了上去,這次就算米蘭不停的掙扎他也沒放,最後把她
親老實了,他才緩緩鬆開,咬着她的耳朵說:“懲罰你的。”
米蘭欲哭無淚起來,這神馬玩意,到底是什麼個愛好啊!
“懲罰就懲罰,陸總您能把您那玩意從我那裡拔出來麼?”米蘭壓低了嗓子,低頭看了眼那已經漸漸納入身體內處的東西。
陸澤霖愉悅的勾着脣,“看你早上也同樣溼潤,看來是充分準備好接受這更重力度的懲罰的。”
米蘭對於清晨的運動非常陌生,她擡頭看了眼時間,卻又整個身體掛在了陸澤霖的身上,她咬着脣壓抑住即將出口的呻|吟,簡直被自己的身體這麼反應給鬱悶壞了。
以前陸澤霖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時候,她不得不通過各種方法讓自己的身體提前熟知這種事情,以至於現在只要這死男人在身邊躺着,她自己會很生理性的開始出現溼地。
這簡直就是時刻爲他準備好的節奏。
米蘭嗚嗚直叫,卻還是很自然的享受着這個過程。
她還不得不和他溝通,“我早上還要上戲的,待會兒喬飛亞要來喊我的。”
“沒關係,你的男主角都沒有,開機儀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拍什麼戲……?”陸澤霖將她又給按回到牀|上,眼底的笑意是越發的濃重,“愛情動作片?那看來我是男主角。”
“你……你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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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白安州又和常峰坐在一起碰男主角的事情,白安州是投資人之一,但他作爲獨立投資人,入股資金肯定不如製作公司那麼多,但他同時還身爲監製,話語權便非常的高。
本來昨天晚上常峰和白安州到走廊說話,便是要說關於男主角人選的事情,真的要找一個臨時入組的男演員,其實不容易。
當紅的明星,檔期肯定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人氣一般的明星,白安州和常峰卻又看不上。
畢竟是要和米蘭搭檔,一般人還真是不行,未必接得住她的戲。
所以二人最近都在自己相熟的當紅明星裡尋找合適的,但至今還是沒有消息,畢竟不是誰都能馬上趕過來救場。
常峰習慣性的咬住一根菸,“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沒事吧?”
白安州看了眼正在不遠處和米蘭兩個人呆在一起的裴柔柔,又想了想自己的手機短信,猶豫了下回答,“應該還算好吧?至少沒僵。不過……”
不過他的確在討女孩子歡心的這件事上,做的不夠到位。
常峰拍了下他的肩膀,“算啦,你媳婦在那裡又不會跑。我們繼續討論男演員啊。”
忽然間,常峰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白安州的臉看。
白安州微微蹙眉,“你看着我做什麼?”
常峰狠狠拍了下腿,“臥槽我怎麼會忘記你啊兄弟!!你丫的本身也是大明星,還是影帝候選,不過就是這兩年沒拍片子而已啊,這他媽你上了,不就是強勢迴歸嗎?!!”
另外一側米蘭和裴柔柔待在自己的房車裡,她特地邀請裴柔柔上來的。
剛剛上去,裴柔柔便發覺這個房車還真是精緻,內中是橘黃色的裝飾,到處看着都暖融融的,左手邊車尾部分是一個小廚房,旁側放着酒櫃,酒櫃上琳琅滿目的是各種顏色的酒瓶;而中段部分也就是她們現在坐着的,是一個環形的沙發區,沙發上頭的吊頂是個太陽花的燈具,散發出幽幽光芒很是溫暖,至於車的左端也就是車頭的部位自然就是個小的起居室,便是昨天裴柔柔看見的位置。
米蘭手裡拿着一把鏡子,很鬱結的看着鏡子裡自己那細碎的吻痕,“親就親吧,還親的跟狗啃的一樣,我也是服了。”
米蘭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粉餅來,細細的往脖子上鋪着,這種事第一次她讓化妝師幫忙後,就再也沒好意思讓別人處理,都是自己暗搓搓的解決掉。
裴柔柔笑着說了句,“霖霖哥哥對你真好。”
“這種叫好?”米蘭反問了句,“那我寧肯要他對你的那種好,至少人家還知道你晚上喜歡吃涼皮不是?”
裴柔柔頓時間囧了,好半天她才結結巴巴的解釋了句,“你別誤會,別、別誤會,或許是這裡的夜市沒有你愛吃的東西呢?”
米蘭嗤笑了
聲,“你別緊張,我又不介意。介意的話我還會這樣和你說話啊?”
裴柔柔這才稍稍放心,心說米蘭真是個性格爽朗的女孩子,陸澤霖找了她真是福氣。
爲了打消米蘭的念頭,裴柔柔便笑盈盈的說:“因爲我和霖霖哥哥是從小就認識的,說實話,你認識的霖霖哥哥是他最有魅力的時候呢,以前的他呀,就像是個……”
米蘭被裴柔柔勾起了興致,睜大眼睛問:“像是個什麼呀?”
“像個上躥下跳的猴子。==”裴柔柔咳嗽了聲,有點不。
米蘭腦子裡自然浮現了陸澤霖像個猴子一樣爬到樹上,還順便撓撓自己腦門的場面,不由自主的哈哈笑了出來,“爲什麼像猴子呀,很鬧騰嘛?”
“嗯……”裴柔柔在儘量想着當初她爲什麼就是喜歡不上陸澤霖,卻只能講他當哥哥的原因,“不夠穩重吧。”
對,不夠穩重。
那個時候的陸澤霖其實就是個二世祖,平時沒什麼自己的事情做,人確實挺好,卻總是遊手好閒的,每天開着自己的跑車和自己的兄弟們到處玩耍。
相比較同樣歲數卻已經站在歌手頂端的白安州,裴柔柔當然會青睞於他,而不會去喜歡那樣毫無目標的陸澤霖。
哪怕陸澤霖後來跟着自己去了英國,可他還是靠着家裡的錢,沒有自己的事情做。
這樣的陸澤霖,總是會讓人感覺很浮躁,不能腳踏實地,永遠的靠家裡。
裴柔柔沒想到因爲自己的事情,反而讓陸澤霖痛定思痛,從國外歸來後,便開始認真的幫着父親打理事業。
現在的陸澤霖已經是成功人士,重新整合陸氏家族,現任澤路集團的董事長ceo,四九城企業家代表,種種金光閃閃的名頭在他的身上都令他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大氣而又穩重。
人生若只如初見,裴柔柔都快想不起當初的陸澤霖是怎樣青澀的毛頭小子了。
但她覺着這樣的陸澤霖真真的好,她還開了米蘭一個玩笑,“你們兩個多好啊,相遇在你們最美好的時光。”
米蘭忽然間愣住,她最美好的時光?
最美好的時光難道不是前幾年嗎?那時候她初出茅廬,卻滿懷希望的進軍娛樂圈,她最美的時光終結在陸澤霖那裡。
是他徹底的讓她認識到,光憑藉着自己的演技和相貌也無法闖出一片天地的。
而她無論在外面有都金貴,在他面前卻始終是隨時要滾的一條狗。
米蘭忽然間輕蔑的失笑了聲,“是嗎?是吧,那我運氣算好的,居然撞到了陸總最美好的時光。”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帶着輕佻的意思說的,沒想到二人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輕笑聲,“你們兩個,居然在這裡編排我。”
裴柔柔和米蘭回頭,便見陸澤霖一身休閒服裝站在二人的身側,不過他手裡還拿着個平板電腦,似乎在操作着一些事情,低頭再擡頭,“米蘭小寶貝,過來給大爺請安。”
米蘭正怨氣難消,只哼了聲便牢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正裴柔柔在這裡,諒陸澤霖再不爽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果然,陸澤霖沒有生氣,只是微笑着走到兩人身邊,指着屏幕上的一條全紫色寶石項鍊,“喜歡麼?”
裴柔柔笑眯眯的回了句,“真好看,要送給米蘭姐姐的嗎?”
“喜歡的話,給你們兩一人買一條。”
“那我這是沾了柔柔妹妹的光了,真是謝謝呢陸總,這麼多年總算是送了我一件禮物。”米蘭毫不猶豫的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