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歐亞飯店的路上。
姜新禹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童潼,晚上我們去看絕代佳人好不好?”
童潼冷哼了一聲,沒有任何表示。
“我知道,你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氣,其實……”姜新禹咬了咬牙,說道:“其實那是一個誤會!”
童潼一言不發,扭臉看着窗外。
姜新禹自顧自的說道:“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有人跟蹤……你想啊,我要是和賽金枝做那種事,何必去旅店開房間,她家裡環境比旅店要好多了!我是爲了把跟蹤的人找出來,誰曾想會是你!”
童潼表面上不屑一顧,其實聽到入了神,忍不住問道:“她家裡啥樣子?”
說完這句話,她也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問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你們後來又去了電影院!”
姜新禹正色說道:“童潼,你仔細想一想,以我的身份,堂堂的軍統少校,怎麼可能和那種女人攪和到一塊!”
童潼嘟囔着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你們男人見了美女,都是一個樣子!”
“家裡有一個美女,我還用看別人嗎?”姜新禹言不由衷的說道。
爲了不讓童潼離開堰津,姜新禹也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家裡、哪來的美女?”童潼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
姜新禹說道:“你呀,難道還能是小鈕釦嗎?”
“我算啥美女,灰頭土臉的……”童潼故作沉着冷靜,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後視鏡裡,看見童潼笑意盪漾在臉上,姜新禹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位大小姐哄住了。
轎車到了歐亞飯店樓下,童潼皺着眉想了想,說道:“不對!”
姜新禹把轎車熄火,說道:“怎麼不對了?”
童潼沉思了一會,說道:“就算你是爲了找出跟蹤的人……你和賽金枝是咋回事?她可是打來電話找你,你們早就約好了!”
姜新禹忽然發現,童潼也不是一無是處,她也有分析事情的能力,只不過是缺少這方面的經驗而已。
姜新禹嚴肅的說道:“其實,賽金枝是我的線人!”
童潼驚訝的說道:“這種人……也能當線人?”
“當然,你會防備這種人嗎?”
童潼搖了搖頭。
“所以,越是不起眼的人,越適合當線人!這是軍統內部機密,我本來不該告訴你,唉,沒辦法……童潼,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去!”姜新禹煞有介事的說道。
童潼連連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保證對誰都不說。”
“一會兒見了藍蝶兒,她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儘量少說話……”
“爲啥?”
“她不喜歡話多的人。”
“知道了。”
童潼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光,高高興興跟着姜新禹下了車,邊走邊問道:“你是怎麼認識的藍蝶兒?”
“通過站長認識的。”
“喬站長?”
“對。”
“他怎麼會認識藍蝶兒……”
“不知道。”
“藍蝶兒漂亮嗎?”
“馬上就見到了,你自己看。”
“你覺得她漂亮嗎?”
“還成……”
進了大堂,童潼左腳踩右腳,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鞋帶開了。
童潼拽了姜新禹一下,說道:“幫我係鞋帶。”
姜新禹哄了一路,本來就覺得違心,聽她這麼一說,心裡有些惱火,說道:“你的手呢?”
“你看,我蹲不下!”童潼白了姜新禹一眼,指着自己的褲子說道。
今天來見藍蝶兒,她特意換了一套西式洋裝,褲子很貼身,蹲下去確實很費勁。
沒辦法,姜新禹只好蹲下身子,替童潼繫鞋帶。
一雙黑色皮鞋從姜新禹眼前走過,緊隨其後還有幾個人,從他們保持方向一致的走路頻率來看,應該是前面那個人的隨從。
出入這種高級飯店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貴,帶幾個隨從也屬正常,姜新禹並沒往心裡去。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幾個人的背影,最前面那個人,身材魁梧,身穿淺灰色風衣。
後面跟着四個人,都穿着深色中山裝,身上絕沒有一點累贅的地方。
這更加證實了姜新禹的判斷,他們是隨從,也或者是保鏢,這樣的穿着是爲了便於行動。
要不然,這麼冷的天氣,怎麼也該穿一件外套。
姜新禹對童潼說道:“走吧,我們上樓!”
童潼問道:“走那邊的樓梯……”
話音未落,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子,拎着手提箱從他們身邊經過。
童潼回身的動作幅度有點大,剛好撞在金絲眼鏡男子的胳膊上,他的手提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姜新禹順手拎起箱子,遞還給金絲眼鏡男子,說道:“抱歉。”
金絲眼鏡男子目露緊張之色,忙不迭的接過手提箱。
正在附近巡視的一名服務生快步走過來,說道:“先生,您沒事吧?”
金絲眼鏡男子說道:“沒事。請問,在哪辦理住宿登記?”
“您請跟我來。”服務生引領着金絲眼鏡男子,向吧檯東側走去。
童潼嘟囔着說道:“一個大男人,一點禮貌都沒有……”
姜新禹出言提醒道:“是你撞了人家。”
“你都道歉了,他連句客氣話都沒說!”童潼不服氣的說道。
姜新禹也覺得很奇怪,剛纔拎着對方的手提箱,入手感覺很輕,好像裡面什麼都沒有一樣。
問題是,金絲眼鏡男子是來飯店住宿,怎麼也該帶些隨身物品……
帶着這些疑問,姜新禹和童潼來到樓梯口拾級而上。
在幾個隨從簇擁下,風衣男子在吧檯打了一個電話,隨即也沿着樓梯上樓。
轉過二樓樓梯口,那個金絲眼鏡男子緊走幾步,說道:“勞駕各位,借過,借過。”
這麼一來,金絲眼鏡男子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他似乎很着急,三步並做兩步,急匆匆向樓上走去。
上到四樓時,姜新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風衣男子正在上樓。
他的年齡差不多有四十多歲,戴着一副墨鏡,禮帽壓的很低,看不清本來面目。
幾個隨從緊隨其後,警惕的觀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