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看了一眼周天豪,周天豪等人立刻明白了意思,便打馬揚鞭隨朝霞飛出城去……
“你有通關文牒?”出城後,周天豪不解地問朝霞道。
朝霞詭秘地一笑,道:“啊,怎麼了?”
“那可是官府的東西,你怎麼會有?”阿奎多嘴道。
“出門的時候,我爹給我的。”朝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爹,你爹是官府的人?”周天豪更加不解。
“不告訴你。不過,你放心就是了,有我在,你想什麼時候出城,什麼時候入城,保證沒人攔你。走吧……”說完又徑自打馬前去。
衆人只好跟着追去……
“唉,你別神神秘秘的好不好?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周天豪追上朝霞問道。
“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兒啊。我還知道,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都是明武縣。放心,我不是壞人,這你總該放心了吧。我們還是趕路吧。”朝霞又是神秘地一笑,順便用馬鞭打了一下週天豪的坐騎,周天豪向前駛去,她也笑了笑,縱馬追去……
周天豪一行五人,一路上早起晚睡,又有了朝霞手中的通關文牒,所以一路行進速度非常快,只用了幾天的時間便回到了明武縣城。
“朝霞姑娘,一路上多虧你了,謝謝!”周天豪拱手道。
“你我還客氣啊,和你在一塊我很快樂,我很喜歡你。”朝霞羞澀地說道。
周天豪的臉一下子也紅了起來,“我們就此告別,後會有期!”
“我們一定會見面的,後會有期!”朝霞做了一個鬼臉,她坐在馬上一直看到周天豪他們跑出很遠,直到身邊的丫鬟提醒她該回去了才依依不捨地轉過身來,朝自己家的方向趕去。
回到自己的家鄉,周天豪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踏實感。這不單單是一種對親人的思念,更是對自己家中事情的牽掛。自從那幅畫丟失,另一幅畫的名字泄露以來,他的內心就沒有安靜過,一種不祥的預感始終堵在他的心頭,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周天豪回到家裡。沒有去見思念已久的蔣可悅,便直接去見二夫人蔣玉馨。一進她的院門,便看見了得到消息出來迎接他的二夫人。
“二孃!”周天豪喊道,便直接迎了上去,雙手扶住了蔣玉馨。
“天豪啊,你可回來了……”二夫人眼裡留下了熱淚。
自從周天豪他們走後,家裡的大小事情就自然落在了二夫人蔣玉馨及四夫人孫蓮香的身上。二夫人經營上的事情很多,四夫人忙着*持家務。裡裡外外,一家人的工作、生活還算順當。
可是幾天後,事情便發生了變化。
尤其是內爾吉追趕周天豪未果,回到明武縣城,受到了阿克敦的叱責,限令他務必配合騎士儘快弄清周家的秘密。於是內爾吉一面又迅速派得力人選重新趕往杭州府去跟蹤周天豪,接應朱能;一面在騎士的配合下找藉口
重新搜遍了周府的假山和小河兩岸,想方設法找到周家的秘籍;同時,他還藉機接近蔣可悅,一心想博取姑娘的芳心。結果,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秘密沒有找到,還引起了蔣可悅更加的反感。
所以,幾天來內爾吉心裡那個窩憋,可以說事事不順。
就在這一天,內爾吉正在屋裡喝悶酒,見手下來報,說去杭州府的人回來了。便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快叫他們上來。”
當他從來人口中得知周家的秘密就在兩幅畫中,一幅畫是《一江名勝圖》,另一幅是《雲山秋色圖》,並且畫很有可能在周家的時候,大喜。連忙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了督軍阿克敦。阿克頓一聽也非常興奮,悄悄地告訴騎士,讓他從內部找到這幅畫。可是一連幾天下來,騎士也無能爲力,沒有找到。後來阿克敦又得到消息,說周天豪身上帶的《一江名勝圖》已經被其他人劫走,阿克敦再也沉不住氣了。決定趁周天豪不在家要強行搜查周府,獲取周家的秘密。
這天,幾個“反賊”在官兵的追殺下翻牆進入周府。督軍阿克敦率領官兵們趁機圍困了周府,要進周府搜查。被兩位夫人及蔣可悅攔住。此時的督軍阿克敦眼睛早已紅了,已經考慮不了太多,下令將三人抓起來,縣令葛振邦極力勸阻,可是督軍阿克敦置之不理。他帶人強行進入周府,搜查完周天豪及衆夫人的房間後,他下令繼續搜查贖園。
阿克敦帶領幾百人的隊伍,強行打開贖園的大門,一股腦地涌了進去。
一聲令下“搜”,衆人便如狼似虎地進入了贖園。贖園內,黑衣隊的隊員正在訓練,見園外來人,便趕緊躲藏起來。清軍進入贖園的各個角落。可是半個時辰過後,竟沒有一人再回來。把阿克敦急得,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贖園門附近團團亂轉。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阿克敦來回渡着步沒有絲毫的辦法。
“要不讓那些窮酸的漢族文人來出出主意,幫幫忙怎麼樣?”一旁的內爾吉出主意道。
“這些人有什麼本事?”阿克敦不屑一顧。
“說不定關鍵時候就能起到作用呢?”內爾吉進一步推薦道。
“好吧。你親自去把他們召集起來,看這樣的房子如何才能走出來。不過不要跟他們說實話,不然,有些人就不肯幫忙了。”阿克敦道。
“嗻!”內爾吉答應一聲,退下了。
這時,有幾個誤打誤撞的兵丁與幾個黑衣隊員走出了房屋,來到了大院內。見自己這幾個部下狼狽的樣子,阿克敦沒有發怒,內心卻一陣歡喜,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幾個是如何出來的?他們呢?”
“哎呀,將軍,我們到了裡邊就迷路了,多虧遇見了他們纔將我們帶出來的。”兵丁指着幾個黑衣隊員。
阿克敦走進黑衣隊員,問道:“你們怎麼在裡邊?”
“我們是護院的家丁,一直在這裡訓練,有什麼好奇怪的
?”一個黑衣隊員答道。
“你是怎麼說話,這是將軍大人。”一個兵丁道。
黑衣隊員把頭一撇,不再說話。
“你說,這裡邊有什麼秘密?”阿克敦問道。
“我哪知道?”黑衣隊員道。“我們只負責在這裡訓練,從不走進贖園太深,走的太深我們也迷路了。”
“你不說實話是吧,來人啊,給我打。”阿克敦下令道。
旁邊響起了滲人的皮鞭聲和悲慘的叫聲,但是阿克敦絲毫沒有從黑衣隊員的口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個時辰過後,內爾吉回來了,報告道:“這些文人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不過有一個辦法他們說可以試一試,就是從高處往下看,先弄清楚整個結構,可能就好辦多了。”
阿克敦心想,不管能不能管用,先試試再說,於是命令道:“來人啊,給我在屋頂上扎架子,越高越好,我要親自上去。”
衆士兵一聽,趕緊齊忙活,一會的功夫便在最邊一間房頂上搭起了一個三丈多高的架子。見到高高的架子,阿克敦面露笑容,對內爾吉道:“你先上去看看。”
內爾吉答應一聲,迅速爬上了塔架,放眼向贖園園舍內望去,只見一片規模宏大的古建築羣赫然映入了他的眼簾:所有建築一色青瓦青磚,錯落有致,氣派非凡,只見整個園舍足有幾十畝大小,無數排結構完全相同的院舍相連着,圍牆足有兩丈多高,縱橫交錯,有如迷宮。站在高高的塔架上,偶爾會發現院舍的高牆內有許多人像無頭蒼蠅似的正急得到處亂竄,顯然正是迷失方向的阿克敦手下。
“向他們喊話,讓他們向我們這個方向靠攏,一羣笨蛋!”內爾吉對手下喊道。
“你們聽好了,順着原路,向我這個方向走動。”站在塔架上的士兵一遍一遍地高喊着。逐漸的三三兩兩的士兵神色怪異、無精打采地從裡邊走出來。
阿克敦上前抓住一個兵士,怒道:“裡邊是什麼情況,怎麼這個時候纔出來?”
“迷路了,大……大人……”兵士戰戰兢兢地說。
“笨蛋!”阿克敦猛地一推手下,就要向前。
“不要進啊,大人。有幾個弟兄已死在裡邊了……”身邊一直不說話的縣令葛振邦提醒道。
聽到這裡,阿克頓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葛振邦,道:“那麻煩你親自跑一趟,趕快讓那幾個窮酸文人前來。”
“嗻……”葛振邦答應一聲退下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幾個六七十歲的文縐縐的人被帶到阿克敦的面前。
阿克敦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對一個七十多歲長鬍子的老文人道:“你們可瞭解這種房子的結構?”
長鬍子的年長老人道:“我上去觀察一下。”
老頭好不容易纔被架上高臺。他仔細向園子裡面瞅了又瞅,然後戰戰兢兢地對阿克敦道:“小老兒略知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