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詳細說說那晚的情況,不要漏掉一個細節!”周莊主聲音雖低,但語氣很莊重。
“好的,老爺。那晚我吃完飯後,回到屋內便自己喝起了酒,喝完後連衣服也沒脫就睡着了。不知什麼時候,馬三棍子叫醒了我,叫我到他屋裡繼續喝,我便去了。喝了一會,纔打二更,後來我喝多了回不去了,只好在他那湊合一宿。”劉二貴自認爲敘述得很詳細。
“再仔細想想,沒漏掉什麼?我問你,中間馬三棍子出去過沒有?”周仕明厲聲問。
劉二貴想了想,撓了撓腦袋,猛得一怔:“是,是出去過……”
“什麼時候?出去多長時間?”樑管家也沉不住氣了,急着問。
“我剛到他屋裡,喝了一小會他就出去了,說是上茅房,不過就一袋煙的功夫,時間不長……”劉二貴道,“他回來後是二更天。”
“你是怎麼知道的?”周莊主問。
“打了二更天不久,他就回來了。時間不長,時間不長……”劉二貴重複着。
一點破綻都沒有,周老爺陷入了沉思……他想了一會,把樑管家叫到跟前,說:“你去把前天晚上值班的更夫叫來,要快點……”
樑管家一路小跑把兩個更夫找來。周仕明問更夫:“前晚可是你們二人打更?”
二位更夫相互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周仕明又輕聲地問:“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沒離開過?”
“是的,老爺,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打更回去也是。”一個更夫說。
“好的,你們就按照前天晚上走的路線,再打一遍二更,注意聲音大小也要一樣。”周仕明要求道。
二人答應一聲便離去了……
周仕明等人又回到了馬三棍子
住的屋裡……
過了一會,二位更夫回來,對周仕明說:“老爺,我們二更打完了!”說完話,二人低下頭等待老爺吩咐。
“好了,你們回去吧!”周仕明對二人說。
“是!”二人離去。
周仕明轉過身來,對樑興初道:“興初,剛纔你可聽見打二更的聲音了?”
樑管家搖搖頭,不理解莊主的問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就聽見周仕明厲聲對馬三棍子說:“來人呢,把馬三棍子綁起來!”
馬三棍子大驚,連說:“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冤枉啊,冤枉啊……”
“這都是你做的好事,還用我給你說出來嗎?”周仕明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劉二貴聽到打二更天的聲音就是你所爲吧?剛纔你也看到了,你住的屋位置比較偏僻,在你的屋裡,那晚打更聲你根本聽不到。那劉二貴又是怎麼聽到打更聲的呢?”
馬三棍子哆哆嗦嗦,說:“是不是劉二貴在陷害小人啊,老爺,你,你可別冤枉好人啊!”
“三更天你去了我的房內,回來後,爲了找人給你日後作證,你就想到了喝醉了酒不知道天是什麼時候的酒鬼劉二貴,把他叫到你的屋內繼續喝酒。而你自己跑到屋外,打二更聲,讓劉二貴誤認爲是二更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馬三棍子見狀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勁地磕頭,“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
“說,那晚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受誰的指示?再不說,你也別想活了!”樑管家見案子有了眉目,自己也來了勁。
“那晚,三更的時候,我接到一個紙條,說是周家來了個蒙面人,叫我盯緊,並想法偷聽到與老爺您的談話內容。我跟隨您和蒙面
人的後面來到正堂,見你們去了密室,我正要回去,可好奇心又促使我想進屋去看看,正好密室沒有關死,有一道縫……我便聽到了老爺您和那個人的談話,然後把情況寫在紙條上,放在了假山後邊的一塊石頭底下……後來我怕被老爺發現,就想了個辦法,叫醒酒鬼劉二貴一起喝酒,後又到外面假打二更……沒想到還是叫你們識破了……老爺,饒命啊……”馬三棍子說完一個勁地磕頭……
“是誰指使你的?說!”管家樑興初大聲叱問。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他叫騎士,我從沒……沒見過,都是他……他用紙……條命令我的,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啊……”馬三棍子臉色蒼白,喘着粗氣,全身無力,氣息越來越小,口裡吐着白沫……
“不好,這小子服毒了……”管家樑興初一看,大驚道。原來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馬三棍子用嘴*了他一個有巨毒的扣子。
衆人趕快相救,無奈已晚,馬三棍子兩腿一蹬,駕鶴西去……
見馬三棍子突然服毒死去,衆人都驚惶地看着老爺周仕明,一言不發。
周仕明看看死去的馬三棍子,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對管家樑興初說:“你安排人選塊地方,買口棺材,把他葬了吧。要好好撫卹他的家人,雖然他這次對不住我們周家,但他畢竟是爲我們出過力的人。”隨後,他又對在場的所有人說:“對馬三棍子之死,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要說出去,聽明白了嗎?”
“是!”大家齊聲說。
周仕明又對樑管家說:“你再去問問剩下的那幾個人,看看當晚他們都在幹什麼。注意不要聲張,別因爲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全家不安。”
樑管家答應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