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俞遙一走了之後,陳麗就一直擔心着俞遙一的安危。不光是因爲俞遙一身邊有一大堆的危險吸血鬼,更要命的是這些吸血鬼隨時可以控制自己的愛人。
這一個週末,陳麗與甘華,玉婷,李慧他們出去散心。陳麗見玉婷與甘華他們有說有笑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玉婷之前還因爲俞遙一差點殺了自己,那麼一個變態殺人魔,現在卻是這樣一個美麗天然的少女。這讓陳麗心生芥蒂。
這時路過一個公園,公園旁邊就是一個養老院。她們坐了下來,旁邊也有一個椅子,上面坐着一個老太,在老太的旁邊站着一個護工,她拿着一個輪椅。
她們在說着話。這樣的距離,普通人很難聽到,但是陳麗她們都是吸血鬼,耳力很好,只要用心聽,這點距離剛剛好。
那個護工笑着說:“奶奶,繼續說你之前的故事啊。”那老太太無奈的笑了笑:“小丫頭,聽的不夠嗎?好吧,那我繼續說吧,昨天,我們說到哪了?”那護工回憶到:“昨天,你說到你的丈夫去打仗了。”
這話似乎勾起了老人的回憶,老人的神情有些暗淡:“是的,已經很多年了。當時,敵我兩方打的難解難分。俞文凱,也就是我的丈夫,他是一名戰士,他必須上前線。他經過了彭水,與敵人交火,我在後方只能看見他傳回來的信件,我心裡很着急,好在後來他成功的贏了,之後我在常熟與他見了面。他那時已經瘦了許多,臉上也留了一道小疤。我當時實在是很心痛。但沒想到,我們只在一起一個星期,他就又被隊伍召了回去,說是要打天津。這戰場無常啊。這一次他就渺無音訊,我讀得最後一封信是他寫的說天津守衛只有10萬,很好打,等我回來。別忘了我和你的約定,還有答應我的事。我一心等他回來,結果他卻。。。。。”
這時老人已經有些流淚,護工趕忙安慰她,她擺擺手說:“之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經過了幾十年,之後就是這樣找了家養老院,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護工點點頭:“奶奶,你太不容易了。爲什麼你不找個人呢?”老太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一晃,已經晚上了,李慧,甘華,玉婷全部回去了,而陳麗又重新折了回來,她想和這個老人說說話。
老人一個人坐在樹下,陳麗來到了她身邊:“奶奶,請問我可以和你說兩句嗎?”老太太很慈祥的點點頭:“孩子,有事嗎?”陳麗恭敬着:“奶奶,您可以告訴我您的故事嗎?”老太太微笑着說:“今天我給那個小護工說故事時,我看見你在場。你有心事吧,坐下吧。”
陳麗恭敬的坐下,一言不發,認真的聽着。
“我出生在一個大家庭裡,書香門第,之後侵略者侵略南京,我們沒辦法,一起走了,我當時只有12歲,具體的記不清了。後來在杭州上了中山大學時遇見了我的丈夫,一開始他實在是有些土,不過我實在喜歡他那種土裡土氣,傻傻的樣子。表白還是我和他說的。後來他加入了戰隊,在1945年他休了學,去打侵略者,那時侵略者大勢已去,他也順利的做上了營長。當時我的父母一直很看好我和另外一個教授。但我心裡就是忘不了那個滿口救國救難的大兵杆子。後來我孤身一人去了河北找他,後來才知道原來有一個女兵也很喜歡他。但是他說他已經有妻子拒絕了,當他看見我時,很激動,我聽說這些事之後,也很感動。見面第二天,我們就在縣裡舉行了婚禮。那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事情。後來去了成熟,在那裡我們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我與他在那裡度過了一段開心的時光,直到天津會戰。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本來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我不在了,你就找那個教授,結婚吧。我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你是不是也想問我,爲什麼沒有再找一個?”
陳麗搖搖頭,她們的眼神觸碰在一起。老人笑了笑說:“不早了,回去吧,你的心思和我當年一樣。”
陳麗回到家中,父母因爲生意還沒有回家。陳麗便撥打了一通電話。“喂,阿麗,怎麼有空來找我啊?”
“你個沒良心的,我不找你找誰?你在那裡一切都好嗎?”
“唉,還不是老樣子,和你上次打來時一樣。你呢,最近如何?”
“我很好,今天我遇到一個老人”
陳麗將今天與老人的對話告訴了俞遙一。俞遙一回答道:“唉,當年常熟一別,沒想到竟成永別,對誰估計都是一道重創。”陳麗說:“你說,我們會不會這樣,南京一別,卻成永別。”俞遙一有點激動的說到:“我不會這樣對你,我一定會安全回來見你。”陳麗說着:“最後時刻,我沒有問她爲什麼不再找一個,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和她一樣都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愛情就應該是永恆的,就算其中有人離開,也必須把它延續下去,這樣它纔可以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俞遙一沉默良久,放了一首歌:“風 從南到北,整個冬季,無可偎依。你 如風而似雨,在最年少的歲月,相遇、相念、相別離。花 一醒如海,未待春風,只等你來。你 如春般氣息,在最萌動的年歲,相憶、相守、相來去,如果我愛你,和你傾聽風的呼吸,如果我愛你,心是無聲的默契,如果我愛你,十里春風不如你,如果我愛你,情隨遇而相惜相依。我 如果愛你。如果我愛你,和你傾聽風的呼吸,如果我愛你,心是無聲的默契,如果我愛你,十里春風不如你。如果我愛你,情隨遇而相惜相依。我 如果愛你。
陳麗回道:“如果我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爲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纔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俞遙一笑道:“春風十里不如你看多了吧。”陳麗說道:“我應該不會是肖紅吧。”俞遙一說道:“你不會是肖紅,我也不會是秋水。我是厚朴,你是尤悅。只有我們兩個纔是結局最美好的一對。只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