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人悉數落網,米月等人將嫌犯押到了G國首都,移交移民局,等待遣返。
米月心情很好,便在移民局附近找了一家相對舒適的旅館入住,對於斌等人道:“今天我請客,吃個大餐,這半月的康師傅吃得都想吐了。”
關亮道:“我們到了G國,還沒有正經嘗過G國的特色風味菜,還是找一家正經的G國餐廳吧。”衆人點頭贊同。
衆人正要出門,莫里金克警長的電話來了,正是約米月等一起慶祝晚宴。
米月一時猶豫起來。
“米隊長請不要拒絕,說好的,讓我儘儘地主之誼的!”
米月只得道:“要請,也該我請的。”
莫里金克警長爽朗大笑道:“OK!這事先不談,我馬上來接你!”
米月等上了莫里金克警長的車,天已經黑了,車子穿街竄巷,米月看車窗外,G國的首都畢竟是首都,入夜的街道上,行人如蟻,燈紅酒綠,一個個身着嬌豔服飾的青年男女招搖而過。
車子在一家“媽媽愛”的當地風味餐廳停了下來,莫里金克警長帶着米月等人進入了一間雅緻的小包廂。
莫里金克警長一坐下,便取來早已點好的菜單,遞給米月看,道:“我自己作主了,請米小姐品嚐品嚐這裡地道的幾味國菜。”
米月看了看菜單:香茅牛肉,腰果雞,咖喱蟹,烤豬肉碎米,魚酸辣蝦湯,一人一碗麪湯。
米月點頭笑道:“我們也正想嚐嚐貴國菜的口味呢。”
“OK!”莫里金克警長向服務生揮了揮手,對米月道:“能喝些酒嗎?”
米月看了看老黃,老黃道:“要不,來些啤酒?”
莫里金克警長搖着頭道:“NO!NO!NO!我們現在很喜慶,就應該喝威士忌,慶祝慶祝吧!”
米月知道威士忌可自己加冰塊的,便點了點頭。
酒菜上來,自然是莫里金克警長敬酒,道:“中國的公安,我是十分敬佩的,非常敬業,也非常專業,我們去中國,你們也非常的熱情接待我們。你們這次能把安哥他們抓住,說實話,我們當初都不抱希望,這真是非常值得慶賀的事,只是我非常非常心疼的是,看看米隊長的膚色都曬黑了,都要變成我們南亞的小姐了!”
米月笑道:“我是不是變成了南亞的小姐,就更漂亮了?”
莫里金克警長向米月豎起了大拇指,對米月道:“米隊長太會說話了,不但誇了自己,還誇了我們南亞的小姐!”
米月道:“其實貴國的警察也很敬業的,一個世界聞名的旅遊勝地,接待的人五花八門,能維持如此的治安,也實屬不易,貴國有很多經驗,也是值得我們學習借鑑的。”
莫里金克警長敬酒,從來不看對方喝了多少,自己都是一飲而盡,老黃有些酒量,開始不懂,看了莫警長如此喝,他也是每次一飲而盡,看米月向他使了眼色,老黃才明白過來,之後,也便隨意地喝了。
幾杯酒下來,莫里金克警長便紅了臉,笑着對米月道:“我聽說你們,在一家歌廳蹲守了十多天,怎麼樣,那老闆娘沒有爲難你們吧?”
米月笑道:“看來,莫警長對我們在西港的事,還知道的不少呀?”
“哪裡哪裡!”莫里金克警長擺擺手道:“例外,例外!你們抓的那個女犯,對,叫什麼茹姐的,長像也很漂亮的,她對我們說,那個什麼歌廳老闆娘,與你們是一夥的,她說回國後要告你們,說你們同賣淫女混在一起,自己也幹了賣淫嫖娼的事。”
米月一聽,哈哈笑了:“這還真有趣!”便指了指于斌和關亮道:“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那茹姐抓住了?”
于斌笑道:“米姐,我就算是有名堂,那也是你把我往火坑裡推的,要賴我,我也先賴上你!”
關亮道:“米姐,你處事不公,只管把我們兩人往火坑裡推,偏偏不派老黃去!”
米月笑了笑:“不是不想派,是不放心讓老黃去!”
老黃一聽,對米月道:“米支,我怎麼去不得了?擔心我會出事?”
米月笑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看看,這倆人,哪像個男子漢,白麪小生,油裡油氣的,不像你,你纔是那K廳裡的殺手。”
老黃笑呵呵道:“你乾脆就說我五大三粗,一個莽漢就是了。”
關亮道:“對了,那老闆娘還挺好的,不但沒有爲難我們,還幫了我們,要不是她,我們還沒有這麼順利,我們走的時候,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莫里金克警長道:“OK!OK!這件事,我會代你們向那個老闆娘致意的!”
米月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對從事這種行業的人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和反感,所以不管大家怎麼說,都是提不起對歌廳老闆娘的好感的,便淡淡道:“怎麼,你們這意思,還得送她一面錦旗?”
關亮道:“米姐,不要這麼絕情嘛,畢竟人家是主動幫過我們。”
米月道:“我可提醒你們噢,這種場面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什麼樣的人她沒打個交道,察言觀色,見風使舵,倚強凌弱,在這方面,我們都不是這種人的對手,對付這種人,你們一個個都要長個心眼。”
關亮對於斌道:“算了,不談這個了,有些事,我們男的同女的永遠都談不攏。”
米月冷笑:“你們男的那些爛事,我當然不想談了,免得薰臭了我的嘴。”
莫里金克警長道:“大家玩笑了!我都聽你們的公安說了,在我們這個國家,有三種女人是碰不得的,一是妓女,這種女人碰不得,碰上了風險太大;二是這裡的女人娶不得,娶了這裡的新娘,卻被新娘騙了男方家裡的錢財回到我們國內,杳無音訊。還有就是工廠的女工碰不得,我們國家的員工年齡大多在15至24歲之間,她們太柔弱,大多還未成年,當然,你們也接觸不到。”
于斌喝了口酒,笑了笑道:“我方纔聽你們這一說,想起了一個笑話,說是有一個人要出國留學,這個人是一個偏僻山村老村長的孩子,這老村長聽說孩子要出國了,一家人很高興,殺豬打酒請全村人吃酒,喝得盡興,便語重心長對孩子道:孩子呀,你能出國,這是我家祖祖輩輩的榮耀呀,也是全村人的光榮,出國後,別的我也不擔心,只擔心一件事,就是那外國的女人,你千萬千萬碰不得呀,你要是去碰那些女人,染上了愛滋病,回來就會傳染給你的媳婦,你媳婦就會傳染給我,我就會傳染給你媽,你媽要是染上了這病,可了不得了,全村人都會染上了呀!”
這個笑話,米月聽過了,沒有反應,莫警長、關亮同老黃笑得前仰後翻。
第二天一早,米月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是莫里金克警長打來的。
“親愛的米隊長,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米月一驚,騰地從牀上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用慌,是這樣的,你們抓的5個人移交移民局後,移民局對我們說,嫌犯遣返罪證不足,需要重新審查。他們沒有將5人送移民拘留中心,而是安排在一家別墅區內。”
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米月又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在哪個別墅?”
“就在我們警察局後面,思特283道14號樓,那裡是移民局的住宅區。”
“難道這安哥真能通天?”米月回想當時抓他時說過的話,不禁到吸了一口涼氣。
米月想了想,當即向黃廳報告了情況,能否請求公安部協調我外交部駐G國使館通過G國政府向移民局施壓。
米月當即把三人叫醒,告知此事,衆人面面相覷。
米月道:“其實我們是應該有心理準備的,這傢伙在這裡經營了十多年,手頭有這麼多的錢,交往一些官員也不足爲奇。現在既然這樣,我們只有趕緊採取對策。剛纔我已向黃廳報告了情況,黃廳指示,他會向公安部報告情況,讓我們等候消息。現在我們趕緊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夥人盯死看牢,別讓移民局弄出什麼妖蛾子。”
于斌便趕緊搜索地址,地址搜索出來了。
“這個地方四周全是別墅樓,四通八達,就近沒有賓館酒店旅館,我們找不到蹲坑的地方。”
米月一看,別墅羣是兩棟樓成一列,排在街道兩邊,思特283道14號樓,前面有個小花園,左右是緊貼的12號和16號樓,前面是思特283街道,後面是面向思特285道的13號樓,對面是11、13、15號樓。
米月看到,思特283道14號樓街道往北160米的地方,有一個高樓,是米德蘭酒店。
“這個酒店的八樓,應該可以通視這個14號樓。”
四人趕緊退房,來到米德蘭酒店。
打聽清楚了,這個酒店最便宜的單人間,也是每晚120美金。
“8樓有房間嗎?”
“對不起,8樓房間已滿。”
“這附近還有便宜些的旅館嗎?”
服務小生搖了搖頭:“這一帶都是市商業中心,都是這個價。”
米月無奈,只好電話向莫里金克警長求助。
莫里金克警長猶豫了一下,“地方到是有,只是要委屈米隊長了。”
米月道:“讓你見笑了,只要有個地方住得下就行。”
“在我們警局後面與思特283道14號樓之間,有個數碼城大樓,大樓18到22層是員工宿舍,我給你安排兩間房,你放心,完全可以從窗外看到思特283道14號樓。”
米月一面忙在地圖上找數碼城大樓,一面道:“非常感謝莫警長,所需費用,我們照價支付。”
莫里金克警長哈哈笑道:“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花錢,到時候,我要去了中國,你們請我吃頓大餐就是了。”
“那是一定,一定的!”米月感激道。
當天下午,米月三人便來到數碼城大樓21層2122號和2124號員工宿舍房。
宿舍房面積26平米左右,沒有洗漱間,只在樓道兩側有公共洗漱間,兩邊靠牆各放了兩張牀,米月到窗口一看,思特283道14號樓距離她所在位置200米左右,14號樓前後左右全在視線之內,用望遠鏡觀察,可清楚看清人的面部。
剩下的時間,就是盯往人,等待上面的消息了。
五天過去了,沒有動靜;
十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米月過兩天催一次,上面答覆的消息是:正在協調。
老黃髮怒了:“這都他孃的成了什麼事!不要惹老子急了!實在不行,我就闖入那棟別墅,與他們同歸於盡!”
第十五天,還是沒有消息。
這些天,誰也沒有心思吃個安心飯,睡個安心覺,米月心急上火,只好電話向莫警長探消息。
莫警長道:“我們也在關注,貴國駐我外交使館正在通過政府向移民局施壓,移民局迫於壓力,已將此案報內政部審批,可是政府現在正面臨選舉,一切都得爲選舉讓路,這件事久拖不決,恐怕是這個原因。”
米月感冒發燒了。
米月先是感覺嗓子上火,接着咽喉腫痛,接着腦袋劇疼,後來昏昏沉沉,閉上眼天旋地轉,身子輕飄飄的,睡下去就睜不開眼,米月向來沒有把感冒當回事的,只覺得不管吃不吃藥,一個週期就自然會好的,便忍痛強撐着。
米月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覺得屋裡太悶,便想去外面走走,外面大街上黑沉沉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米月想,思特283道14號樓不就是在這前面嗎,這14號樓就有這麼神秘嗎?我們守他這麼久,就不敢進去看看嗎?我今天到要進去看看,看看安哥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到了14號樓,只見樓內大廳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米月便進去想看個究竟,一進門,便被兩個黑衣大漢把門關了,廳內站着一大堆人,中間一個人,正是安哥,身邊站着的,還有茹姐,阿寶,阿訓等。安哥呵呵笑道:“米月,你不是要來抓我嗎?我早就說過,在這個地方,你奈何不了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阿訓也黑黑笑道:“沒想到你這臭丫頭,還會使這個手段,把我們安哥都耍了,今天你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讓我們也好好把你這丫頭耍一耍!”衆人呼叫,哈哈大笑,就見阿訓、華崽撲上來就來抱她,米月奮力掙扎,猛然看翰墨也站在一邊,忙大聲呼喊:“翰墨!翰墨!”翰墨卻像是沒聽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看阿訓就要來脫自己的衣服,米月拼命掙扎,覺得自己的氣力好像都使盡了,渾身疲軟無力,呼吸越來越困難,猛然醒來,原來是在做夢。
米月看了看時鐘,已是晚上12了點,米月只覺得渾身發冷,知道自己還在發燒,想起夢中的翰墨,這才覺得好久沒有同翰墨說說話了,也不知道恩師身體現在怎麼樣了,她知道翰墨是個夜貓子,便換了原來的手機卡,打了翰墨的電話。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你還好嗎?”翰墨溫柔的聲音。
米月鼻子一酸,她想哭,但忍住了,道:“我很好,媽還好嗎?”
“你是不是感冒了,怎麼這聲音都變了,不像你?”
“我沒事,只是一點小感冒。”
“媽還好,只是整天唸叨你呢。”
“這次回來,一定把我們的事辦了。”
“這話,我聽了耳朵都長繭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米月哪裡曉得,只得道:“快了。”
“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事情辦得還順利麼?”
米月一時語塞,嘆息了一聲:“還好吧……”
米月發了三天高燒,到第四天,終於退了,心情卻幾乎處於絕望階段。
到了第十八天,終於有消息了,G國政府內政部批准了移民局對安哥等5人的遣返申請。
米月接到電話時,已是入夜時分,米月竟流出了兩行熱淚。
G國首都國際機場,移民局警察向米月等4人移交安哥等5名嫌犯。
此時的安哥,已完全沒有了抓捕時的神氣了,表情沮喪。
米月盯了一會安哥的眼神,安哥慌亂地閃開了。
“你現在想要對我說什麼嗎?”米月冷冷地問。
安哥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米月笑了笑道:“你以爲有了錢,到了國外就能安心了,知道什麼叫天羅地網嗎!中國的古人可能都想不到,現在中國的這張網,真正可以捕到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對觸犯中國法律的人來說,在這個地球上已經沒有任何容身之地了!”
安哥看了看米月一眼,看到了被南亞的陽光曬黑了的漂亮的臉,曬得脫了皮的脖子及神情憔悴的米月,怔了許久,流露出了讓米月難以捉摸的眼神,向米月伸出被拷的雙手,豎起了拇指。
回國的民航班機在藍天上翱翔,米月終於看到了祖國蔚藍如鏡的南海和碧綠似墨的海南。
米月從出國到回國,在G國整整待了40天。這40天,對米月來說,真比一年還漫長,飛機上,在播放一首中國的歌曲,米月聽着聽着,禁不住熱淚盈眶:
我愛你中國,
我愛你中國,
我愛你春天蓬勃的秧苗
我愛你秋日金黃的碩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