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安,是第一個主動與她接近的人,特別是墓地那一夜,讓她以爲找到了一個可以真心的朋友,沒想到卻是一廂情願地被人玩弄。不知道怎麼,她忽然想起巴洛的常掛在口邊的“詛咒”——“命運之神的捉弄,你幸運的同時要隨時注意你身邊的厄運。”她從來就將它放在心上,就像當年被魔法學院開除,她一直認爲那是必然的結果,成爲了巴洛的弟子,本身就不能將自己所學的去公佈與衆,更不可能分心去學其它的魔法,就算不被開除,呆在那裡多幾年,也將什麼也學不成而到離校的時候。
巴洛每次一說起這個,臉上的那種表情,像是撒心裂肺的痛楚,當時她還沒怎麼放在心上,原來落到自己身上的滋味真不好受。也許吧,能在薩爾瓦多鎮落腳,並得到他們像家人一般的愛,這已是發生在她身上最大的幸運了。可她還不知足,還幻想着更美好的事,厄運就這麼悄悄的來臨,擊得她根本無還手之力,甚至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尼安做爲一個遊歷的冒險者,還兼作是懸賞人,就算他想挑一個同伴,也不會這麼輕易隨便的選中一個人。從墳場的那一夜開始,可能就是他無窮無盡的對她的試探。傻呆呆的以爲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就能換得人家的信任。可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要一切迴歸真實。
真實,怎麼能讓他看到真實的她。這些年裡,她也不是沒偷偷的恢復看過自己的樣子,本來以爲,隨着年齡的長大,外貌會有所改變,可一切都不如她所願。皮膚還算白淅,但五官還是那五官,圓圓的臉不大,小小的眼睛,單眼皮兒,還算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大概是她臉上最好看的部位了。她的個子停留在了十三歲的樣子,不高也沒事啊,小巧也行,可偏偏不長個光長肉,胖胖的腰身,顯得胖乎乎的,穩底打破了她的美夢。幾次心存僥倖以真實的樣子出現過幾次,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更有人不客氣的顯露出不屑與驚呀,這讓她本來不多的信心更是被周得粉碎。
不在乎,不看重,也許就不會被傷害。雖然早早收起了對他的幻想,更是清楚的定位了距離,但還是付出了友情,換來這沉重的打擊。想到這,她心裡悶悶地,可是又發泄不出來,初七嘆着氣躺在巨石上,乾脆什麼也不想,就這麼呆着,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半夜,被山風吹醒,初七一連打了幾個啊欠,糟了,都這麼晚了,瓦特一定會急壞了,自從那墳場一夜後,瓦特每天晚上都會等到她回家睡下後,纔會安心的睡下,就連夢遊,都會走到她的房門口砸門,直等聽到屋內有什麼動靜,纔會回去繼續睡。這下壞了,又錯過了回家的時間,這麼晚了,他不知道會氣成啥樣。初七什麼都顧不上,一路小跑趕回小鎮。老遠望到,瓦特的屋裡的燈還亮着,跑近廣場馬上就有守衛圍了過來,問寒問暖的,連瓦特都氣呼呼的坐在藥店的門口,大老遠就吼了起來;“你還知道回來啊!”聲音之大,震得窗戶都嗡嗡響,更別掉初七的耳朵了,守衛們不約而同的閃到旁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迅速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離開這戰場遠遠的。
鎮口的大樹上蹲着兩個人,自從初七踏入鎮子,兩人像鬆了一口氣,跳下樹來,假裝着散步,緩緩的靠近她,還小心的保持着距離,像是想察看她是否安然無羔。初七的心結有點解開,但她還不願意去面對這兩人,她有意無意的忽視他們的舉動,快步從他們的視線中閃出,衝向一直站在屋前等她的瓦特。
“對不起。”初七從傍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又在森中游盪到半夜,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而且一而再地讓瓦特擔心,讓她心感內疚。
瓦特倒是瞪大了眼,以往這丫頭怕他擔心,都會在太陽下山之前回來的,而且在他的大嗓門前從來沒有服過輸,今天的表情真是有點怪。“丫頭,看你的樣子像是累得脫了層皮,又上哪裡去野了。”沒等初七回答,一把拉住就往屋裡拖。初七沒有反對,乖乖地跟着他進了大宅。
傑夫與米尼的迴歸讓瓦特家有了家的感覺,米尼雖然是魂魄,但有了初七的的幫助,除了是魂體外,其它與常人無異。一家人團圓了,她樂得像個小女人,將整個家打理得整整齊齊,充滿了家庭的溫馨。瓦特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想讓真相過早的暴露,沒有對他們說出初七的真實身份;米尼與傑夫也因對初七的感激,加上對自己人的保護,也對瓦特隱瞞了初七的招魂師的身份。三個年過半百的人一雙眼睛就盯緊了她,這讓從小沒有家長之愛的初七在感受到家庭溫暖的同時也被各種管束弄得如坐針墊般不安。
不過有人護着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像今天,瓦特對她的晚歸吹鬍子瞪眼睛的,傑夫那雙透着狡詐的眼睛,盯得她心底直發毛,就像她半夜揹着他去墳地與亡靈較量後被抓包一樣。初七已是無力再對付這兩個精力旺盛的老頭了,她一把撲進米尼的懷裡,以一種可憐惜惜的語氣撒着嬌:“姑奶奶,我餓……”
瓦特剛坐上又跳了起來,指着初七的那根食指不停的顫抖着,就跟中瘋沒啥區別。還沒等他說出個什麼來,米尼就受不了初七的這種撒嬌,一種母性的本能讓她將小丫頭護着:“哥,她安全的回來了就好了,還數落她幹嘛!想想,你小時候,還不是這樣老偷偷的溜出去玩。得,傑夫你也別坐着,我在廚房裡還替她溫着幾個大餡餅,快去拿來,你沒看到她都餓壞了嗎?”
瓦特被揭了老底,下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傑夫更是無法抵抗老婆的吩咐,乖乖的去廚房替初七拿晚餐。但那四隻眼睛還沒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都流露着一個信息:丫頭,等你吃飽了,不將今天晚上的事說個明白,跟你沒完!
一口氣吃了兩個大菠蘿餡餅才感覺飽了,喝着熱騰騰的香草茶,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從準備好吃的到看着她吃完,米尼帶着微笑一言不發,直到她吃完,才突擊似的詢問:“孩子,今天看到你的表情很沮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如果自己不能解決的話,不防說出來,我們這幾把老骨頭,說不定可以幫得上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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