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修轉述的瓦特的話,海格斯也氣憤了;“她不就是一個強一點的藥師嗎?有啥希罕的,我想用不了一兩年,莎麗絕不會比她差的。”
“一兩年?莎麗趕上她?”尼安想笑卻又怕傷海格斯的心,他知道海格斯一直暗戀着莎麗,在他的眼裡,莎麗的什麼都是好的,甚至有點太過份的好。但有些話還得說,他小心的措詞;“不是我小看莎麗啊,以她現在的能力,努力學習個二十來年可能就會有藥師現在的水平了。”
“二十年?你當她天才啊,她纔多大,就算她比看起來的樣子要大個幾歲、就算她出生起就在學習藥術,十七八歲的成就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海格斯跳起來反駁。
“不是我誇大她的能力,你知道嗎,我前後兩次從她那買來的藥劑,有一種我只在我家鄉的兩位著名的大藥師那裡買到過,而且是限量的,要不是憑藉着我家裡的關係,我也很難從他們那得到幾瓶。”
尼安從來不會亂說,這下馬修跟海格斯都遲疑了。十幾歲就能跟人家大藥師製出同樣的藥劑。這也太難讓人相信了,就算像海格斯說的,她從出生就學,而且遇上的是不藏私的老師,但也太天才一點了吧。要知道就算有配方,可自己的藥劑能力達不到,即使材料容量再對,也不會配製成功。
十幾歲,老頭大藥師,海格斯像是想到一個奇怪的念頭,他怪異的盯着同伴,喃喃道:“我們能不能做一種猜測……幌子!”
“什麼,海格斯,你想到了什麼?”馬修皺了皺眉,雖然海格斯常有點天馬行空的怪異想法,但有些時候還瞎貓真碰上了死耗子。
“我們假設一下,這藥實際上並不是她配製的,而只是打着她名聲。你們認爲有沒有可能。”海格斯挑了挑眉,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般的激動。
在尼安還沒來得及反駁他,他搶在前面問;“這個鎮子從裡到外都透着各種秘密,隱藏起幾個人更是輕而易舉。哪個小鎮上會沒有藥師的,這麼個古老的小鎮,出個大師級藥師也並不出奇。只是這個藥師不方面露面,於是,他選中了他最信任的人或者是最得意的弟子來當擋箭牌。你們認爲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而且在這一段時間裡我偶爾發現了幾次,她白天都呆在藥店裡,但每天晚上月亮出來時,她就會悄悄的一個人去森林裡。”
“而且你看那店裡的藥那麼普通。我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出手配製藥品,而且好藥都是她貼身收着的,會不會是她每天離開鎮子裡去某個地方取回來的?”
“何況她是老瓦特的孫女,在這個鎮子上誰還能比她更值得本鎮人信任?誰還能比她更適合當擋箭牌的?全鎮的人都是以老瓦特的馬首爲瞻,老瓦特也一切從鎮民的利益出發。在全鎮人的心中也只有瓦特家的人才值得百分之百的信任。”
馬修漸漸聽明白了海格斯的意思,像他這樣一解釋什麼都會合情合理了,可尼安還搖着頭說不可能。
海格斯進一步說:“你不是說他的藥術水平與老藥師差不多麼?你說她所製做出來的藥品罕見無比,只在幾個少數的大城裡才見過,甚至還有一些連你都沒見過甚至叫不上名字的藥,特別是她的毒藥傷害性很強。你就真相信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人能達到的水平?”
“可,天才無所不在。”尼安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寧可相信她是一個在藥術上有着獨特天賦的天才。
馬修與海格斯對視一眼,看來他寧可信別人也不願意他們的辨斷,這可不像原來的他。馬修起身拍拍他的肩:“你不會真爲那個小丫頭動心了吧!”
“你別胡說八道。”尼安一把拍開馬修的手,吼道;“怎麼可能,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的。”
“你就不要替她再找藉口了,真的假的,你去查查不就清楚了嗎,用得着在這裡瞎猜嗎?”馬修憶起尼安出的糗,又想起他這幾天的反常,“你這在女人堆裡練出來的眼神還有走眼的,既然把人家大姑娘當成了假小子。而且事後還不安,我看明顯就是。”
“大姑娘?走眼?哦哦,我錯過了什麼好事,你快說說。”那夜是馬修與鎮民一起去的墳場,格斯格留下來照顧莎麗,所以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清楚,見馬修語氣沉重,好奇得不得了。
“那藥師是個女的,一個適婚年齡的女子。”
“啥?”海格斯受驚搖晃,沒坐住,嘩地摔到了地上,顧不上痛,爬起來吃驚地大叫:“女的?”
“啊啊,這點事就讓你吃驚成這樣了!”馬修指着尼安道;“告訴你哦,他啊,那夜他向人家求婚了。”
“什麼?求婚?”海格斯的嘴能吞得下一個雞蛋,再次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這下他連起來都不想了,就這麼呆呆的坐在地上,以右手拍着自己的額頭:“我是在做夢,在做夢,不會是真的,我聽錯了,聽錯了……”
馬修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壓回椅子上,笑着道:“沒聽說,只是他一時興起開錯了玩笑。”
尼安的臉苦得能滴下苦汁了;“這也是我奇怪的一個地方,如果說我是大意,或是先入爲主的思想誤認爲她是個小男孩子,這也不會讓我糊塗到這種地步。不過說真的,她給我的感覺就不像與一個女孩子相處的感覺,她不嬌氣,不做作,更不會有什麼顧及,一切就像本該那樣,自然。”尼安沒有因爲他們的取笑或是驚訝而分心,嚴肅地說出了心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