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它把你當成他的那個孩子了。”瓦特語重心長地道;“所以你纔可以死裡逃生。”
不用再多說,初七也猜出了個大概。它被喚醒,並沒有意識,攻擊人只是一種本能的行爲。這個墜子卻是它心底最深的掛念,引發了它殘留的意識,就是這一絲意識救了她。
初七與傑夫跟着瓦特來到墳場外樹森邊的一個孤墳那裡,破破爛爛,甚至沒有碑。瓦特腰撥了撥墳上的野草“他就孤零零的留在這。”
孤墳?還沒有碑?爲什麼沒有跟其它的鎮民們葬在一起?心裡充滿了疑問,但在這個時候,卻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初七隻是握緊了剛纔取下來的墜子,也學着瓦特的樣子替墳頭清理雜草。墜子一靠近墳頭,忽然發出光芒來,同時在墳後的一聲空地上,也發出同樣的光芒,還有嗡鳴聲。
傑夫更是上前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那無聲的口型在詢問,是不是她幹了什麼?初七疑惑的搖着頭。瓦特像是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墳後的空地上,以劍風挖掘着泥土。很快,一個鐵盒露了出來。他抱起鐵盒走到墳前,對着墳頭道:“你是不是想我替你把這東西交給你的後輩。如果是的話,你讓墜子的光再光爍三次。”果然如他說的,墜子的光滅了,再亮,重複了三次後就再也不發出任何的光芒了。
看到這異狀,瓦特痛心的道:“他怎麼就這麼看不開呢。他接到消息趕回來時,家人都已經下葬了。他就這麼不吃不喝的坐在妻子的墳頭上守着,最後入了魔,將在周圍埋葬亡者的三個鎮民殺死了。第二天他清醒的時候,無法原諒自己的失控之舉,就飲劍自殺在這裡。當時大家也亂了套,就將他孤零零葬在了這裡。三日後,一個逃亡的鎮民抱着他奄奄一息的女兒回來了,那恐怖的一夜,他的妻子將女兒交了一個鎮民,自己卻在去救另外的孩子時死了。鎮民帶着孩子逃出了小鎮,躲入了這密林中,慌亂中,他們走進了以往沒有去過的山谷裡,一躲就是好幾天,避過了那場屠殺。如果他的女兒早一點回來,那他一定不會瘋狂。只是當時太混亂了,誰都沒來得及去處理這些。”
“嗯,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嗯,一切都過去了。”
瓦特與衆人一致決定,要將他的墳與家人合葬,所有人的人都去幫忙。除了又懶又藉口沒恢復好的初七。當然,她也沒敢提出來要去,本來還只有瓦特一個老古板,現在多了米尼跟傑夫,一對三,很吃力的。
初七靠着大樹不停地打着呵欠。
“你累了,小孩子熬不住夜。”不知道何時,尼安移到了她旁邊,她眼皮也沒眨一下,繼續閉目養神。
“哎哎,”尼安推了推她的手臂,看來她不吱聲不罷休;“我知道你沒睡的,說話!”
“煩不煩啊你!”初七瞪着眼睛望着他,雖然氣還是控制了聲量,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裡,不想再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
“你爲什麼會回來?”
“什麼回來啊!”
“剛纔休息時我才發現,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如果說你是擔心傑夫無法對付大骷髏你趕回來,想替幫幫親人,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與傑夫之戰,你發現不對勁,爲什麼會一個人回來?那時候你應該差不過走到半路了,一個人回來救我不是很危險,你爲什麼不是選擇回到鎮上叫人或是通知我的同伴?”
“都知道傑夫的身份了,有啥好怕的。再說等跑回去叫人,說不定就是替你收屍了。”
“你是用猜的,萬一猜錯,不但救不了我,你也不會活着回去的。”尼安有點激動,按在初七的肩膀上的手一下子忘了控制力量,痛得她叫了起來。
初七的一聲慘叫,引得衆人的目光全移了過來,來來回回地在他們倆的身上掃蕩。“你們幹嘛呢!”
“當時沒想那麼多,兩個人出來的,哪能一個人逃回去。”初七迅速將話說完,轉頭笑着面對大家;“他剛纔的話嚇到我了。”
“什麼話啊!尼安,你用什麼話嚇小孩子了!”馬修笑着走過來,打趣道,終究坐在這空等是有點無聊,可拋開鎮民先走不太禮貌,他也好奇今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不知道是剛纔初七的話讓尼安心情大好,還是他也想轉移話題順便讓大家都輕鬆一下,他笑着大聲道:“今天晚上真是驚險啊,我與他兩次死裡逃生。他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共同進退。所以剛纔我在跟他說,要是他是女孩的話,我一定非她不娶。結果就把他嚇着了,還叫那麼大聲。”
“哈哈……”馬修笑了起來,可馬上發現不對,笑的就只有他跟尼安而已,瓦特跟鎮上的人都表情古怪,特別是初七,已經跳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就跑到米尼身後去了,離他們遠遠的。但他還是眼尖看到初七的臉都紅到底了。
“呃……呃……我能不能打岔說句話!”一個鎮民道;“你不知道她是適婚年齡的女孩子嗎?”
哐,尼安像被雷擊了,他吃驚地叫了起來:“什麼,你再說一遍!”他瞪大了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初七,還是不敢相信。
他看到瓦特都在點頭,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完了,他都說了些啥,這下可好,害人又害已。他臉紅到了脖子根,爲自己的隨意開的一句錯誤的玩笑話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