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相持不下,隱者皺了皺眉頭,右手的食指一指,指尖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光球對着尼安飛了過來。
正在激戰的尼安,一直分心顧忌着隱者,見咒符飛來,他飛擊出左手的盾,盾與光球在空中相撞,盾上的花紋像一叢火焰,將光球擊了個粉碎。
“哼,還真硬,這樣的心臟才更好!”隱者咒罵了一聲,雙手聚在胸口,唸唸有詞,手心中的黑氣聚集成一團,外圍的光芒漸漸都變成了小的光珠。
“來吧!”尼安高聲叫道,他將劍丟下,右手凌空虛幻一抓,手上就出現了一柄金色的劍,這當然不會是真實的劍,而是一柄由鬥氣形成的光劍。盾上的花紋也光芒暴漲,他將劍與盾合擊一下同時拋上了半空,盾與劍在空中相互碰撞璇轉,所散發出來的聖光將尼安包圍在其中,所有襲擊過來的纏屍布還有黑色光珠全部格擋在聖光之外燃燒至盡。
沒想到他這麼硬,隱者與殭屍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幾步,尼安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手在胸口比劃了一下,畫出了一道金色的聖符,“去!”聖符擊中了殭屍的胸口,打得她吐出了不少的綠水,連褒屍布也燒壞了,露出了焦黑的屍肉。
“啊!親愛的……”隱者飛奔過去,半空中接住殭屍,輕柔地放在自己的膝上,看着那焦黑的屍肉,他的臉上透出惡毒的神情望着尼安;“你既然敢打傷她,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別以爲我對付不了你,剛纔只是不想過重的傷了你的身軀,以免弄壞你的心,纔會心下留情,沒想到,我這一大意,你會對她下如此毒手,小子,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這裡。”
“你這樣做是應該接受到懲罰。”尼安持盾而立,劍對準殭屍,半點也不鬆懈。
隱者陰森森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尼安;“我纔不管什麼,我只知道,她是我最心愛的妻子,我不能沒有她,爲了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隱者這種對妻子深切的感覺讓尼安感動,他略微放低了些劍,語氣也輕柔了不少:“可是她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不,我不按受!”隱者將殭屍體溫柔的平放在地上,站起身來面對着尼安:“你有過深深愛着的人嗎?你知道失去愛人的痛苦嗎?只要她能復活,殺人算什麼,就算是讓我永生成爲惡魔的奴役,我也願意。”
尼安無語了,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像夜百合一樣純潔的影子,如果自己失去她,說不定會比面前的隱者更加的瘋狂。可是這種死亡召喚術並不能讓死人復活,只是會創造一個無情的吸血殭屍。他嘆了嘆氣,伸直了手臂用劍鋒對着隱者,想做最後的勸解:“殭屍的存活必須要無限的血液,你不可爲了自己的感情而毀滅無數的生命。”
“哈哈……”隱者放聲大笑。“爲什麼不可以?”他向着尼安邁進了兩步;“如果照你說的,不能毀滅生命,那六十年前,薩爾瓦多鎮的慘案怎麼說?他們憑什麼殺害鎮子裡索然無辜的人?他們可以將我們的親人朋友不當成生命,我爲什麼要將這個世界上的人的生命當回事?”
對於老鎮的慘案,尼安略有了解,但今天從一個當事人的嘴裡聽到,震動還是不小,詛咒的掩蓋之下的是人性殘酷。
“就算是你魔武雙修的騎士,但你的能力卻不過三級頂峰,只有受死的份!”隱者從身上摸出一根魔杖,在自己的胸口一劃,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間散化成無數的黑暗流星,同時朝着尼安飛擊了過來。
如此密集的流光彈,尼安吸了一口涼氣,他將全部的鬥氣集中在盾中,盾瞬間擴大到一人高,將他完全擋在了盾後。流光彈與聖盾相持了一陣,同時散去,化成了無數的光塵。這老隱者的魔法造詣可不低,要不是他憑藉着神聖魔法正好相剋黑暗魔法,根本無法自保,現在他連一絲的反擊能力都沒有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光塵給燒得屍骨無存。
隱者根本沒有給尼安喘息的機會,他的魔法杖上又同時聚成了三個黑暗光球,一個快過一個的襲過來,尼安躲避得狼狽不堪,光球砸到了墓壁上,破碎成更小的光珠,藉助着墓壁的發彈,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尼安就地一滾,閃開了第一批,正想躍起避開另外兩批,卻發現跳不動,一低頭,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讓纏屍布給纏住了,就這片刻的遲鈍,硬生生讓散碎光珠砸了個正着。
尼安吐了幾口血,胸前的鎧甲都佈滿了黑烏烏的痕跡。他來不及替自己施放治療術,只翻出一個倒入口中,慢慢的靠着石壁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手腳也麻,中招了。
“你死定了,年輕人,你還是太大意了。你跟本就沒考慮過你與我之間的差距,超三級對六級,你太自不量力了。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優秀的人才,如果再給你十年,也許能與我打個平手,可現在,你還太嫩了。”隱者望着被控制得不能移動分毫的尼安搖了搖頭,得意的笑道:“你就爲了我的妻子,奉獻你最後的能力吧。親愛的,來……取出他的心臟,吃下去你就可以復活了。”
殭屍受了傷行動沒有開始那麼靈活了,她慢慢的走到尼安面前,伸出她那黑焦的手,抓向尼安的胸口。
看來真要死在這裡了,想起那夜百香一樣溫柔的臉,尼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隨着一陣劇痛,“啊……”殭屍的五指活生生地插入了他的胸口,同時一陣清香飄入了他的鼻腔,像是所有的疼痛都瞬間減輕,整個人輕飄飄地飄蕩在半空中,一個帶着誘惑的聲音:“你累了,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覺。”他閉上了眼睛,沉入了香甜的夢鄉,原來死亡是這麼一回事。
他沒有觀覺,同時發現尖叫的,還有那具殭屍,殭屍握住自己的右手,不停地在地上翻滾。
“親愛的,你怎麼了,親愛的……”事情發生得太快,隱者也沒反應過來,他顧不上管尼它,衝到妻子身邊想扶起地上的殭屍,卻看到殭屍體的右手已經漸漸的枯萎掉了。
“怎麼回事,是誰?出來!出來!”隱者失控地大聲喊叫着。
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