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睡得真熟。看樣子你不挑牀,我還擔心你睡不安穩呢。”麗斯太太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初七還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撫摸着她的臉。
“孩子,你就這麼睡吧!”麗斯太太像一個溫柔地替初七掖掖被子,要不是她手上多了一件寒光閃閃的東西,真像一個和藹的母親。“借你的心給我用用,我會讓它來吃掉鎮子上的那些披着人皮的東西。”說着,匕首就對着初七的心臟刺了下去。
“鐺”匕首在快到刺到初七身上時被東西給擊落,房頂“譁”的一下破開,跳下幾個人,團團圍住了麗斯太太。
“哦,原來是內鬼,怪不得那些陌生人會消失。”初七笑着坐起來。她知道這些日子瓦特一直派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看來今天她的舉動也一直在瓦特的注視之中,只是他不想說破,借她之手來釣釣魚。
“麗斯,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箇中年的守衛急切切的盯着美婦問道;她的舉動看在他的眼裡是那麼的陌生,要不是剛纔瓦特與其它人的阻止,他早就想衝過去問個清楚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剛纔那個拿着刀的人會是他那溫柔善良的心愛老婆。
瓦特倒是很冷靜,他的眼中發出的寒光能凍死人:“麗斯,難道來鎮子上的陌生人是你殺的?”
“對!”被抓了個現場,麗斯也不再隱瞞,也不再裝成平日裡的那軟弱溫柔的模樣。
“爲什麼?”瓦特心中替她想好了藉口,也許她只是恨陌生人而已。
“我要他們的心來祭祀亡靈。我要你們死,都死在亡靈之下。”麗斯真的很乾脆。
瓦特也心痛不已,麗斯是當年在地窖裡逃過一劫的孩子之一。這些年,他可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真沒想到,背後的黑手會是她。“說出來,就對着鎮上這麼多的冤魂,你說出來,到底我們哪裡對不住你了。”
麗斯知道面對着他們幾個,她的反抗根本沒有效,還不如將這些年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來,死前圖個痛快:“我記得,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我的父母都是出色的武士。那一夜,毀掉了我所有的幸福。本來,我也跟他們一樣,被你的謊言所欺騙,以爲真有什麼詛咒。什麼你對我好?假的,都是假的。你說拿我當女兒,騙人!我喜歡的是西門,你卻從中做梗拆散了我們。從那時起,我就在想,如果你是真心當我是女兒,你怎麼會不爲我的幸福着想。慢慢的,我發現了所謂的詛咒只是你串通了大神甫編出來的。是你,在外面惹出了仇家,纔會引得別人上門來尋仇,連累了整個鎮子。我恨你,我更恨這些與你同共守護謊言的人,不是說詛咒嗎?我就要借用這個來殺掉你們。我殺掉了來鎮子裡的每一個陌生人,取走了他們的心臟來請出亡靈。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的運氣會這麼好,這十年來,也沒幾個陌生人經過,更沒有人願意留舍這裡,我不能殺盡你們。上一次我以爲成功了,聚合怪的毒成功的讓全鎮人都染上,沒想到你既然還收着解毒劑壞了我的好事。”
“麗斯!”麗斯的丈夫再也聽不下去,這些年與他相守的妻子既然如此不愛他,怪不得她一直不願意替他生個孩子。那麼善良親切的面容既然是裝出來的,那白淨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那其中還有他的親人。
“哈哈……說出來了真痛快。”麗斯太太瘋狂地笑着,本來盤得好好的頭髮現散了下來,像個厲鬼,笑着笑着,她的嘴角流出綠色的液體。不好,她服毒了。初七跳下牀,扒開瓦特衝了上去,還是晚了,麗斯攤倒在地,整個臉僵硬成恐怖的樣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瓦特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了,今晚上發生的一切,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震憾還是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我只是想找出製毒的人而已。那麼殘忍的毒藥,不應該用來對付無助的人。”初七正視瓦特的眼睛,她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也知道他滿腔的怒火由何而起,雖然這場誘敵之計就在他的默許之下進行的,但結束還是刺傷了他以及鎮子裡的居民。
“剛纔你差點就沒命了!”瓦特的吼聲讓窗子都在震動;“這不關你的事,你爲什麼要來淌這攤混水,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死了,你的家人會很傷心的。”失去過親人的他很是清楚這一點。
“我沒家人,我是孤兒。”
“對不起。”瓦特降下了聲調:“麗斯的背後還有着什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可以離開了。不管我們鎮子上有沒有詛咒,我都不想你與我們鎮子扯上關係。”
“我也不想與你們的鎮子有關係。我也不想留在這。但我的舉動不必要你來指揮。”初七禮貌的向他一點頭,往密林裡走,想回自己的小屋好好的睡個覺。
天還沒亮,又有人敲門,初七揉着睜不開的眼,懶洋洋的盯着這個打擾她美夢的老頭,等他自己說明來意。
“天亮了,你該走了。”
“走去哪。”還沒睡明白。
“離開。”
“你管不着。”初七現在只想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你還想幹什麼?”瓦特聽出了她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望着面前的瓦特,初七根本不想理睬。
瓦特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說,你是不是也衝着這個秘密來的?”
初七笑了,看來他現在是草木皆兵,她輕輕的掰開瓦特的手;“隨便你吧,現在我跟你說什麼你也不一定信的。”
瓦特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真的不走?”
“……”這人怎麼不死心啊。
“那你短期內就別想走了。”瓦特難得笑了。
說的哪門子話,變得也太快了吧!初七有點清醒了。
“如果麗斯背後還有人的話,那昨天的事他一定會知道。那你這個陌生人絕對會在他的注意之中。何況,我也不能確定你的來意,與其讓你在這讓我整天的提心吊膽的擔心,不如將你放在我身邊,隨時被我監視着。現在我給你選,你是走還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