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我邰家現在勢微,又做了得罪人的事兒,是應該去搏一把了。”老者臉上抽動了幾下,最後點了點頭說道。
“大長老,要是條件允許最好是找處子女修,她身上的精血效果最好。”青年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老者一聽,臉上的肌肉顫抖幾下,但還是點點頭。
“師傅那正好有一隻夜遊鬼,現在實力降到了築基初期。我邰家不是得罪了那幾個小家族了嗎,我讓夜遊鬼過去屠個痛快,故意留下活口。到時候大長老可修書一封送往萬法門,請求派人來協助。”青年的眼眸中泛起一絲精光。
“夜遊鬼?”那老者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青年微微一笑,摘下身上一個精美的靈獸袋一拋。一股黑氣翻滾,露出了一隻奇怪的鬼物。
這東西似猴非猴,似蝠非蝠,就像是一個猴子身上憑空長出一雙蝠翅一般,嘴巴奇大,眼睛很小,顯得十分猙獰兇惡。
此鬼物身上有很多的傷痕,但看上去有些狼狽,身上的氣息也有些萎靡。但這隻鬼物身上的氣息比起老者還要強大一些,隱隱達到了築基初期的巔峰。
“這....”老者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手都有些不穩。
“大長老,此鬼物的修爲本就築基後期接近大圓滿。現在它雖修爲大降,但是屠殺那個煉氣期的小家族還是沒問題的。”青年看到老者驚訝的表情,有些自得的說道。
“這等鬼物,一定很稀少吧。”老者有些羨慕的問道。
“大長老,在前線與十宗對峙的只是魔道而已,而且還只有一半的力量,剩下的人還要守衛宗門,防衛正道的那些傢伙。就這一半的力量已將十宗壓的喘不過氣,只要稍稍施加一些壓力,魔道必敗!”青年自傲的說道。
老者本還對剛剛的事有些遲疑,但看到展露出來的實力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要是等魔道擊破驅魔盟的防線,倒戈的小宗門會很多。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邰家來嘗第一杯羹!
“大長老,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奉雲城不是來了一位魔宗的使者嗎?我想請師傅留下此人作爲助力,我三人難道還拿不下一人?”青年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好,就這麼辦!”老者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
第二天辰時末刻,韓玉跟隨邰章升悄悄的出城,被安置在一間豪華的廂房中。
韓玉在屋中剛剛做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當即將精神力一斷,讓這些螞蟻傀儡自行去看小鎮的地形,同時但但的問了一句:“誰在外面?”
“使者大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可需要奴婢去廚房給您弄點吃的來?”門外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聲,用神識一掃發現是有幾分姿色的婢女。
“不用了,你退下吧。”韓玉不假思索的回道。
築基之後早已辟穀,前些日子纔去吃了酒樓中飯菜,現在他可沒什麼胃口。
“是,那奴婢就告退了。”門外的婢女對着大門施了一禮,然後有些惶恐的離開。
韓玉重新閉目養神一小會兒,用神念掃視外面的動靜,就看到那家主和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朝着這邊走來。
那中年人將青年帶到門口後就離去,那青年不假思索的朝着裡面走了過來,同時傳來了一個溫和的男聲:“使者大人,魔靈門邰飛文,還望道友能夠一見。”
“邰飛文?”韓玉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腦子中不由想起了礦中那個小少年。
“原來是邰道友,請進吧。”韓玉腦海中在想事,嘴裡最沒閒着,當即客氣的說道。
於是屋門一推而開,從外面走進來一位溫文爾雅的青年。
此人一身青色儒衫,目光一掃韓玉後,當即拱手一笑的說道:“多謝使者大人冒奇險來到烈陽鎮,這份恩情晚輩一定會銘記在心。”
“不必客氣,這都是家族中的命令。我是從寧陽城乘坐馬車來到這裡,這一路上是路途是有幾分遠,耗費了整整十日。”韓玉雙眼一眯打量了青年一眼,言語之中並不算客氣,只是微微一拱手。
他的目光飛快掃視,目光在他斷掉的拇指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使者大人辛苦了,我師傅現在受了一些傷,實在是不宜拋頭露面。”青年聞言,苦笑着一聲解釋道。
“前輩是如何受傷的?現在驅魔盟的人都在前線,哪有心思照料後方?”韓玉的這一番話既像是詢問,又彷彿自言自語。
青年顯然對這位使者大人沒什麼戒心,苦笑着一聲說道:“這還要從一年半前說起,我魔宗對驅魔盟下了決戰書,將他們的高手都吸引到前方,打算決一死戰。我和我師尊就潛伏到元河城辦一件機密要事。可誰想到後方好像出現了一些變故,沒有如時決戰。我師傅不巧遇上元嬰高人,用盡了手段才勉強逃得了一條性命。”
“受了重傷,我師傅只能來我以前家族暫時療傷,躲避元嬰高人的追殺。後來的事您也知道了,我師傅身上有一道神音符,將消息傳了回去,您也就來了。”青年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原來如此。前輩的法力真是高深莫測。我就是被結丹期的高人追殺我難逃性命,前輩竟能從元嬰手裡逃得性命,晚輩佩服。”韓玉說着說着,一張胖臉上欽佩之色。
這倒不是韓玉故作姿態,而是真心實意佩服。結丹高人他也是見過的,韓玉雖說有底牌但也不敢說百分百能在結丹手下逃跑,但此位卻能從元嬰手下逃跑,這身本事讓韓玉萬分欽佩。
當然了,韓玉也不會去問更詳細的事。比如用了什麼法寶,什麼秘法之類的,也許不會引起眼前小青年的懷疑,但話語若傳到閉關修煉老狐狸的耳朵裡,肯定會引起懷疑。
“我師傅也只是僥倖而已。使者大人,我師傅現在還在閉關中,等他老人家申時出關我帶您親自去見。”青年恭恭敬敬的說道。
“恩,前輩閉關養傷要緊,就是明日去見也不打緊。邰道友,你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初期巔峰,突破中期指日可待,前途不可限量啊。”韓玉客客氣氣的說道。
“使者大人見笑了。這些全都仰仗師父細心的指點,經常賞賜給我一些靈丹,我菜僥倖修到此境界的。”青年聽到這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得色。
“指點和丹藥只是輔助手段,最重要的還是悟性和天資。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的,邰道友你年輕輕輕不用老氣橫秋的。”韓玉接着去誇獎,給他灌迷魂湯。
邰飛文對眼前的胖子沒有半分戒心,聽到這真心實意的誇讚心裡樂開了一朵花。使者大人和他無親無故,誇獎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使者大人謬讚了。對了,敢問使者大人尊姓大名?”邰飛文被迷魂湯灌的暈暈乎乎的,臉上涌起了大片大片的紅暈。
“我不屬宗門,是王家的弟子,名叫王林。我一直在秦城的玉丹樓當掌櫃,替家族掌管一處生意。你們魔靈門的孫止殤,盧文月,孫秦...都是在下的至交好友,他們也經常來照料在下的生意。”韓玉隨口就說出了一大堆人名。
與人迅速建立信任的方法就是找到相熟之人,韓玉口中說的那些人都見過。
韓玉還真沒騙到,他當初用呂冰那個身份和魔道之人交易物品,由於他每次交易都願意吃點虧,和很多人都攀上了交情。
也不知道身份暴露那些人怎麼樣了,受到調查那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吃上一些苦頭。
邰飛文在聽到一個個熟悉的人名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熱切,詢問一些相熟之人是否安好,到最後才臉色微紅的問道:“文月師姐現在怎麼樣了?”
韓玉腦海中立即想起了一個愛穿紫衣的女子,他的年紀與邰飛文的年齡相仿,莫非.....
韓玉對人的心裡研究還是有點心得的,微笑着說道:“盧姑娘在紫楓林很好,只不過還沉迷於丹道。還央求我引見丹藥大師。對了,我身上還有一瓶與盧姑娘交換的愫香丸。”
這一番話說的真真假假,盧文月他見過,也曾與他交換過愫香丸。
這東西吞服後會讓體內產生一股異香,他交換這東西也是臨時起意,打算送給醜姑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韓玉看到面前的青年眼睛亮了一下,於是順手就從懷裡拿出一顆白玉瓷瓶,順手就拋了過去。
青年趕緊接在手裡,忙不迭的說道:“使者大人,初次見面您就...”
韓玉笑眯眯的聽着他將話說完,裝作無所謂的說道:“我當初交換愫香丸也是一時興起,這東西我也用不上,就贈與道友了,也算結個善緣。還有,你別一口一個使者大人,叫我一聲王兄即可。”
青年聽到此話,連聲稱謝將藥瓶收進懷中。
正如韓玉猜測的那樣,邰飛文進了宗門後就開始暗戀這位盧師姐,後來經過他師父的說和,盧家的老祖也同意這門親事。
不過他的這位師姐對他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沒有同意也沒反對,這讓邰飛文很是心傷。
有一次他鼓氣勇氣詢問原因,但她的一句話讓邰飛文很是傷心。
她不想接受身體殘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