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若有所思的將玉瓶塞進儲物袋,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次的苦心算計,果真沒有白費。有了這兩張符籙,遇到築基修士逃命的機率又能多增加幾分。
只是那築基丹和三寶要好好思量思量,能用來換取一些有用的資源再好不過了。
韓玉換上了一套粗布襯衫,挑着扁擔走在官道上,離那玄黃城越來越近了。
.....
玄黃城中一座盛開繁花的花園中,一位相貌古奇三縷長髯的中年人,正看着手下傳來的一封密信,臉色驀然變得很是難看。
他也無心欣賞豔麗的花朵拂袖離去,來到石亭中猛的一拍石桌:“六連樓真的是太過分了,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截殺我的商隊。”
“來人!”
“東主有何吩咐?”
門外走進來一位相貌普通的年輕儒生,身上的氣息已達到了煉氣大圓滿,他走過來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
“馬上讓人去調查六連樓最近進出貨的情況,然後從分坊中調來三位築基期的供奉隨時待命,我要血債血償!”中年男子咬牙吩咐道。
“是,我立刻找人去辦。”儒生輕聲答應了一句,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哼,六連樓做的也太過分了,真的當我珍寶坊是泥捏的不成。那最珍稀的玉盒只能有特殊靈印才能打開,你拿到也沒用!”中年男子自言自語道。
於此同時,玄黃城另外一件富麗堂皇的大廳中,一位身穿淡青長袍的虯鬚大漢正暴跳如雷,將一套價值不凡的雲瓷狠狠的摔在地上。
“廢物,你們就是一幫廢物!三位築基期外加那麼多煉氣修士一起出手,我還特意給你們調用那麼多連環弩,任務完成了,但我的兒子卻死了!我錢林只有這一個兒子,你們卻給我弄沒了,你讓我怎麼辦!”
那大漢面色紫紅,身材魁梧高大,身上的法力波動足有築基後期,此時他正在破口大罵,將面前的三人罵的狗血噴頭。
那三人被罵的狗血噴頭卻都默不作聲,任憑那大漢發泄心中的怒氣。這件事也確實是他們三人的過失,若是派出一人保護少主,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大漢足足罵了一盞茶功夫,心中的怒氣才漸漸退去。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殺了三人,只能將這筆賬算在珍寶坊的頭上。
“我剛剛怒急攻心,話說的有點太重了,還請三位不要往心裡去。”大漢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衝着三人拱了拱手。
“東主,此事是我等三人考慮不周,責罰也是應當之事。”黃杉老者上前一步恭聲說道。
“我兒到底是被誰殺的,能不能調查過兇手?我要將此人千刀萬剮!”大漢又狠狠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事我等會盡力去辦。距戴某推測,此人應當是珍寶坊隱藏的一位築基供奉。此人的心機很深,故意將少主引誘他遠處,趁我等不備動用雷霆手段殺了少主。”黃杉老者沉聲說道。
說着就將碎裂的玉墜輕輕的放在桌上,小心的退了回去。
“這枚青陽墜護罩雖只能持續一息,但卻能抵擋築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看來珍寶坊還真的隱藏了一位高手,我會讓影衛去打探一番。”大漢一把抓住玉墜,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面露猙獰的說道。
“我等也會盡力去探查,少主的死和我們脫不了關係,若不能手刃兇手,我等內心也會不安。”紅髮漢子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我有個姐妹在聽風樓,我會去拜託她去抓緊打探。”面容普通的女修也俏聲說道。
“行,有你們三人的鼎力協助,定能抓住殺我兒的兇手。”青袍漢子點了點頭,臉上勉強浮出一絲笑容。
三人見此,當即識趣的退去。
青袍漢子目送三人離去後,在大廳中來回踱步,忽然一腳將角落裡的花盆踢的粉碎,又將那紅色的花朵抓起來朝着地上狠狠的一摔,花瓣散落一地。
“衛碭,我兒的死你來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將妻兒藏在清鶴城,哼,我要你全家血債血償。”
.......
五日後,又變爲矮個子的韓玉和瘦削大漢出現在了一條熙熙攘攘的巨大城門前,在十餘丈高的巨大城門的上方,赫然是用純金鍛造成的“玄黃城”三個大字。
等候進城的隊伍,足足排出了十里之遠,並且不斷有人從其他官道上涌了過來。
在城門處的兩側站着兩排甲士,身上穿着制式的厚厚甲衣,持槍配刀,看上去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在接近城門口的位置,有專人在盤問進城的人羣。
而在城門上方高大城牆上,隱約可見更多的甲士身穿白甲的甲士手持兵刃,還有一具具數丈長的巨弩架設在垛口,在巨弩身上早已架好一根根粗大五彩斑斕的弩箭,一看就不是尋常貨色。
而在另一角,則放着五六個高約五六丈的巨型傀儡虎,還有一些被稻草遮掩住模糊的影子,能放在城牆上的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雖然相隔極遠,韓玉悄悄的將靈力灌輸到雙目中,一下子就將城牆上的巨型弓弩和傀儡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巨弩是從百鍊精鋼打造,特性龐大,那些色彩斑斕的弩箭則代表着各系的術法,看上面銘刻一道道靈紋,一枚弩箭相當於一道中階法術。
那那傀儡看上去無比的粗糙,但體型如此巨大顯然也不是尋常之物,一頭傀儡虎不知能抵過幾個築基修士。
韓玉見此,心中不禁大爲訝然了。
玄黃城的實力不知是下面小城的多少倍,若是這些巨弩傀儡放在鎮陽城的城樓,韓玉也不敢去威脅那城主。
韓玉轉過頭看了一眼瘦削漢子,發現他的臉色蒼白,氣血嚴重不足,實力早已跌到三流的境界,想要恢復巔峰實力恐怕要靜養三年五載。
碰到他也算意外,韓玉在半途上發現他正趕着驢車神色萎靡,於是悄悄的改變了面容,製造了巧合撞上了他。
那日夜裡所有人都在突圍,自己都自身難保也沒誰關注他人的情況,瘦削漢子看到韓玉也非常的激動,連連詢問怎麼逃脫的。
於是韓玉就隨口編了一個理由,說他僥倖逃脫躲在樹洞裡,用上了龜息術睡了三天,僥倖逃過了一截。
其實在半路上韓玉也研究過玉盒,結果發現這玉盒要用特殊的手法打開,如果強行破壞,玉盒上銘刻的陣法將和裡面的寶物一同湮滅。
他也就熄了拿寶的心思,看到壯漢正好一起混進玄黃城,有了身份也好辦事。
一個時辰後,兩人終於接近了城門,而在城門盤問幾個白衣人有些奇怪,韓玉用神識一掃,發現這幾人都有法力,都有煉氣十層的警戒。
玄黃城不愧曾統帥過這片大陸,堪稱戒備森嚴,就連盤問進出城都是修士,恐怕築基修士進入後都要老老實實,不敢過於放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趕着一輛馬車,來到了城門處。
這時瘦削漢子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塊銀色的令牌,恭恭敬敬的遞給那盤查的修士。
“原來是珍寶坊的人,令牌沒錯,檢查一下馬車就進去了。”一位盤問的修士翻看了手中的令牌,幾個衙役捕快將馬車中仔細翻找了一遍,點了點確認沒問題。
那修士手中又拿出一個圓盤,催動之後放出白光朝着兩人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