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結束戰火已熄,但接下來還有一大堆雜事要處理。
韓玉推掉了所有差事兒,跟着歐陽城回到了建安。
想要當官就要打點,韓玉從不認爲抱住歐陽城的大腿就能在建安城當個實權官。
韓玉自己當然沒錢,但他記得井下還有整整一箱黃金,趁着秦風還沒回來再去跑上一趟。
等大軍在百姓的簇擁下回了城,韓玉將歐陽城送回城主府,韓玉則去了小院悄悄的聯絡部下。
“大哥!”張明貴正坐在井邊,看到韓玉連忙跳了起來。
韓玉眼睛一掃,看到院子中有個花枝招展的媒婆正拉着他老孃可勁的誇讚一位姑娘,顯然是正在給他張羅媳婦。
“進屋說話。”韓玉見媒婆停下嘴巴和他老孃都看了過來,交代一聲就進了屋。
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韓玉喝了一口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老大,咱現在手下只有十來個弟兄了。”張明貴苦笑,將情況娓娓道來。
當日韓玉吩咐之後張明貴就去聯繫部下,讓衆人跟着他去深山避上一段日子。
有的弟兄是嗤之以鼻,有的兄弟在猶豫,張明貴又不好告知真實情況,到最後只有十來個兄弟願意跟隨。
張明貴帶着這羣弟兄採購了一些生活必要的物資,急忙出了城。
結果這前腳剛剛出城,後腳一隊騎兵就封鎖了城門,建安城只能進不能出。
第二日,城中就開始抓起了壯丁,街上的潑皮混混都被抓了起來送進了大牢。城中的地下勢力盤根錯節,有的想利用關係將人撈出來紛紛碰壁,這次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緊接着城主府發佈命令,凡是家中無從軍者皆要出一名青壯從軍,至於城外城主府則直接排除軍士強行徵兵。
三日後,建安城才湊足了五萬青壯送往戰場。聽到這消息,張明貴是嚇的在深山呆了一個月,才膽戰心驚的回到建安。
“大哥,要不是你及時通風報信,俺們這羣兄弟可都要死在戰場了!”張明貴感激的說道。
“你是我兄弟,我告知你是應該的。”韓玉吹了一口茶葉淡淡的說道。
韓玉又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說道:“讓兄弟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是城中的巡城使,明貴你去幫我做件事兒。”
“大哥儘管吩咐!”張明貴的胸拍的“砰砰”作響。
“附耳過來。”韓玉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沉之色,在張明貴的耳邊耳語,張明貴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別找自家兄弟,去找過江龍,事成之後讓他遠走高飛。若他不願走..”韓玉頓了一頓,張明貴點了點頭,做了個“手起刀落”姿勢。
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韓玉便告辭離開。
張明貴也緊隨其後出了門,去安排韓玉交代的要緊事。
找了一家客棧,換掉了一身盔甲換成了江湖人的裝扮,悠閒的走在街口,七轉八轉來到了一家酒樓。
點了一壺好酒,要了幾樣招牌小菜,韓玉居高臨下看着秦風家的小院。
一老兩小正在院中忙碌,韓玉抿了一口小酒,等了大概半個時辰,一輛拖着麻袋的馬車停在了巷子口。
“來了!”韓玉精神一振,密切的關注那邊的動靜。只見從車上下三個壯漢,還有倆人則在路口觀望。
三個壯漢也沒敲門,直接翻牆入院。那老婦看到有人翻牆進院,連忙護住兩個孩童。
領頭的壯漢也不囉嗦,一把就朝着女娃子抓了過來,那老婦一見,一拳打在了壯漢的肚子上。
正在酒樓觀察的韓玉忽然臉色鉅變!
只見那壯漢被打飛出了幾丈遠,狠狠的撞在圍牆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另外那兩壯漢嚇了一跳,但他們也是混跡在江湖的亡命之徒,連忙抓向了那兩個小孩,想用來要挾老婦。
正當那壯漢手伸向男童,忽然那男童將壯漢的手一拉,那壯漢一個踉蹌,那男童一肘擊在了壯漢的頭上。
另一邊女童也一個靈巧的轉身,拿起手中的掃帚向着壯漢揮舞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將壯漢打趴。
韓玉被院中的一幕給驚到了,額頭上不由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沒想到這一老兩幼都有功夫,最起碼也都是江湖上的三流高手!
韓玉有些慶幸,幸虧沒讓張明貴出馬,他自認爲自己動手不一定能制服他們。
那老婦打倒了三人,悄悄的開了屋門朝着小巷子裡看了一眼。
見沒人在巷子裡於是隨手拎起一個壯漢,兩個孩童死死的將他按住,老婦面色陰沉回了屋,拿出了一個木匣。
韓玉站在高處冷眼旁觀,只見那老婦從木匣中拿出了銀針,插在了壯漢的指甲縫裡。
這種江湖亡命徒是忍不住酷刑的,那壯漢很快就如此的交代。
那老婦得到了答案,一掌拍在了壯漢的腦門上,頓時那壯漢七竅流血,一頭歪倒在地。
老婦緊接着又用相同的手段拷問了另外兩人,得到相同的答案後將兩人殺死。
在巷子口放哨的兩人感覺有些不對勁,跑過來查探。
只見他們剛剛翻過院牆,其中一人便被一老兩幼聯手襲殺。
另一人被瞎的魂飛魄散連連磕頭求饒命,老婦綁住了他的手腳,用迷煙將他迷暈扔到了一旁。
一眨眼的功夫四條人命,那老婦對着兩人幼童交代了幾句。
只見男童嘻嘻哈哈的去小巷口將馬車趕到了衚衕裡,老婦和女童從車上拽下幾個麻袋,將四具屍體一個活人丟裝進了麻袋。
將上面僞裝糧食搬了下來,將屍體放在了中間,然後又用糧食墊了上去。
三人又將院子中清掃了一番,驅趕馬車慢悠悠離開了小巷子。
好機會!
韓玉目光冰冷的目送三人驅趕馬車離開了巷子,忽然意識到這是絕佳的機會!
只見他扔下了銀子就下了樓,朝着馬車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一直目送他們出了城,韓玉這才用粗淺的輕功返回小院。
默默的觀察了一番,韓玉直接跳進了院子,下到了井中。
推開木門,一切都保留離開時的模樣,韓玉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這老婦平日裡是不會來到井中的。
韓玉轉動了一下機關,打開一看就合上了箱子,他將書架上的書籍一掃而光。
若不是這井口有些狹窄,韓玉恨不得將這桌子也拆了搬回去。
先將書籍用布包好扔出井口,然後吃勁的將抱着一箱子黃金鑽了出去。
將書籍都裝進了麻袋,然後從後院翻出去找了隔着幾條街無人居住的小屋將東西藏好,韓玉再次折返。
剛纔那老婦從屋內拿出的木匣韓玉也很有興趣,這拋屍挖坑估計要忙活一會兒,韓玉也就肆無忌憚的尋找起來。
“不對勁!”
習慣性的站在高處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院子中多出了一個淺淺的腳印,看那腳印絕對是剛剛留下來的。
韓玉心中一凜,思索了片刻又去了酒樓,那小二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重新上了一份酒菜。
很快,韓玉就發現屋內有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在屋子中翻找,看他慌亂的腳步顯得很是焦急。
韓玉剛吃上幾口酒菜,發現那個女童走到了巷子中。
韓玉心中一喜,想必是那老婦心生警覺安排女童先行返回院內,女童和黑衣人正好能撞上!
只見那女童推開大門,正巧撞上了蒙面黑衣人。女童二話不說拿起門邊的掃帚,就朝着那黑衣人攻了過去。
韓玉心中一喜,這女童絕對在江湖上能算的上是三流高手,正好來探探這黑衣人的底細。
情況再一次出乎韓玉的預料,那黑衣人只是一招,一把長劍就刺穿了女童的脖頸。
“一流高手?”韓玉被嚇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小院的情況越發的撲朔迷離,韓玉心中暗自慶幸剛剛多了個心眼。
這黑衣人能一招秒殺三流高手,他這個二流想必在他手裡也撐不過百招。
一劍秒殺了女童,黑衣人也沒去收斂屍體,反而肆無忌憚的在小院中翻箱倒櫃。
又搜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黑衣人發現了井口的異常跳了進去。
“小爺早就搜刮乾淨了!”韓玉心中暗笑。
又過了一會兒,老婦帶着孩童也出現在了巷口,韓玉悄悄的關上了窗,讓小二又上了一罈好酒,緊緊的關上了門。
用酒水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韓玉斜着眼找準角度緊張的看着小院。
只見老婦推開院門,看到女童倒在血泊中立刻警覺了起來。
而在井下的黑衣人也聽到了地面的動靜,從井下跳了出來,男童拿過旁邊的木棒衝了上去,老婦則面色木然的站在院門口。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黑衣人伸出手掌,指尖上方憑空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火球!
那男童看到火球驚恐的後退,但那火球卻急速的衝了過來,男童瞬間變成了火人!
老婦也嚇了一跳,急忙遁走,那黑衣人也沒去追趕,反而拉開了臉上的黑布。
韓玉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如重擊!
此人他認識,前一陣子剛剛接觸過,正是蒙城的大公子云建白!
當時韓玉對此人的評價是不懂人情世故,也曾朝夕相處過幾天。
他心裡也有些瞧不起這白癡公子,現在想想頭上直冒冷汗,他早就在生死的邊緣走了一遭。
雲建白等男童被燒成灰燼,拍了拍手掌,從裡屋又走出來一位美豔的女子。
韓玉的眼眸又是一縮,正是那日下毒又神秘消失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朝雲建白施了一禮,笑嘻嘻的從懷中拿出了白色的瓷瓶,將裡面一些粉末灑在了兩具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