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茅草小屋,韓玉拿出一顆中品原石餵給了青藤。
然後又抖了袖口,給小鳥餵食了一顆玉香丸,只見它吞服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韓玉對這小鳥沒抱有任何期望,只是想將它養的白白胖胖給鐵鷹一個交代,更加抱緊鐵鷹的大腿。
韓玉思索了一會兒,就決定先去報名秘地之行。只不過看到負責報名是白面書生,韓玉心中有些意外,想找個理由搪塞一番。
而他見到韓玉卻絲毫不意外。
他早就猜出洪姓老者收留韓玉就是爲了秘地之行,想要讓他去試試能不能採到珍稀的青靈果。只不過他對韓玉的實力並不看好,沒了符寶韓玉的水準也只有普通弟子的頂階水準罷了。
韓玉的實力還停留在煉氣十層,在高手雲集的秘地只能算墊底,說不定剛進去就隨手被拍死。
不過他對韓玉的報名也沒有阻攔,總要給洪師兄留一絲念想。
王師叔讓韓玉抱過名之後,好心的給韓玉將秘地中的注意事項,比如不能飛行等等,說了半個時辰才罷休。
韓玉一副感謝之色,等他說完告辭離開。
回去後,韓玉和洪姓老者打了招呼,說自己已經報名去參加秘地之行。
洪姓老者知道此事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有了青靈果還想去搏命,他也知道韓玉爲人謹慎,肯定有所依仗。
韓玉叮囑此事不要告知醜姑就打算離去,沒想到老者拿給他一個漆黑的木盒,裡面放着纖如牛毛的毒針。
這枚法器,正是當日在擂臺上搶奪之物。
韓玉打開木盒之後微微一愣,知道老者的性格也就爽利的收下了。韓玉對這些陰人的法器都很鍾愛,因爲常常能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離禁地還有三天,韓玉忽然聽到主殿方向傳來了清脆的十八聲鐘聲,這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等到書生給自己的信符燃燒,讓他速速去大殿集合,韓玉這才恍然。
等韓玉來到大殿前發現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異樣,興奮中帶着些許的緊張。
韓玉認識的所有築基修士都瞧見身影,包括在碧波殿有賭約的胖子,他們的表情都無比恭敬進了主殿。
過了一會兒,看守殿門的修士才讓他們這羣參加秘地的弟子進入大殿。
一進入大殿,韓玉微微的一愣。
只見大殿中幾十位築基修士鴉雀無聲,全都神色恭謹的看着坐在主座上的一個人。
此人當然不是御劍派的庾大掌門,因爲他正站在主座的下方。坐在主座上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乾瘦老頭。
老頭面色黝黑,一雙小眼黯淡無光,長的和韓玉同樣醜陋。
韓玉站在角落偷偷的瞄了一眼,頓時覺得渾身的法力沸騰,手腳都在微微的顫抖。
“這難道是……”韓玉想起看到結丹修士都沒有如此狼狽,心中隱隱猜到了真相。
老者看了一衆法力淺薄的煉氣修士走了進來,不由微微一皺。
韓玉頓時感覺丹田被千萬根細針紮了一下,心口就像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有些急促,彷彿連血肉都被看穿,不由臉色鉅變!
“咦,你個小娃娃還算不錯。”老者看了一眼韓玉,淡淡的說道。
韓玉心中大駭,在一衆築基修士的注視下站了出來。
“前輩繆讚了。”韓玉恭敬之極的回道,只希望這老者趕緊閉嘴。
那老者微微一笑,接着輕輕的一揮手。
韓玉如蒙大赦,趕緊站回到了人羣中,但還是有無數雙眼神掃了過來。
韓玉不喜歡這種被聚焦的感覺,默默的縮在角落,但很多築基修士已將韓玉默默記在心中。
庾掌門心中大駭,不由想起大比的時候壓榨韓玉築基丹之事。
庾大掌門心中暗暗決定,只要他在秘地之行活着回來,一定會將築基丹補給韓玉!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又來了幾位陌生的築基修士,全都恭敬的現在一旁。
現在下面的庾掌門微微一掃,恭敬的說道:“啓稟太上長老,除了門中有特殊職司的同門外,所有的築基修士都已來齊。”
老頭將目光微微的一掃,眉頭微微一皺說道:“行了,我回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將你們召集到一起只是有些事問問罷了。”
“還請老祖儘管發問。”庾掌門聽話之極的討好道。
只見老頭嘿嘿的冷笑了兩聲,場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老祖,你對門中有什麼不滿儘管說,我和衆位師兄弟都會聽從老祖的吩咐,絕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聽到老頭不善的笑聲,庾掌門頭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流,喉嚨一干勉強問道。
下面的築基管事都面面相窺,都不知道老祖剛剛來到門中有哪些不滿,一個個心中都忐忑無比,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主座上的凌老祖。
他可是御劍派唯一的太上老祖,法力通玄,是門中的頂樑柱,也是御劍派能屹立不倒的真正基石。
凌老祖見下面築基修士畏畏縮縮的眼神,不滿的冷哼一聲,大廳裡徹底安靜了下來,只聽到濃重的呼吸聲。
“我要說的事情,想必你們心中都有數。”
“我離開門派雲遊才短短兩百八十載,你看看都弄成什麼烏煙瘴氣的鬼樣子!”
“一個個都想佔好處,不想出力是不是?”
老者幾句話一開口,大廳裡的所有築基修士臉色都沒有變得非常難看,特別是家族中的家主更是心虛的低頭。
韓玉聽了此話心中不由冷笑,御劍派的管事已全都糜爛了,早就將家族的利益放在了門派的前面。
“老祖,我們知道在對待問題上有一些小小的偏袒,但我們儘量會一碗水端平。”一個模樣方正的中年修士尷尬的回道。
“只是有一點點的偏袒?”老頭臉色一沉,破口大罵道:“那爲何這百年的宗門大比,前十都是你們家族修士?”
那中年人聽了滿臉通紅,急忙施了一禮,退回了人羣中。
見到中年人如此的下場,其他人哪敢上前說話,只是將頭埋的更低,看看這位老祖想要說些什麼。
庾大掌門見老祖不說話,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說道:“都是我管理不周才讓門派……”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聽那無用的廢話。你自己睜大眼睛瞧瞧,去秘地的弟子大部分只有十層修爲,還有幾個九層的。你來告訴我,他們派去有何用!”老者說着說着,臉上露出惱怒之色。
聽到老者的這番話,幾個家主紛紛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位老祖對他們所做的事非常不滿。
“好了,我也不想多訓斥什麼,你們心中都有數。除了那個麻子臉小修士,其他人都給我換成各家的精銳弟子。別一個個都知道伸手搶食,不想出力!大比的前十弟子一個都不能落!”凌老祖指了指韓玉,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
“派出家族中的精銳?”
這句話一開口,大廳中全部安靜了下來,各大家主都心裡在盤算,派出哪位弟子更划算些。
對他們這些已家族爲重的修士來說,讓弟子去冒險就是割他們的肉。
“是不是捨不得?”老頭淡然的問道,目光又掃了一圈。心中早有定計。
“不捨得的也不強求,七日之後給我滾出御劍派,我不要光吃乾糧不幹活的廢物!”老者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這話一出,大廳裡跪倒了一大片,一衆家主頭上直冒冷汗,嘴裡連說不敢。
看到老祖連滾蛋這種話都已說出了口,所有的築基修士再也不敢使那些小心思,連連磕頭保證派出最精銳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