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元德沒去理會已經吵成一鍋粥的旁系族人,從側門離去直奔韓玉的住所,看到韓玉正在收拾行囊。
“甘族長,今日我與小姐就要啓程,多謝這兩日的照顧。”韓玉朝着他抱拳客氣的說道。
甘元德沒有客套,反而嚴肅的說道:“我想請仙姑幫忙,甘家願用一套陣法作爲酬謝!”
“陣法?”韓玉嘟噥了一句,看了甘元德一眼說道:“我去請示一下我家小姐。”
韓玉敲門恭敬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沒過一會兒素衣少女走了出來問道:“什麼陣法?”
“一套四象玄武陣,有完整的陣旗和陣盤和玉簡,只要拿到手可就佈置!”甘元德咬牙說道。
蒙着面紗的素衣少女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要我做何事?”
“犬子落入了盜匪的手中,只要仙姑將犬子救下陣法雙手奉上!”甘元德一挺有戲,連忙說道。
“先給我看下陣法,我就去救人。”素衣少女清冷的說道。
甘元德大喜,連忙喚來了忠僕趕着一輛驢車,匆匆忙忙的往祖宅方面趕去。
韓玉從馬車後走過來,看着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甘元德恐怕要失望了,三套陣法都安靜的躺在儲物袋裡。
醜姑看到韓玉副表情就知道他耍了壞,連忙問道:“你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
“哪有?”韓玉叫了聲屈,笑眯眯的回到了屋中。
醜姑一聽韓玉這副口氣就知道他肯定幹了什麼壞事兒,連忙追了進去。
甘元德看了看天色,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那羣盜匪信上約的時間是末時,等拿了陣法回到甘家莊時間上來的及。
讓忠僕在祠堂門口等着,甘元德跪在蒲團上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朝着祖宗們告了罪,轉動靈牌後,暗道顯現。
甘元德進了暗道來到了密室,看到黃色的木架上空空如也如遭雷擊定在了當場!
“這不可能!”甘元德發瘋一樣衝了進去,在密室裡瘋狂的找尋,狀若瘋癲!
一炷香的功夫,甘元德折騰的精疲力盡坐在密室角落大口大口的喘氣,順手打開了旁邊的箱子,黃沙陣的陣旗都在。
“誰幹的...”甘元德喃喃自語。
祖宅祠堂的密室只有歷代的族長知曉,並且只有在黃沙陣破損後才允許進入拿取陣旗,甘元德上次前來還是二十年前的兵災。
甘元德清晰的記得三層木架每一層都有一套陣法,這是那位先祖留給甘家後代的禮物。
只要甘家出現了有靈竅的仙人修煉到煉氣圓滿,就能得到這三套陣法。可惜這幾百年來甘家碌碌無爲,還因得罪了石星城的權貴被驅趕到此。
當上了富家地主,靠着這套黃沙陣也維持了百年昌盛。
甘元德神色恍惚心中不由涌現出了一股恐懼,這沒了陣法如何請那仙姑出手?
甘元德撐着箱子勉強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着洞口走去。
將祖宗的靈牌歸到原位,甘元德跪在蒲團在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悲涼的轉身離去。
那忠僕看到老主人滿臉的悲涼,趕緊將他扶上了驢車,朝着甘家莊趕去。
“老李頭,你跟了我有三十年了吧!”坐在驢車上的甘元德強打起精神問道。
那忠僕恭敬的答道:“回老爺,我跟您三十三年了,老爺救了我一條命,老李頭這輩子都是您的人!”
“老李頭,等回到甘家莊,我給你拿兩百兩銀子你去過幾天舒坦日子。”甘元德苦笑了一聲說道。
忠僕心中一驚默然不語,甘元德笑着說道:“此事過後我打算搬回石星城,若你老李頭不嫌棄,咱倆就當鄰居!”
“一切都聽老爺的。”忠僕笑了笑說道。
趕回了甘家莊,甘元德強打起精神來找韓玉,咬牙說道:“那陣法忽然不知所蹤,我甘家願出黃金百兩請仙姑出手!”
韓玉一聽有些好笑你能找到那才見了鬼,但臉上的表情卻一副貪婪的表情,笑着說道:“我這就去請示小姐!”
進了廂房沒過一會兒,韓玉灰頭土臉的被趕了出來,無奈的說道:“我家小姐看不上凡俗的黃金,如果你能拿出一百枚靈石,我家小姐願意出手相助!”
甘元德聽了連連苦笑,他哪有一百枚靈石?
看到韓玉這副模樣也知道苦求無用,嘆了一口氣悲涼的離去,只留下落寞的背影。
過了半晌醜姑從廂房裡跑出來,有些同情的說道:“他好可憐。”
“說別人可憐先看看自己吧。”韓玉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你身染奇毒,就算天天服藥也只有不到十年的壽命;我四靈竅雜靈根,築基的可能性無比的渺茫,他就算不當甘家之主也能平安的過一生。相比之下,我們更可憐!”
醜姑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韓玉寵溺的摸了摸醜姑的頭笑着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去尋清靈果,治你的奇毒!”
“謝謝你,韓麻子。”醜姑有些感動,問出了內心一直不敢問的問題:“醜姑那麼醜,你爲什麼還對醜姑那麼好?”
“因爲我也很醜啊!”韓玉哈哈一笑,卻不禁想起內心深處那個模糊的身影。
甘元德沒有回主家大宅,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填了一下肚子,然後讓忠僕趕着驢車朝着盜匪們說的山坡趕去。
剛到林邊幾個盜匪就鑽了過來,將忠僕押到了一旁,然後給甘元德的眼睛上蒙上了黑布,牽引着他來到了林中。
七拐八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甘元德眼睛上的黑布被揭開,等他適應了林中的光線,看到儒雅青年雙手束縛吊在一顆大樹上。
“詔兒。”甘元德呼喊了一聲,被吊在樹上的青年睜開眼看了甘元德一眼,大聲的喊道:“爹!”
“詔兒別怕,爹馬上就將來救你。”甘元德安慰了一聲,看到一個長相陰柔的四十歲男子正站在樹下看着他。
“見過盧頭領!”甘元德客氣抱拳說道。
“甘族長,咱就廢話少說直奔正題。”刑遠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拿二千兩黃金我立即放了貴公子!”
“二千兩?”盧元德被黑心的盜匪嚇住了。
“盧頭領,就算將甘家莊的田畝房產和以前的積蓄都拿出來,我也湊不到兩千兩黃金啊!”盧元德苦笑了一聲,差點癱坐在地上。
“你們別費心機了!”被吊着的青年冷冷的說道,“我爹是不會拿兩千兩黃金來救我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甘詔,你給我住嘴!”甘元德怒罵了一聲,然後陪着小心說道:“價格能不能稍稍降一些,真的拿不出那麼多!”
“拿不出?拿不出你就等着給他收屍!”刑遠直接拒絕道。
一個盜匪走了過來粗暴的將甘元德的雙眼蒙上,直接將他擡到了樹林旁,一個嘍嘍警告道:“三日之內拿不出黃金,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說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衆盜匪鑽入了林中,忠僕連忙扶住甘元德,顫聲問道:“老爺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要兩千兩黃金。”甘元德心灰意冷的說道。
“兩千兩?”忠僕驚呼了一聲,這甘家莊的財產都賣了也湊不到兩千兩吧。
甘元德苦笑,忽然他又變得堅定了起來,跳上了驢車說道:“回莊,只剩下最後一個法子了!”
忠僕看到老爺這副神態,趕緊驅趕驢車向莊內趕去,在路上碰上了一輛馬車,甘元德急忙跳了下去。
“韓大人,請留步!”甘元德跪在馬車前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