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見到張思雪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好幾次我提着東西去她家,想對她道歉,但去了幾次都沒有見到。
我總覺得她在躲着我,現在我又提着大袋小袋的東西向她家走去,上一次去見她張秀還在,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她,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見到她,也許是心理有某些結必須和她談談才能解開。
我打的開到了郊外,這裡還是那麼的亂,和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我是兩個人,現在只有我一個。
我老遠就望見了在街邊路口坐着的那個小男孩,他的衣服依舊很髒,頭髮亂亂的,正低着頭看着手裡的那個髒兮兮的布娃娃,眼裡有着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寂寞。
我記得上次來他雖然也是這個造型,但是明顯他還是快樂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舅舅打他了。
我走過去:“你叫阿壞是不是啊?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他擡起頭,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還吃癟了,我沒有理他向張思雪的家走去,“咚咚咚…”
我在思考着見面說什麼話,畢竟這是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門很快就開了,是一個陌生的女生,年紀比我大那麼幾歲,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表情麻木的說:“哦,來了,進來吧。”
啊?我吃了一驚,難道她知道我要來?雖然我不明白她話的意思,但還是走進去了,渾然不覺身後的人對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我走進屋裡,陳設比較簡單,就一張方桌,上面放着一個小電視,一個梳妝檯上凌亂的放着各種劣質化妝品,一個水壺安靜的放在角落,從上面的灰跡看來,房間的主人並不怎麼燒水喝。
我將水果放在桌上,女生笑着說,“你是第一次吧?我還頭一次見到來我這還帶水果的。”
我想她誤會了,問:“張思雪在嗎?”
女人重新審視了我兩眼,“原來你不是來嫖的啊?”
我小小的汗了一下說:“額…我找張思雪,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那女生彷彿明白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袋子裡的香蕉一邊剝皮一邊問:“哦,你找她啊,你是她什麼人?”
這妞還真的很隨便啊,我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我說:“我是她一個朋友,她現在不住這裡了嗎?”
“呵呵,小帥哥你真逗,朋友?你知道她是什麼職業嗎?”
我說:“她是什麼職業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
她吃香蕉的的動作還真是毫無顧忌啊,一點一點的舔着,充滿了誘惑,看着我渾身受不了。她彷彿十分享受這個過程,發現我的異常,她壞壞的笑着,“怎麼?想試試嗎?看你這麼帥我收你便宜一點。”
我忙說:“沒有興趣,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那個女人彷彿十分受打擊,小聲的嘀咕道:“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男人,”然後她說:“我是她朋友,當然知道,不過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
我猜到了她的用意,這種女人只認錢的,我從兜裡摸出錢包說:“50塊。現在你能夠告訴我她在哪裡了吧。”
她飛快的將錢搶過去,問我說:“你是不是姓陸啊?”
我吃了一驚,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然後我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別管,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想見你就對了。”
媽的,看來上當了,被白白的騙了50塊錢。她有必要那麼躲着我麼?不過我想了一下,依照張秀對我說的,張思雪是一個個性很強的女生,那天被我那麼一問,她應該很受傷吧。
我繼續說:“我再給你50,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那個女生有點生氣的說,“你們男人都以爲錢是萬能的嗎?有錢就可以踐踏女人的尊嚴嗎?”
看來她一定知道我和張思雪的事情,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給她道歉,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
她一口回絕道:“對不起,我答應過她不能告訴你。”
看來那次真的將張思雪傷着了,我無言以對,想了想說:“你是她朋友吧?那你知道關於她的事情嗎?”
“我勸你還是走吧,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關於她的事情的。要是你想在這和我做點其他什麼事我倒是挺歡迎的。”後面那句話她說得充滿誘惑。
這句話要是別的女孩子說或許我還受得了,但是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完全不同,那種風情裝是裝不出來的,我險些把持不住。
我說:“你要是能和我說一些關於她的事情我或許還能留下來,這些事我真的沒有興趣。”
我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女生也太會拉生意了吧,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或許我會答應她也說不定。
說實在的,這個女的也非常的漂亮,身材比較豐滿,屬於那種不胖不瘦型的,更何況現在她穿得如此簡單,並且動作也那麼大膽,是男人都禁不住她誘惑的。
但我沒有走兩步卻被她叫住了,“我告訴你她的事也可以,不過首先你得給我50,其次你不能說出去,你要是答應這兩點我就告訴你。”
沒想到還有這種轉機,我毫不猶豫的就從錢包裡掏出50塊錢給她,“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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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錢收好,坐在牀上,“你想聽什麼?”
我一時無語,漸漸的對她的性格習慣,“就說說她爲什麼做這一行吧,你知道嗎?”
“我暈,你們男人還有在乎這個事情的啊?”
我不耐煩的說:“你到底說不說啊,你可是收了我的錢的。”
“哈哈,好,我給你說,該怎麼對你說呢,你知道她有一個女兒吧,就是很乖的那個。”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那女生說:“其實她不是柳城的人,她家是洪城的,3年前和她男朋友一起來的柳城,當時思雪懷有孩子,他們是私奔來的這裡。”
我問:“那她男朋友呢?”
女生瞪了我一眼,“還能怎麼樣?當負心漢了唄,孩子生下來後的幾個月就接到了他父母的電話回去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句話了,不置可否的沒有出聲。
“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依靠,並且還帶有一個孩子她能做什麼?所以她就做了我們這一行了唄。”
我聽着心情相當的沉重,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事情,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遭遇,這讓我更想找到她,當面對她說對不起。
我站起身來問面前這個豐滿的美女:“和你聊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勒。”
她嫣然一笑:“你叫我紫兒就行,這是我的電話,以後要是心情煩悶可以找我的,我給你優惠。”
我徹底無語,“哦,紫兒啊,桌上的水果就送你了,還有,不是每個男人都很壞的。”
走出門外,阿壞還安靜的坐在街邊,玩着手裡的布娃娃,時而擡頭望望遠處,難怪他這麼寂寞,原來張秀離開了。
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點上了一支菸。他忽然扭頭呆呆的看着我,“陸哥哥,你最近見過阿秀嗎?”
我問:“你很想她嗎?”
他說:“她將她最喜歡的布娃娃送給我了,還對我說她會回來找我的,但是我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
我深吸一口煙:“你會見到她的,一定會的。